就挺突然的!
當時白憐正緊緊抱著五師妹,一邊思考著如何創建和諧瓊明峰,一邊為遊戲中的種種血腥事件而惆悵。
【白帝城】三字便如同一根大棒般狠狠地紮穿了窗戶上的那層薄紙膜,然後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艸!”
白憐像是被人突然按住了弱點似的直接跳了起來。
尼瑪的,為什麽?
白憐帝君禦龍在天之類的話已經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這要再冒出一座白帝城,她以後上哪去尋求安生啊。
反派甲:“白帝城?以城為名,可以,就讓我來試一試你的深淺!”
反派乙:“夠囂張,老子就看不慣囂張的人,揍你沒商量!”
想想就讓人害怕。
白憐作勢就要走到窗邊看看情況。
怎奈即便處於昏睡中五師妹依舊身手靈活,她一把撈住了白憐的脖子,像小熊一樣掛在了白憐的胸上。
“……”
白憐抖了兩下。
【晃晃悠悠】
【**來**去】
林姈仍然睡得很熟。
“……”
算了。
白憐抱著林姈徑直走到了窗邊。
乘著清晨的微光,她將頭往外一探。
往日的堯夏灣雖然是不夜城,但黎明前後的這段時間街上總還是比較清冷的。
可今日這一切變了。
隻見長街上站滿了人,長街兩旁的房子和樹上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街道一角,有剛從外地趕來的客商詢問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熟知事情原委的本地人熱情地解釋了起來。
根源還在昨晚那一連串變故。
白帝聖君帳下有青龍,她禦龍在天,巡視東海,讓本就不平凡的堯夏灣變得更添幾分神話色彩。
那之後,她又以一雙穿花妙手讓堯夏灣全城所有人的身體和心理都攀至絕巔。
她就是那光。
她的出現,就像陽光穿過黑夜。
便是再過上十年、二十年,身在其中的人也不會忘記這一晚的美妙。
氣氛就這樣烘托出來了。
某一刻,當眾人在討論該如何替白憐立廟宇時,忽然有人提出了更激進的方案。
“若無白帝聖君,堯夏灣早已在昨晚的動亂中毀滅,現在的堯夏灣,是重獲新生的堯夏灣,我提議將它更名為白帝城!”
語出驚人。
“!”
旁邊的人頓時不說話。
仔細想想——
你特麽說的好有道理。
“白帝城這個名字,妙啊!”
眾人紛紛稱讚起來。
大聰明說的就是你吧?
又有人道:“堯夏灣若就此更名白帝城,我等何不舉辦一次白帝慶典,既可以衝淡昨日的恐懼,又能展示白帝城的活力。”
“!”
妙妙妙。
真是妙到家了!
然後……
白憐就開罵了。
“小小的堯夏灣居然同時出現了臥龍鳳雛兩位人才,不愧是東荒人眼中的人傑地靈之所!”
她抱著林姈離開了客棧,然後憨笑著對一個正在主持慶典的人說道:“直接給堯夏灣改名會不會有點過了,我覺得最多……”
“你懂個屁!”
那人回望了白憐一眼。
謔。
不認識。
“嫉妒,我看你就是在嫉妒白帝聖君!”
“……”
那人又看了林姈一眼。
“鬼鬼祟祟,這孩子該不會是你拐來的吧?”
說什麽屁話呢!
白憐怒了。
我師妹怎麽可能是我拐……回去的呢?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白憐氣衝衝地抱著林姈走了。
她並未急著將林姈帶回瓊明峰,她很尊重師妹們自己的想法。
因此她不打算用強,她得聽見林姈親口說要,她才會上回家的“高速”。
林姈這一覺睡了小半天。
直到日上中天,她才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來。
“哈欠……”
她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她一直在做夢,她夢見自己戴著一個帽子。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那個帽子又大又軟又重!
這讓她覺得很難受。
她年紀輕輕就承受了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重擔。
於是,夢中的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將那個帽子摘下來。
可夢就是夢。
任憑她如何努力,舉也舉了,拍也拍了,抓也抓了,她還是無法將那頂帽子挪走。
就很氣人!
好在這個夢並不全是討人厭的情節。
後來,她看見身前出現了好幾道模糊的人影。
那些人高興地對她說:
“你終將加冕為王!”
所以說她頭上的帽子就是傳說中的王冠嗎?
哇。
難怪它又大又重!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在呼呼的傻笑中,林姈從夢中醒了過來。
她愣在原地。
不對呀,她都已經醒過來了,為什麽她的頭上還是很重。
難道說王冠被她從夢裏帶到現實中了?
林姈抬起了頭。
“呀!”
