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祁砷滿臉血汙,有些狼狽。

身上的戰甲被劃開一道巨大口子,翅膀上更是血跡斑斑,受傷不輕。祁砷醜陋的麵容有些扭曲和痛苦,在他身前是一頭血猽獸統領的屍首,已是倒在血泊之中。

“第十頭了!”

“這鬼地方,怎麽會有那麽多血猽獸!”

祁砷麵色猙獰,迅速恢複傷勢。

進入血猽巢穴才幾年時間,遇上的血猽獸比他之前幾百年遇上的都要多,而且有很多是血猽獸統領,相當難應付。

“這破血猽角,有個屁用。”祁砷取下血猽獸統領的兩根血猽角,嘟囔一聲,還是收了起來。

他修煉的自非暗之大道,故而血猽角對他用處一般,拿出去賣也隻是普通價錢,效益不高。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這種戰利品祁砷自不會丟掉。

“我要卓越至寶!”

“若是能在這裏找到一件契合的空間係卓越至寶,我的戰力就能提升一大截,躋身啟源榜前二十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就再無懼那個怪物人類。”

之前那一戰,祁砷記憶猶新。

闔妖王被殺,讓他深深為之震駭。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類青年,竟是麵對麵斬殺了啟源榜排行第29位的闔妖王,說出去隻怕都沒人相信。

但卻是他親眼所見。

若非他跑得快,他恐怕也難逃一死。

“如此實力,更是深入內域核心之地,他一定是為血猽巢穴而來。”祁砷目露憂色,咬咬牙:“很可能會撞上,屆時如果沒有十足把握,暫且避開他。”

對林峰,祁砷心中忌憚萬分。

翼人族第一勇士,啟源榜排行第27位,祁砷的名不是白得的,他有勇有謀,更懂得規避風險,惹不起的人他自不會去惹。

……

血猽巢穴中。

“這邊!”林峰清晰感應著周圍環境,尋找祁砷的位置。倘若是在血猽之地的腹地,又或者內域,茫茫一片沒線索根本找不到。

但這裏不同。

在血猽巢穴中,不會有廝殺,更不會殘留血腥之味,唯一的可能是剛發生過戰鬥,因為血猽獸非常排外,尤其在血猽巢穴自己的地盤裏,更不會允許有其它族群生命存在。

見到,就是殺戮,不死不休。

“這一次有明顯的血腥味殘留,應該接近了。”林峰已經追尋祁砷數年,從一開始的茫然,到之後漸漸找到發現規律,越來越接近。

血猽巢穴確實很大,更是九曲十八繞,宛如迷宮。

但很少會有絕路,往往巢穴每一個方向,每一條道路都是相通的,兜兜轉轉總能找到方向。而且祁砷本身也是瞎子過河,邊走邊摸索。

在自己之前,已是有兩塊血猽令。

第一塊血猽令的擁有者要麽已是隕落,要麽已進入到血猽巢穴深處,一時半會不可能撞上。所以,眼下發現被遇到的,有極大可能是第二塊血猽令的擁有者——

翼人族第一勇士,祁砷。

感應,越來越深。

血猽獸有獨特的氣息,翼人族同樣如是,他們和人類不同,翼人族是靠翅膀飛動的,所以氣息很特殊,且會對空間造成一定影響。

找到!

在血猽巢穴,氣息很難大麵積探索,會被黑暗所吞噬。但直覺和經驗告訴林峰,祁砷應該就在前麵不遠處,一個個岔道彎曲,一片渾濁氣息帶動空間紊亂。

林峰身後,奕劍和奕筎緊跟在後,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沒什麽經驗,故而一直跟著林峰,與血猽獸戰鬥磨礪自身的同時,也在累積經驗,對於林峰,他們還是非常信得過的。

一路走來,並未遇到什麽真正危險。

但眼下……

他們,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就好像快要撞上什麽似的,周圍的環境變化也是孑然不同。

倏地——

“嘩!~”眼前光芒一亮,空間劇烈波動。

前方一個急轉,迎麵而來一道疾馳身影,金色翅膀拍動,尖銳犀利的雙瞳充滿駭色怒意,高亢激昂,空間巨震。

嗡嗡嗡~~

啪嘞!哢嘞!

祁砷力量轟然爆發,極強的領域宛如烈火燎原,奕劍和奕筎麵色大變,腦海中浮現出當日一戰,深刻入骨。

當日他們以二敵一,麵對翼人族第一勇士祁砷,整場戰鬥都被壓著鬥,幾無還手之力。

無比可怕!

後來細想一下,才發現祁砷原來還有保留,未盡全力!

這般恐怖對手,沒想到在血猽巢穴中又再撞見,冤家路窄!上一次他莫名離開,他們才得以保全性命,但總不可能每次都寄望別人突然離開吧?

“拚了!”奕劍和奕筎一咬牙,麵色淒白。

雙劍合璧,再起波瀾,他們雖知自身實力不如祁砷,但不可能坐以待斃,就算死,他們也要堂堂正正地打一場,死也要死的有尊嚴!

至於林峰,奕劍和奕筎並未指望。

他們和林峰交手過,林峰隻是領域掌控和防禦強一點,論攻擊和他們比差遠了,就算加上他……

“轟!”

雷霆萬鈞的攻擊,一把漆黑的戰鬥宛如惡魔伸出利爪,直接粉碎祁砷的攻擊,林峰刀光縱橫,無盡黑暗氣息凝集,一刀落下,整片天地仿佛都變得極為安靜。

霎時間,響起祁砷淒厲痛苦的吼聲,金色翅膀巨展,鮮血滿灑。

“可惡!”祁砷暴吼中,領域再一次擴張,金色翅膀將血猽巢穴完全籠罩,如大鵬展翅,尖銳犀利之聲,有著爆炸威能。

然而——

“破!”林峰大梵天施展,以領域對領域,直接破之。

煦之翼大展,黑色羽翼化作一道道空間絞殺,威壓大綻,將祁砷的金翅覆蓋完全破去,整片區域就好似一個鐵籠,不僅被打開,更是被完全破去。

叱!

戰刀落下,包含雄渾暗之力量,如將血猽巢穴都要劈碎。

祁砷慘哼一聲,如斷線的風箏,直是往後,麵露猙獰恐慌之色,淒戾不甘的聲音響徹血猽之地,金色翅膀化作一道流光,祁砷如喪家之犬般,瘋狂逃逸而去。

奕劍和奕筎呆若木雞,完全懵了。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