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螢火,正在趕往黑火嶺的路途中。

倏地,螢火微詫一聲,停下腳步。美眸閃爍著疑問,望向黑火嶺所在的方向,又望向微微偏移少許的右側,秀眉不禁蹙起。

“怎麽了,五姐?”林峰也是停了下來:“感應石有問題?”

螢火手捧著翠綠色感應石,散發出淡淡熒光:“方向有些不對,之前就有細微感覺,現在距離隕星渦出土之地更近,偏移就更明顯了。”

林峰道:“也就是說,族長離開隕星渦出土之地了?”

螢火搖頭:“我也不清楚,從方向和距離來看,就算族長在隕星渦出土時離開,照理說也不可能跑那麽遠,唯一的可能是在隕星渦出土前族長已經離開。”

林峰明白了。

也就是說,要麽是族長提前退出隕星渦爭奪,要麽是族長的感應石被其它人拿走。

所以,五姐現在不確定,到底是該前往隕星渦出土之地還是隨著感應石走。

“隨感應石方向走。”林峰當機立斷。

螢火美眸望向林峰,帶著一些不解。

林峰道:“以我們目前的速度,到達隕星渦出土之地,相信爭奪已是結束。無論族長是否能拿到隕星渦,都不可能仍在那邊。”

“神隕界之大,就算族長距離我們位置很近,要尋找也非易事。”

“順著感應石走,起碼有一個準確的目標和方向。”

螢火展眉一笑:“七弟果真聰明。”

林峰道:“我們也別往感應石所在方向行馳,稍稍偏移一點角度,這樣能節省許多時間。”

螢火輕嗯:“明白。”

……

以三角形理論,林峰和螢火不斷接近感應石方向。

神隕界除了無窮無盡的隕石外,每一處地域都相當危險,可謂步履維艱,不過對於擁有普通神靈強者實力的林峰和神靈門檻實力的螢火而言,隻要小心一點危險其實並不大。

“神隕界有許多絕境,連神靈強者進了都出不來。”

“不過這種絕境一般都有明確標識,危險之高就算不進入都能感覺得到,避開就好。”

“這裏就是其中一個絕境之地太仄湖。”

“湖中有什麽沒人知道,隻知道進入太仄湖的強者,沒有一個出來,包括神靈強者。”

螢火指向前方不遠處。

林峰輕嗯。

雖然距離極為遙遠,但依然能感覺得到太仄湖彌漫的死亡氣息,就好似一頭棲息的絕世凶獸,湖水便是它的血盆大口,隻要靠近便會被吞噬。

不過,所謂的絕境隻是因人而言。

這一點,林峰很清楚。

自己之前進入的血巢穴,黑禁之地同樣也被稱為絕境,凡進入者無一生還。實則並非如此,所謂的絕境,其實隻是實力限製更高。

隻要有足夠強的實力,絕境完全可以征服!

不過太仄湖在自己感覺,連自己進入恐怕都會九死一生,起碼需要初等神靈強者的實力,方能進入一窺究竟。

啟源洲初等神靈強者何其之少,就算進入也未必能活著出來,活著出來也不會公諸於世,久而久之就成了絕境,也是自然。

“七弟你可不要玩火噢。”螢火‘惡狠狠’地盯了林峰一眼:“那些絕境不是開玩笑的,多少經驗豐富的神靈強者進入,都曾隕落。”

“我知道。”林峰點頭:“放心吧五姐,不是有你盯著麽。”

螢火哼哼一聲:“那還用說,有我在,你休想做什麽出格的危險事。”

林峰笑笑。

自己能感覺到,五姐發自內心的關心。

不過自己雖好冒險,很多事其實都有個度,往往在自己掌控之中,有一定把握才會去做,哪怕這個把握並不大。

決不會一腦熱,什麽都不顧地往前衝。

真要如此,自己現在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還有多遠,五姐?”林峰道。

“快了。”螢火露出一抹期待,望向遠處:“希望能快點見到族長。”

“我也希望。”林峰點頭。

卜遇坡,高高聳起,一覽無遺。

這是一片巨大的青綠色山坡,登高望遠最是合適,而站在卜遇坡上也非常容易被人找到。身著卓越至寶戰甲‘玟鎧’,蒼涯站在卜遇坡上,遙望遠處。

倏地,瞳孔放大,古波不驚的臉龐上露出一抹微微喜色。

“副族長!”蒼涯大喝,嘴角揚起。

“哈哈,四弟!”遠處,一個剛毅男子龍行虎步而來,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宛如一個鋼鐵巨人,憾立不屈,大氣中不失穩重,正是副族長石定山。

“終於等到你了。”蒼涯開懷而笑。

“久等。”石定山伸出右拳,與蒼涯相碰,男人之間不需要說太多,一切盡在心中。

“前邊多險阻,族長讓我來接你。”蒼涯道:“副族長你來了就好,我們的實力又能提升一成,不用再捉襟見肘。”

“噢?”石定山濃眉一展:“發生了什麽事?”

蒼涯道:“說來話長,我們邊走邊說。”

“嗯。”石定山點頭。

經驗豐富如他,自是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妥。

正待啟程,倏地石定山雙拳一握,眉頭緊緊擰起,澎湃的氣焰霎時釋放出洶湧戰意,大喝道:“何方朋友,既來了,為何不出來一見!”

蒼涯麵色陡然一變,卻是他完全沒察覺到有其它強者存在。

對方的實力,儼然遠在他之上。

“呼!~”一道狂風襲來。

風蕭蕭,寒風中一道灰色破縷的身影,低垂著頭顱,背著一把大砍刀徐徐而來。他的頭發有些蓬亂,戰甲上布滿灰塵,似是許久未曾使用了一般。

最奇特的是背後的大砍刀,似乎也是卷了刃。

極為古怪!

他的氣息,更是湮沒到極致,幾乎完全察覺不到。

這是一個見到了都很難引人注意的武者。

“他是!?”蒼涯瞪大眼睛,望著寒風中蕭瑟而來的那道身影,有些不敢置信。步履徐徐蹣跚,似是了無生機,一雙眼瞳閉著,卻可見眼眶上猙獰的傷疤。

“阿盲。”石定山心之一震。

獨行第二強者,阿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