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白憐帝君忽然釋放聖人之力，千劍城的弟子在聖光照耀下，幡然醒悟！”

“我覺得還是白帝聖君這個名字更好聽。”

“願聖光照耀你我！”

“當年青帝敗盡海中妖魔，讓洪水退散，東神洲迎來第一段和平發展期，白帝什麽時候也來一統河山、重整東神洲啊。”

“別做夢了，道德綁架不可取。”

“……”

白憐一時間無話可說。

咚咚。

此時，跟在她身旁，站起來腦袋還頂不到她的南半球的林姈抬起手戳了戳她手臂。

“白憐姐姐，他們是在討論你嗎？”

白憐尷尬地笑著。

“可……可能是吧。”

她嚐試去思考，但是她完全無法理解！

到底是誰走漏了風聲？！

走漏風聲也就罷了，居然還特麽的添油加醋。

做個人吧。

我祝你出門買菜必漲價！

最後白憐放棄了思考。

她一度懷疑是五師妹泄露了她的情報，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前往堯夏灣的路上，她時刻把五師妹帶在身邊。

而且五師妹這麽可愛單純的人，又豈會對她有什麽壞心思呢？

嗐。

白憐有些鬱悶。

如今她的身份已經暴露，該不會給度仙門帶來麻煩吧？

這樣一想她就沒有繼續泡溫泉的想法了。

但一抬頭看見在澄澈的秋夜中繚繞的白色水霧，以及林姈炯炯有神的眼睛，白憐就強打起精神。

說好要在堯夏灣給“孩子”一個美好的回憶，可不能食言啊！

白憐伸手摸了摸林姈的小腦袋。

“好了，別管這種小事了，我們去做舒服的事吧。”

林姈立刻搖頭：“這才不是小事！”

她眼底亮起了比白憐眼角更明亮的星星。

“哇，白憐姐姐，原來你這麽厲害啊！”

白憐謙虛道：“哪裏那裏，和師父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師父從來不需什麽名目。

看你不爽就打你。

不服？

你來打我呀！

不過結局就是師父真被人打下凡了。

事實證明，騷話不能亂說，裝逼不宜過度。

這時林姈主動攬住了白憐的手。

爺爺說，麵對善良的人，要親近她，麵對心懷惡意之人，就要揍她娘的！

此時白憐所處的地方是臨近堯夏灣海灘的一處溫泉旅宿——

萬年堂！

這萬年堂雖然傳承時間不足萬年，但也有千年之久了。

而且這可不是一間普通的溫泉旅宿。

這是由一個在附近小有名氣的修仙世家開的店。

溫泉周圍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陣法，隻是遠遠望著便覺得是人間仙境。

到了裏邊，若是出得起足夠的靈石，還能享受修仙者“技師”的按摩服務。

輕攏慢撚抹複挑，從此君王不早朝。

那些常年在堯夏灣往來的客商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到萬年堂泡上一兩刻鍾。

“會不會太貴了。”

林姈扯了扯白憐的衣袖。

她伸手指了指長街對麵的另一家溫泉旅宿。

那個便宜！

白憐輕輕搖頭：“這點錢我還是出得起的！”

還沒正式入門呢，就想著幫忙省錢了，不愧是五師妹，真乖！

她拉著林姈進了萬年堂。

修仙者的服務自然與常人不同。

在訂了私人浴池後，萬年堂的頭牌“技師”還特意用法術將溫泉水淨化了即便，接著又往泉水中加入了香料和提神、強身健體的藥材。

“這位前輩，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呼喚我。”

“勞煩了！”

將“技師”送走後，白憐領著林姈來到近海的露天私人浴池旁。

池邊遍布彩石，木牆下樹枝探入夜色深處，還有幾隻石雕的仙鶴在嫋嫋雲霧中似要起舞。

雖然飛花，但空氣中盡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談到香味白憐就不得不提係統獎勵的那些秘藥了。

那氣味……

絕了！

要不是林姈還小，而且沒有半點修為，她都想取一點低級秘藥來調味了。

“褪衣吧。”

白憐眯著眼睛對林姈道。

她眼前有新的任務。

這係統就很壞啊！

【任務一：在溫泉中幫助五師妹成長（完成獎勵：秘藥-門外滄浪水）】

【任務二：主動幫五師妹脫衣服（完成獎勵：花卉+2）】

【任務三：讓五師妹自己來（完成獎勵：書法+1）】

白憐未作他想就選了三。

她還沒鬼畜到對一個孩子出手，就算五師妹主動也不行。

“那個……”

林姈站在牆角，手指不安地纏在一起。

她還很害羞。

畢竟她也是女孩子呀！

不過白憐就坦**的多。

與師父師妹坦誠相見那不是必須的事嗎？

遮遮掩掩非白師姐！

水霧中，她輕柔地褪下了那件如皚皚白雪的長裙。

熱氣蒸騰下，肩頭好似蓋著一層薄薄的粉雪。

玉人身姿再無遮掩，以杜甫的詩詞來形容便是“肌理細膩骨勻稱”。

“呀——”