她驚叫了一聲,她發現自己的雙眼被蒙蔽了,以至於她什麽都看不見。
數十息後。
從白憐身上爬起來的林姈躲到了房間的角落裏。
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白憐身上那件被頂起來的天青色齊腰襦裙。
她懂了。
她睡覺時一直在忍乳負重!
所以她在夢裏戴著的王冠其實就是……
“誒嘿嘿嘿。”
林姈尷尬地笑著。
隨後她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oT-T)屍
“白憐姐姐,我不是故意!”
夢裏她對王冠做了許多壞事,也不知道她的身體那時候是否有亂動,她想幫白憐姐姐檢查一下,看白憐姐姐有沒有受傷。
但果然還是算了吧。
白憐深吸一口氣。
沒什麽。
這說明五師妹很喜歡她!
“十歲的小蘿莉又能有什麽壞心眼呢?”
她走到林姈麵前:“師妹,明天我們就回度仙門吧,你看怎麽樣?”
林姈連忙點頭:“我聽白憐姐姐的!”
白憐微笑。
林姈問道:“那我們今天做什麽?”
“當然是……吃!”
白憐伸手指了指五師妹,然後用力將她高高舉了起來。
走!
在來堯夏灣前她就給林姈畫了一張大餅,現在她要用這張大餅將林姈的肚子塞得滿滿的。
恰逢“堯夏”慶典(沒有什麽白帝慶典!),街上擺滿了各種各樣攤子。
白憐牽著林姈鑽進了人群裏。
來的時候她們倆肚裏空空,離開時都被填得微微隆起來了。
期間林姈還想試一試從沙域那邊運來的葡萄酒,但是被眼疾手快的白憐及時製止了。
上一回喝醉了打了半天球,這回怕不是要直接摩拳擦掌了。
“呼。”
瑤台閣中,林姈心情愉悅地拍了拍肚子。
這是有生以來她第一次吃得這麽飽。
因為小時候挨過餓,她對吃便有了一種執著的追求。
每到一個新地方,她都會想辦法嚐試一下當地的口味,為此她不得不想辦法掙錢。
上山打老虎。
下河捉魚蝦。
有時候她也感覺自己被騙了,但那沒辦法。
畢竟她是一個人,而且她才隻有十歲。
她隻能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去應對。
不過她也不傷心,當她孤零零地走在路上時,也有人不求回報地給她吃的,還會帶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白憐姐姐就更好了。
不僅給她吃的,還想辦法幫她複活爺爺。
爺爺說的對。
這世上有惡人,但更多的人還是心向光明。
她向往光,她還想像白憐姐姐那樣成為別人的光!
林姈遠眺下方熱鬧地如沸水般的白帝城。
她心中有不安,也有期待,因為從明天起她就要去新的地方生活了。
白憐姐姐會變成白憐師姐。
聽說在瓊明峰還有三個師姐和一隻兔兔。
有白憐姐姐這樣的帶頭大姐在,瓊明峰的大家一定都很熱情好客吧!
真棒。
林姈開始期待在瓊明峰幸福生活了。
……
夜盡天明。
第二日。
白憐正式告別堯夏灣。
也是時候回去了。
從堯夏灣到度仙門的路有點遠,如果駕駛追雲舟,估摸著要花上六七天時間。
歸家心切的白憐大方了一回。
她帶著林姈體驗了一次能橫跨半個東神洲的遠距離傳送陣。
正是——
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裏瓊明一日還。
傍晚,雲端之上,追雲舟之內。
望著腳下浩浩湯湯的黎河,林姈興奮地跳了起來。
常年在丘陵山區奔走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壯麗的山川。
巨靈咆哮擘兩山,洪波噴箭射東海。
三峰卻立如欲摧,翠崖丹穀高掌開。
白憐微微笑著。
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不多時,她領著林姈從瓊明峰的後門鑽了進去。
直到來到安嵐的洞前,她倆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洞中。
安嵐正在腦內思考該怎麽懲罰白憐。
吊起來是有必要的。
但吊起來之後該怎麽做就得好好思考一下了。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的腳步聲引起了安嵐的注意。
她趕緊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頭,然後放開神識一掃。
“嗯?”
白憐回來了!
她身旁……
啪。
安嵐一腳將被子踹開。
為什麽白憐身邊跟著一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小蘿莉?
那莫不是白憐的女兒……
呸。
白憐才十九歲,怎麽可能會有個那麽大的女兒。
安嵐並未因此放鬆,她已經察覺到不妙了!
“師父。”
洞外聲音響起。
安嵐沉聲道:“進來吧。”
白憐一臉忐忑地鑽進了師父的洞裏。
她不得不緊張,上回為了讓師父收四師妹為徒,她可是廢了老大的勁,甚至故意編謊話騙師父。
希望這次能少受點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