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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丫頭都被易知足這番話驚呆了,愣愣的望著他,一個個小腦袋裏實在是勾畫不出他所描繪的生活是什麽模樣?不過,繅絲女工的情況他們是有所耳聞,而且也沒少議論過,當即就有人怯怯的問道:“是象繅絲女工一樣嗎?”

“不。”易知足笑道:“比繅絲女工還要好,因為你們是有知識有文化的新女性,你們將引領大清的新潮流。”

小蓮道:“可是.......,我們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如何能生存?”

“誰說你們無依無靠孤苦伶仃的了?”易知足道:“元奇就是你們的依靠,元奇就是你們的娘家,本爵就是你們最大的靠山!誰敢欺負你們,本爵給你們主持公道。”

聽的這話,一眾小丫頭個個兩眼放光,一臉興奮,齊齊蹲身道:“奴婢等謝爵爺!”

易知足笑道:“好了,都出去吧,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們的好姐妹。”

“爵爺。”小蓮蹲身道:“奴婢能不能留在爵爺身邊侍候爵爺?”

易知足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想過那獨立自主,自由自在的生活?”

“奴婢想留在爵爺身邊,以後給姐妹們撐腰。”小蓮咬著嘴唇道:“爵爺事情多,姐妹們有幾百人,以後事肯定不少,需要專人打理......。”

易知足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樣貌清純,是個美人胚子,隻是身條兒還沒長開,心眼不少,也善於把握機會,是顆好苗子,略微沉吟,他才笑道:“本爵身邊可不留沒用的人,本爵身邊現在缺翻譯人才,法蘭西語、德意誌語,俄羅斯語、日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等等等都需要,擅長兩國語言三國語言的更歡迎,努力學習,以後才有機會留在本爵身邊。”

說著,他一笑,揮手道:“都散了吧。”

待的一眾小丫鬟退下,站在旁邊笑盈盈的看熱鬧的白雪才緩步過來笑道:“爵爺買這些丫頭就是為了辦女子學校?”

易知足原本的打算是養一群丫頭,以後紙婚給元奇團練那幫小子,卻沒想到自個一句話,卻來了那麽多丫頭,這才動了辦女子學校培養這些丫頭的念頭,這些丫頭成長起來,在他的扶持下,必然能夠成為廣州上海一道亮麗的風景,而且,元奇也不在乎辦一所女子學校的銀子。

踱了幾步,他才道:“建女子學校不是說建就建起來的,那麽多丫頭留在磊園,需要有信的過的人管理,你和春梅留下來罷,順帶負責籌辦女子學校的事情。”

白雪臉上的笑容登時凝固在臉上,她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麽個結果,這可真是看熱鬧看出禍事來了,不答應顯然是不行的,易知足這語氣根本就不是跟她商量,隻得蹲身道:“妾身遵命。”

易知足伸手將她扶起,笑道:“本爵以後是廣州、上海兩頭跑,上海以後也要建女子學校的,多積累點經驗。”

這是要培養她們辦事的能力,如此說來倒是好事了,白雪心裏一喜,連忙道:“妾身明白。”

“餓了,著後廚隨意炒幾個菜,我吃了還有事。”易知足隨口吩咐道,一天下來連著軸的見人,茶喝了不少,確實是有些餓了。

十三行碼頭,一艘模樣怪異,在船舷兩則各自安裝了一個巨大的明輪的船隻靜靜的停泊在碼頭上,西關百姓稱呼這艘會冒煙沒有船帆的蒸汽明輪船為“火輪船”,這船的速度可比一般的風帆船快多了。

長興造船廠總管——四十出頭的錢野渡坐在船艙裏抽著一支葉卷煙默默的等候著,從磊園出來在碼頭上見到這艘火輪船,得知是易知足調用的,他就知道機會來了,他知道易知足事情多,這兩天想單獨與他說事幾乎沒有機會,這個難道的機會,他自然要把握住。

眼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錢野渡有些坐不住了,剛準備出去看看,一個船員便到門口稟報道:“錢總管,大掌櫃來了。”