林姈趕緊用手捂住眼睛。

但捂著捂著她的手指就慢慢地分開了。

偷瞧！

終是有一顆探索未知的好奇心在作祟啊。

首先映入林姈眼簾的便是海上月，接著，她又恰好看見白憐轉身朝向她。

有詩雲：

【定知玉兔十分圓，化作霜風九月寒】

【寄語重門休上鑰，夜潮流向月中看】

詩意換發的秋夜，林姈感覺自己遭到了降維打擊。

她在心中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姿，她發現她被白憐姐姐輕而易舉的擊潰了。

“那就是大人的力量嗎？”

真是太強大了！

林姈看向白憐的眼神充滿了敬意。

白憐邁著細碎的步伐，圓潤的腳趾輕觸濕漉漉的卵石地麵朝林姈走去。

“要我幫你脫衣服嗎？”

林姈趕緊道：“白……白憐姐姐，我自己來吧。”

許是擔心白憐來硬的，她主動卸下了身上的防具，然後以飛快地速度衝進了溫泉裏。

常人必不敢這麽亂作，林姈不同，她身體比常人硬得多，多燙燙倒也不妨事。

啪嗒。

白憐將一塊疊好的毛巾壓在她頭頂，然後伸出纖纖玉筍般的右足在水麵上劃出一道清波。

向下沉落。

嘩啦——

水聲陣陣。

白憐在靠樹的池邊坐了下來。

正是溫泉水滑洗凝脂。

“唔——”

白憐伸了個懶腰，皓腕高抬身宛轉。

掀起的水珠順著肩頭滾落，幾番流轉，跌入秋池，便似在夜空中也**起了清波。

“這時候不用想其他事，好好泡著就是了。”

白憐這話是對五師妹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

她的身體很少會感到疲倦了，但心總會疲憊，畢竟她不是鐵打的機器人。

這樣躺著也挺好的。

什麽都不用做，什麽都不用想。

沒有度仙門，沒有師父師妹，隻有她自己。

一會兒。

就享受這一會兒吧。

白憐閉上眼睛，漸漸似要入睡。

頭頂著毛巾在水中憨笑的林姈終於發現白憐“睡著”了。

她慢悠悠地遊到白憐身邊。

咕嚕。

林姈差點被白憐身前**漾的水花給嗆到了。

她深吸幾口氣，闖入鼻腔的卻是令人心醉的清香。

她又觀察白憐的身形。

擁雪成峰，挼香作露。

是她仰慕的模樣呢。

林姈用一對小手撐著臉頰，“睡著”了白憐姐姐非常安靜。

“就是爺爺在故事裏說的那些神女也不及白憐姐姐十一吧。”

林姈眼中又冒起了小星星。

她以後也會像白憐姐姐這樣“強大”麽？

好遙遠啊，她怎麽著也得再成長個六七年才能嶄露頭角吧。

忽的林姈又想起了來萬年堂的路上聽到的一些話——

“傳聞白憐帝君每做五件好事，就要在自己身上寫一個正字！”

“還有這種事？”

“那白憐帝君身上豈不是寫滿了正？”

“哈哈，這就無人可以探知了。”

好奇心作祟，林姈悄悄地靠到了白憐身邊。

前邊看看，後邊瞅瞅，仰頭，低頭，潛入水中。

“根本就沒有正字！”

從水中鑽出來的林姈氣鼓鼓地想著。

她不淡定了，白憐也不淡定了。

喂喂喂！

這個年僅十歲的五師妹在幹什麽啊！

盯著她的胸口看了半天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鑽到水裏去。

白憐隻覺得情況非常不妙。

蝴蝶效應下，五師妹該不會是被什麽人帶壞了吧？

孽障，將那個純真可愛的五師妹還給我！

白憐緩緩睜開眼睛，她決定好好教育五師妹，讓她不要成為自己這樣的lsp。

但她的眉頭才剛有所動，林姈就被嚇到了。

“呀——”

她腳底一滑，一頭跌進了水池了。

“師妹。”

白憐匆忙將林姈從水中撈了出來，緊緊摟住。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著哪裏？”

感受著無邊的柔意，林姈竟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那股親切將她塞得滿滿的。

在清冷的現實裏，她恍惚間想起了陳浮替顧九請罪的場景。

如果說那是父親，那此刻的白憐姐姐對她而言是不是就相當於媽媽呢？

她從有意識起就從來不曾見過自己的媽媽。

林姈鼻子一酸，眼眶也跟著紅了。

“白憐姐姐。”

“我在這裏。”

白憐將她抱得更緊了，幾欲要將她擠進自己體內。

一刻鍾後。

被包裹在寬大浴巾裏的林姈在白憐懷裏沉沉睡去。

聽著她嘴中呢喃著的那句“媽媽”，白憐知道自己還不是休息的時候。

天高路遠。

不走，便永遠到不了盡頭。

“會好起來的。”

白憐望月而坐。

某一刻，林姈醒了過來。

她脫身而出，滿懷歉意的看著保持一個姿勢走了許久的白憐。

“白憐姐姐，我幫你捶背吧。”

她現在隻會這個。

“好啊。”

白憐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她沒有推辭，因為她們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