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緊張兮兮地看著沉默不語的白憐。
她隻在進屋時打量了一下白師姐的房間。
如她所料,很樸素,但卻縈繞著一股醉人心脾的芳香。
吸溜~
看樣子是白師姐身上的氣味。
不。
現在應該關注的不是這個。
青鸞更想知道的是白師姐會用什麽方法來**她。
硬的?
軟的?
直的?
彎的?
她越看越覺得白師姐是一位真正的大師!
她精力旺盛,在料理瓊明峰事務,撫養兩位師妹的同時,還能每天在度仙門巡視。
她胸懷博大,縱然遇到挑釁,也能不慌不忙地應對,用“言”“行”感化對方。
她慧眼識人,在師道上明明隻是個素人,卻能做到因材施教,這點上許多老師傅都不及白師姐十一。
就衝這,青鸞覺得自己選對了人。
她仔細分析了聞人雅樂、薑寧等人的轉變,聞人雅樂的天賦還算不錯,畢竟是顏月師叔看中的弟子,她的轉變很自然。
但薑寧就不同了,一開始他的天賦在度仙門其實隻能算是中等偏上。
這一生哪怕順風順水,薑寧也不一定能突破至化神期。
但自從與白師姐切磋一次後他就變了個人,以前大家都喊他慘綠少年,說他衣品好,現在他已經變成了狂飆的野馬、原野的春風。
將頭發梳成浪客模樣。
將衣服撕成破爛。
將劍放在心上。
“用心去感受風的流淌!”
站在懸崖邊上的薑寧如是說,他變得快樂了。
他那飄逸的心讓化神期不再是遙遠的夢,怎能不快樂?
由此可見,每一個被白師姐認真指點過的人都有光明的未來!
今日,青鸞也想加入光明組。
她甚至想直接拜白師姐為師,可惜,她已經有師父了。
在長時間的沉默後,白憐率先開口:“青鸞師妹,我對你還不怎麽熟悉,這樣就算想幫你也無從下手。”
先反手摸一把青鸞的底細。
這就是白師姐的進攻路線!
青鸞點點頭。
白師姐說的對。
她低著頭,小聲問道:“白師姐想了解什麽?”
嗯……
白憐認真思考。
她現在和青鸞的關係還很普通,一些比較私密的問題肯定不能問,隻能等以後慢慢摸清了。
於是白憐先問了一個很常見的問題:“你修仙是為了什麽?”
呼~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
這一回青鸞不打算掩飾自己的本意了,因為她是來求學的。
不與白師姐坦誠相見,如何在白師姐身上學技術?
青鸞道:“白師姐,我修仙就是為了超越我姐姐!”
白憐愣了一下:“你和你姐姐關係不好嗎?”
青鸞含羞笑道:“也不能說不好吧,就是我和姐姐的年齡差距比較大,而姐姐她又沉迷修仙,平日裏我們倆接觸不多,與其說是姐妹,更像是祖孫。”
“……”
這招莫非叫做故意劃清與紅鸞之間的關係好取得她的信任?
哼!
你白師姐才不會輕易上當。
白憐歎道:“有明確的目標是好事啊,那你現在遇到的問題是什麽?”
青鸞皺著眉開始和白憐交流病情:“我感覺自己遇到了瓶頸,以我的天賦明明不應該是這樣的。很奇怪,我感覺自己沒有到頂,但無論我怎麽做,就是無法讓自己到頂。”
先是失落,失落之後就是空虛,空虛過後又是失落。
心態上的無限循環讓青鸞意識到單靠她自己一個人可能是無法打破僵局了。
“白師姐,你看我還有救嗎?”
啊,聽起來好深奧的樣子!
白憐覺得,遇到這種情況,像聞人雅樂那樣打一頓可能就打好了。
可惜打不得。
而且就算真能打好她也不會這麽做,資敵行為不可取。
就在這時,白憐眼前刷出了新的任務。
【任務一:“你這個問題有點嚴重,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完成獎勵:雪蓮丹)】
【任務二:“救肯定是有救的,但你得配合我!”(完成獎勵:軟功+1)】
這些低級丹藥白憐完全看不上眼,而且她都已經把青鸞帶進屋了,不好好操練她一番,怎麽對得起紅鸞的“陰謀”?
