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太神了

“樓處長,您明天方便嗎?”

樓天仁回頭一看,原來是情報處二組的組員劉玉峰。這小子長得有點蝟瑣,那種很不入流的角色。早就聽說劉玉峰是隨林之江一起過來的。林之江武功好,槍法超群,負責了一個行動隊。而劉玉峰隻能很苦逼地當一名普通特工。

“哦,小劉呀,你有事嗎?”

“樓處長,我想請您喝酒。我托人搞到幾瓶上好的茅台酒,還買了一隻老番鴨。這隻鴨子有五六年了,用慢火燉,吃了很補身子。所以,想孝敬您唄。”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樓天仁初來乍動,也是需要有人支持的。而劉玉峰和他一樣出自軍統,自然就顯得親近些。

“行啊,多叫幾個同事。明晚去我家,大家聚一聚,樂一樂,增進一下感情。”

樓天仁的“家”,就安在76號特工總部的宿舍裏。不但戒備森嚴,還安排了一名身手不錯的保鏢保護他的安全。外界的人不要說殺他,就是想進去都是不可能的。

劉玉峰要請他吃老番鴨,還帶來四瓶茅台酒。樓天仁親自點將,把情報處的三個組長全叫上,就數劉玉峰地位最低。

第二天晚上。情報處的三個組長江元軍、黃益輝和程開軍應邀來到樓天仁家裏做客。他們一走進屋裏,餐廳裏已是酒菜飄香。劉玉峰畢恭畢敬地給各位長官斟酒、備菜,表現得十分殷勤。

樓天仁對於劉玉峰的表現十分滿意,刻意說道:“小劉,來,你坐我這邊。”

二組組長黃益輝酸溜溜地笑道:“劉玉峰,你看樓處長對你真好,讓你坐他身邊哪。你可要多敬他兩杯酒啊。”

樓天仁聽出黃益輝話中有話,扇動了幾下鼻翼,誇張地叫道:“哪裏的醋壇子打了,怎麽這麽酸?”

室內笑聲一片。

男人隻要有酒,氣氛很快就變得輕鬆而熱烈起來。

情報處在76號特工總部也算是大處,有三四十號人馬。樓天仁雖然是副處長主持工作,那是在行使正處長的權力。所以,在他的人生曆程中也算是首次體會到人上人的滋味。管人和被人管,完全是兩碼事。

有趣的是,一屋子的人,全都是從軍統投誠過來的。他們互相了解彼此的底細,卻又互不點破。所以,喝起酒來,爽朗的笑聲背後,總是隱藏著尷尬。

劉玉峰沒喝幾杯酒,臉色血紅,還直冒虛汗。

“呃——”

“我不行,想吐——”

他跑到廚房的洗手台,幹嘔了幾聲,什麽也沒嘔出來。

樓天仁笑道:“劉玉峰你就這點酒量,怎麽能幹好工作?不行就一邊躺著去,江虎,你去給劉玉峰泡一杯茶,讓他清醒一會。”

不一會,劉玉峰竟然躺上沙發上睡著了。一直睡得天黑,睡到三個組長喝酒喝到盡興,先後離去,他才醒來。然後,他上了一趟洗手間。

借著上洗手間的時候,劉玉峰向樓天仁的洗臉巾上塗了一種神奇的藥水。隻要他使用了洗臉巾,必然中毒身亡。就算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也會回天無術。

“樓處長,真不好意思。第一次上你家喝酒,我就獻醜了。”

臨別時,劉玉峰表現出滿臉的愧疚。樓天仁也喝得七七八八了,舌頭在打卷,吐字也不清楚:“小劉,酒量是天生的。不會喝下次就別喝了。反正你這份情我記住了。以後,隻要有機會,我一定幫你弄個組長幹。”

“謝謝處長栽培,那我走了。”

“慢慢走啊。注意安全。”

像劉玉峰這種級別的人,並沒有樓天仁這個待遇。他隻不過是住單人的職工宿舍,連廚房都沒有,衛生間也是公用的。軍統的人要是想殺劉玉峰,簡直是易如反掌。

劉玉峰之所以能僥幸活到今天,的確是因為他的投降是被林之江協迫的,受到長官的影響。其次,就是他的作用太小,殺不殺他都不影響大局。

劉玉峰剛打開門,屋內就傳來了一個幽靈般的聲音:“你回來了?別開燈!”

原來是軍統的那個殺手:胡永宏。

“你什麽進來的?”

“等你好久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這麽簡單的事情,能出什麽事?他約了三個組長一起去吃。喝了我四瓶茅台酒,媽的,這麽多酒都沒醉死他們。”

“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遵照你的吩咐,我把那種藥塗在他的洗臉巾上了。你說日特機關會不會懷疑上我?”

“這種藥不會馬上發作。大約三到四天,他的皮膚就會發疹,然後潰爛而死。就算再高明的醫生,也隻會當成皮膚病來治。實際上,病毒是通過血液循環,從五髒六腑慢慢散發出來的。還有一個問題,除了你上了洗手間,那幾個人去過嗎?”

劉玉峰肯定地答道:“都去過。喝酒喝了三四個小時,哪有不去小解一下的?”

胡永宏:“那就更加放心了。日特機關就算懷疑,也不可能把你們幾個全都抓起來殺了。隻要你自己嘴巴嚴實,我保證你順利過關。”

聽到胡永宏這樣說,劉玉峰長長地籲了口氣,說道:“長官,你說話可要算數啊。要是將來抗戰勝利了,我可是為抗戰作過貢獻的人。”

“這個當然,你放心啊。你這個任務,是胡學斌交待下來的。胡學斌又是軍統的大校,戴笠的紅人。難道還會虧待了你?”

劉玉峰聽說是胡學斌交待的任務,更是納悶了:“他不是還被關在特高課的監獄裏嗎?”

“哼,特高課的監獄?對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爛水桶,到處都在漏水。我敢保證,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逃出來。那種地方,怎麽關得住他?他還不是照樣在裏麵發號施令?”

劉玉峰欽佩得不行,用自己的舌頭舔了一下嘴唇,說道:“長官,胡學斌簡單就是神啊。你今天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

胡永宏突然臉色一沉,低聲喝道:“出了這個門,就必須把我說的話全都忘了。”

“是,長官!”

劉玉峰垂首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一道黑影從窗外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