錢野渡一喜,連忙丟掉手裏葉卷煙快步迎了出去,抵達碼頭的易知足見錢野渡迎上來,有些意外,笑著點了點頭,便快步上了船,吩咐前往伍家花園之後,他才進船艙,一股子嗆人的難聞的煙味讓他皺了下眉頭。

錢野渡卻是渾然不覺,一俟易知足落座,便道:“大掌櫃,造船廠人多,花旗國的洋技工已經有一百六十三個,都是三倍的工錢,還有學徒亦不少,.......。”

聽的這話,易知足便知道是因為他壓製造船廠造船計劃的原因,掏出兩支雪茄,遞給對方一支,他嗅著雪茄,道:“錢總管,風帆船已經處於淘汰的邊緣,造船廠不能將主要的精力用在風帆船上,這是我削減建造風帆船計劃的主要原因。

造船廠的主要精應該用於蒸汽船以及螺旋漿的研製和改良,這才是以後發展的大勢所趨,另外就是鐵甲船,可以嚐試建造小型鐵船練手和積累經驗。”

錢野渡主要想解決的是造船廠的虧損問題,那麽大的造船廠,工匠學徒加一塊七八百人,光是船塢就有七八個,好不容易建成可以開工了,卻隻建造兩艘風帆船,敗家也不是這麽個敗法。

略微沉吟,他才道:“蒸汽船、鐵甲船、螺旋漿的研製和改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大掌櫃的吩咐,屬下自然不敢怠慢,但研製和改良不是一般的工匠和學徒能夠參與的,如今對於風帆商船和貨船的需求量大,可以說供不應求......。”

易知足擔心的是造船廠將主要精力用到風帆船上麵,風帆船現在的需求量是不小,但一般的造船廠能夠製造,略微沉吟,他才道:“開建飛剪船,大小都可以。不過你記住,蒸汽船、螺旋漿的研製和改良才是長興造船廠的主要任務,不要舍本逐末。”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錢野渡一臉笑容的連連點頭,建造飛剪船,那幫花旗技工這下總算是有事做了。

緩緩將雪茄點燃,易知足才道:“招收的學徒培訓情況如何?”

“大掌櫃放心。”錢野渡道:“學徒們的主要任務是學習,都是請的經驗豐富的老工匠和花旗技工給他們授課。”

“要讓我們理論聯係實際,培養他們的動手能力。”易知足緩聲道:“再有,發現有好苗子,不妨讓他們參與蒸汽船和螺旋漿的研製和改良,年輕人敢想,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提議。”

錢野渡恭謹的道:“屬下明白。”

易知足的到來驚動了整個伍家花園,畢竟易知足如今身份已非往日可比,一等子爵,南洋提督,手握實權的一品大員,即便伍家財雄東南,也不敢有絲毫的輕忽,更何況如今十三行解散,伍家風光不在,日後還要仰仗元奇,豈敢怠慢?

碼頭上,伍紹榮望著緩緩靠近的火輪船心裏百味雜陳,道光十七年,易知足第一次上門求見老爺子伍秉鑒,為解決孚泰行債務危機而向伍家借款,這才幾年光景,不過短短六年時間,這小子已經是一等子爵,南洋提督,一品大員,他一手創辦的元奇銀行更是滾雪球一般,快速壯大起來,成為足以影響朝廷的龐大商團。

老爺子確實是慧眼識人,不過,伍家最為受益的還是伍長青,年紀輕輕就實授四品道員,還不是一般的道員,而是備受重視的上海道,想到這點,他心裏就有些酸溜溜的,他若是有老爺子的眼光,傾力結交易知足,這個上海道,現在就是他的。

易知足踏上碼頭,見的伍紹榮帶著一幫人迎上來,不覺有些頭痛,他很不喜歡這種場合,純粹的浪費時間,不過,心裏不喜歡,他也不會給伍紹榮臉色看,當即微笑拱手道:“何敢勞元垣兄遠迎。”

“知足兄登門,在下豈有不遠迎之理。”伍紹榮一臉親切的拱手見禮,隨即道:“聽聞知足兄回廣州,家父就讓在下隨時恭候著,說知足兄今日必來。”

“令尊貴體可康泰?”