選二。
白憐道:“救肯定是……”
青鸞小雞啄米般點頭。
配合,必須配合。
進屋前她就做好準備了,無論是怎樣的狂風暴雨她都能承受。
來吧!
“那麽……”
白憐琢磨了一下。
反正是亂教嘛。
“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停止修煉!”
“誒?”
青鸞怔住。
不修煉她還怎麽追逐紅鸞的腳步?
白憐嚴肅道:“我管這個方法叫做心平氣和治療法,你已經走進死胡同了,既然靠蠻力無法鑿通這條路,為什麽不試著退一步呢?”
“請白師姐指點!”
“從今天開始,暫時不要考慮修行上事,做一個普通人,澆花,劈柴,四處走走。”
“……”
這真的有用?
青鸞陷入疑惑。
這和她想象中的極限訓練或悟道完全不同。
有道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修行同理,這要是停上一兩個月,她的修為肯定會被很多人反超。
白憐微笑著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還有點事要忙。”
“嗯。”
青鸞連忙應聲。
眼見著白憐轉身離去,她惆悵地望著牆上掛著的畫,畫上的人似乎是白師姐的師妹。
她要不要想辦法旁聽一下白師姐是如何教導自己師妹的呢?
懷著這樣的心思,青鸞在瓊明峰靜修起來。
另一邊。
白憐詢問兔兔:“她沒有做奇怪的事吧?”
兔兔搖頭。
“那就好。”
不能對青鸞放鬆警惕,指不定她會在什麽時候使壞。
可惜的是青鸞似乎沒有被她忽悠到。
果然一上來就讓她停止修煉行不通,要不讓她去煉體吧,就跟她說強身健體能提高集中力!
白憐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夜晚,白師姐的夜間課程再次開啟。
當蕭錦瑟和蘇幼微走入白憐房間後,青鸞裝作無意間來到窗邊。
令她感到無奈地是白師姐布下了陣法。
她什麽都看見,什麽也聽不著,她更不敢放開神識強行查看。
“算了。”
青鸞放棄了偷窺的打算。
她一轉身,猛地發現身後的歪脖子樹上掛著一個人。
不。
準確來說是坐著一個人。
“安,安嵐師叔!”
待到看清樹上之人的容貌後,青鸞被嚇得後退一步。
“你是誰?”
坐在樹枝上的安嵐雙手抱胸,神色陰冷,看得出來,她很不高興。
青鸞趕緊解釋了一遍自己的來曆。
出乎她意料的是,安嵐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仿佛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安嵐師叔。”
青鸞戰戰兢兢地看著安嵐。
半晌,安嵐揮了揮手:“你走吧!”
“是。”
青鸞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安嵐師叔的態度為什麽會這麽惡劣?
她不懂。
其實安嵐自己也不懂。
但在聽說青鸞是來向白憐請教修行上遇到的問題後,她的心就莫名煩躁了起來。
她似乎丟掉了什麽東西。
很珍貴的東西。
安嵐抬起右手,輕輕地按在平實的胸口上。
在她腦海中閃過的是白憐遇到問題時來向她請教的畫麵。
春夏秋冬輪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白憐來詢問她的次數越來越少。
忽的,所有畫麵都碎掉,如跌落的鏡子。
安嵐仰起頭,落入眼底的是高懸的明月。
真難看!
她一把抓住了歪脖子樹,最後還是放棄了折磨它的打算。
“嗯,每個月總會有那麽幾天心情煩躁,這是很正常的事。”
這樣想著,安嵐也沒心情研究道韻了。
還是早點回山洞休息吧,在外邊閑逛了一整天,她也累了。
下一刻,安嵐悄然從瓊明峰山頂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