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禹人城外正是熱火朝天。

以禹人族為首的人類大軍,已經正式與翼人族開戰,正如林峰所感應到的一模一樣,翼人族的攻擊從試探轉為小規模進攻。

雖然這隻是一小部分翼人,仍未傾巢而出,更未見到狂嵐翼王和酷奇奇翼王,但這已經是一個肯定的信號。

翼人族,要攻擊禹人城。

或者說……

是要摧毀禹人城,屠殺人類!

“果然還是來了。”禹人族的領袖,正是禹人皇的大徒弟禹守業,一張國字臉龐,濃眉大眼,單看相貌平平無奇,但行事穩重大體,滴水不漏。

在他的準備之下,早已聚集了大量人類強者準備抵抗翼人族入侵。

唇亡齒寒,一個個人類族群自不會吝嗇力量,包括與禹人族一直不是很和睦的厷雷人族,都派遣了大量強者前來助陣,這其中包括一個進階黑域掌控者頂尖強者——

雷鯀。

這樣的人類頂級強者,整座北大陸也隻有五個。

禹人族就隻有一個,那便是禹守業。

“不是早料到了麽,禹人皇如此不明智,嗬。”雷鯀聲音冰冷,顯然是對禹人皇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滿,身為厷雷人族最頂級的強者之一,他對禹人皇自是不屑。

“師傅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用意。”禹守業道。

“什麽用意?”雷鯀眼尾一瞥,冷笑道:“還不是我行我素?若非他暴露實力,三大翼皇又怎會聯手將其扣留,打定主意滅絕我人類?”

“身為人類最強者,連權衡利弊,大局為重都不懂,隻知逞匹夫之勇!”

禹守業道:“是非對錯留到日後再說,眼下迫在眉睫,雷鯀兄,不知可否通知貴族長,讓其多派遣族中強者來幫忙?”

“我在還不夠麽?”雷鯀淡淡道。

禹守業還想開口,雷鯀冷道:“不用再多說了,族長派遣我來已是表明態度,你們禹人族能守住禹人城,我們厷雷人族自義不容辭,但無謂的犧牲就免了。”

身為人類最強的族群,厷雷人族的大本營並不在禹人城,所以就算禹人城被破,對厷雷人族的損失也不會太大。

禹守業輕歎一聲。

在情在理,厷雷人族都已是仁至義盡。

此時遠處兩道身影疾馳而來,一男一女,正是禹守業的師弟禹京和師妹禹橙,兩人都是禹人皇的徒弟,在禹人族中地位斐然。

“大師兄。”禹京和禹橙拱手。

禹守業目光瞥過禹京,眉頭一皺:“師弟你怎麽回來了?”

禹京笑道:“放心吧大師兄,你交代的事我已經辦妥,族中有潛力的後起之秀眼下已全部安排好撤退,沒什麽大問題,但我這麽大一個人,你讓我未戰先逃我可做不出來。”

禹守業無奈點頭,對自己這師弟的性格他也是清楚。

眼下事關禹人城存亡,他這師弟決不會逃避。

“師妹你也回來了,事情辦妥了?”禹守業道。

“唔……”禹橙似有似無的應了聲,含糊其辭,禹京目光不禁望來,帶著詫異之色,不過禹守業倒沒在意,點點頭:“做的好。”

他眼下所有注意力都在與翼人族的戰爭上,其它的事自然放在身後,眼下也無暇理會。

更何況在禹守業腦海意識中,小師妹處理這樣的事本就是板上釘釘。

既然大師兄沒追問,禹橙也不會自打沒趣的往上湊,隨即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大師兄,有什麽我能幫忙的麽?”

禹守業聞言目光一凝,肅然道:“雖然翼人族還未大舉進攻,但看這形勢隻怕難是善了,眼下可能狂嵐翼王仍未到來,故而翼人族的攻擊放緩了節奏。”

“那我們…能贏麽?”禹橙咬了咬泛白的櫻唇,擔憂的問道。

禹守業輕歎一聲,遙望向戰火紛飛的遠方,欲言又止。

“盡力而為,拚到最後。”禹京拍了拍禹橙的肩膀,毫無畏懼之色。

雷鯀淡冷道:“我與守業聯手,或可勉強擋住狂嵐翼王,但若酷奇奇翼王參與戰爭,那就沒有任何希望,單是酷奇奇翼王一個,我們五個最強北大陸人類強者聯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翼人族無論從哪一方麵來說,都比我們人類強的多。”

“就算人類強者全部集合,都遠及不上翼人族的數量,更不用說我們人類自己…嗬嗬。”冷笑兩聲,雷鯀便不再說話。

盡管如此,已道盡所有。

一片寂靜。

“別想那麽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打了再說。”禹京眼中露出炙熱之色,握拳道:“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到,我們走,師妹!”

“嗯!”禹橙重重點頭。

兩人隨即趕往戰場。

禹守業和雷鯀望著兩人,心中也是輕歎一聲。

年輕真好,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經驗豐富如他們卻知道,這是一場根本不可能贏的戰爭。

……

禹人城,一片大亂。

各大商鋪早已人去樓空,大街上處處可見逃竄的人類強者,也有些緊閉門窗,不敢外出,生怕遭遇無妄之災。

很多人類強者選擇逃走,但周圍密密麻麻都是翼人強者,要逃走哪那麽容易。

大街上,一大一小兩個人類顯得格格不入。

哪怕周圍狂風驟雨,但兩人卻不動如山。

“先生,我們現在去哪?”小傑道。

“湊熱鬧。”林峰道。

小傑微微抬頭,麵露不解之色:“什麽?”

林峰目視前方:“翼人族這次隻怕是來真的,難得的大戰,怎能錯過。”

小傑輕哦一聲,低著頭沉吟片刻,倏地道:“先生你是要去幫他們麽?”

林峰道:“談不上幫忙,我也想會一會翼人族的頂級強者,再說……”停頓少許,林峰雙眸精光閃過,望著禹人城內一片哀鴻的氣氛,心中漣漪陣陣。

“我雖不喜歡路見不平這個詞,但死不救還是做不到。”

“所以,當想做,該做時,我就會去做。”

林峰淡然而笑,大步而前。

小傑微低著腦袋,仔細思索著林峰的話,似是所悟的點著頭,牢牢跟在身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