“知足兄有心,家父安好。”

略微寒暄,伍紹榮又將身後叔伯、兄弟、子侄一一介紹,易知足對於伍家人認識的不多,他也不拿大,一一恭謹見禮,免不了又是一番見禮寒暄,這才在眾人陪同下前往延輝樓。

到的門口,伍紹榮也自覺,禮請易知足入內,卻攔住了眾人,連他自覺也沒跟進去,他知道老爺子與易知足的關係,也知道兩人有話要私下交談,真要有事,老爺子會叫他進去。

天色已經麻黑,延輝樓裏燈火如晝,七十三歲的伍秉鑒站在大門前的台階上,一臉欣慰的看著快步而來的易知足,這小子一年一個樣,他這輩子最為得意的投資,就應是扶持這小子,伍家有他的照拂,他也可以放心了。

“晚輩見過平湖公。”易知足快步上前躬身一揖。

“不必多禮。”伍秉鑒道:“老夫就知道你今晚準來。”

兩人進屋落座,下人奉上茶水,伍秉鑒伸手請茶,道:“老夫珍藏的大紅袍,你可有一年沒喝上了。”

易知足端起茶盅輕輕嗅了嗅,這才淺呷了幾口,伍秉鑒看似隨意的問道:“鐵路籌款聽說十分順利?”

易知足笑道:“籌款不順利,在下可沒銀子償還平湖公的借貸。”江南一戰,河南賑災,元奇根本就抽不出多少銀子來,易知足向伍秉鑒借貸了四百萬,鐵路籌款之後才償還。

“聽聞元奇又給朝廷借貸了二千萬?”

易知足苦笑著道:“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會影響鐵路修建嗎?”

“平湖公放心,撐得住。”

伍秉鑒微微搖了搖頭,道:“元奇第二個賬期快到了,你打算怎麽辦?還往後拖?”

元奇三年一個賬期,第一個賬期沒有分紅,當時正值與英吉利戰爭,不分紅,一眾股東也沒有意見,但如今戰爭已經結束,元奇也擴張到了江南,再不分紅,怕是說不過去,不過,伍秉鑒如此問,倒是讓易知足有些警覺,略微沉吟,他才問道:“可是有什麽風聲?”

“你現在是一等子爵,是南洋提督,能有什麽風聲?”伍秉鑒看了他一眼,道:“不過,元奇發展勢頭迅猛,連著兩個賬期不分紅,說不過去。”

易知足點了點頭,道:“晚輩明白,不會讓元奇一眾股東失望。”

伍秉鑒微微頜首,端起茶盅,啜茶不語,他相信以易知足的能力完全能夠化解這次元奇內部的危機,雖然心裏好奇,對方如何在虧空如此大的情況下給予一眾股東滿意的分紅,但也不好多問。

默然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朝廷似乎是有意將元奇團練納入朝廷經製之師,知足有何打算?”

“兵製革新會觸動八旗根本,阻力不小。”易知足不假思索的道:“朝廷如今國庫空虛,不會貿然觸動兵製,所以,才會實授在下南洋提督,卻不直接將元奇團練納入朝廷經製,此舉,既分散了元奇團練的兵力,將元奇團練置於嚴密的監控之下,又限製了元奇團練的實力擴張,且讓元奇團練為朝廷所用。

籌建海軍,不僅是要吞並元奇手中的這些戰艦,也有讓元奇為朝廷做嫁衣的打算。朝廷這一手算盤打的不可謂不精。”

頓了頓,他才沉聲道:“開年,元奇團練就會出兵安南,強占鴻基煤礦。”

伍秉鑒眉頭一顫,隨即端起茶盅喝茶,元奇出兵強占鴻基煤礦?這家夥膽子也太大了,不過,朝廷就算知道,怕是也不會幹涉,畢竟還欠著元奇三千萬借貸,再說了,朝廷怕是巴不得元奇在安南鬧個天翻地覆兩敗俱傷才好。

再則,強占了鴻基煤礦,對元奇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不過,這家夥不會為了一個煤礦而大動幹戈,這家夥想在安南擴充元奇團練的實力?

默然半晌,他才問道:“海軍呢?”

“該做嫁衣,還得做。”易知足笑道:“當然這嫁衣不光是元奇出銀子,朝廷也得出銀子,最終這嫁衣做好了,究竟誰穿,還得看誰有本事。”(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