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櫻奈簡直不敢置信。

明明田中那個家夥不久前還在她的房間裏。

上麵房間裏也有好多人,怎麽可能說空就空了?

除非他提前收到了消息,可自己這邊感覺到結界被人闖入還沒多長時間。

他怎麽會撤離得如此迅速?

難道他一開始就想要甩掉自己了?

井上櫻奈的這種想法如果讓田中知道的話肯定不能答應。

怎麽說他都沒有到那麽惡劣的程度,在這個女人失去價值之前,他可不會做出割舍自己利益的事。

隻是聽見燕尾服男人的匯報,加上小島介二那邊的錢包事件。

他下意識感覺這兩件事發生得太過巧合。

這才迅速安排人手撤離。

隻是實在時間有限來不及通知她,更何況,為了掩護大部隊的撤離,總要留下來一些吸引人注意的東西。

恰巧。

這次破了井上櫻奈的結界找過來的人目標本就是她。

處處是破滅的希望,之前的那一口舌尖血以及電話上傳過來的打擊,讓她臉色迅速灰敗下來。

弱勢已顯。

可井上櫻奈那雙眼睛依舊如同毒蛇一般。

目光越過徐月娘,看到了門邊站著的兩人。

高挑的男人她剛才見過了,而他身邊站著的那個少年她也確實眼熟。

這才明白,這兩人就是為了這個少年而來。

“既然二位是為了這個少年而來,盡管帶走就是,大家都是同行,何必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你們華國有句俗語,‘做人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我們互相後退一步怎麽樣?”

江水少年直接被井上櫻奈的這句話推到了最前端。

徐月娘回頭看過來。

見著站在付於身後有些畏縮的少年,她臉上立馬就掛了調侃的笑。

“喲,付於,這就是你的徒弟?看這靦腆的小模樣,可比你討喜多了。”

付於沒搭腔。

就江水這小子還靦腆呢?

他現在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安全,等他到了上麵,那絕對是個小話癆。

拍了兩下江水的頭頂,付於越過徐月娘指了指站在遠處的井上櫻奈。

“看見了嗎?她長得好看不?”

江水不明所以,探出個腦袋瞅了一眼,又趕緊縮了回去。

“好、好看吧。”

“說得對,她長得好看,長得好看的女人最會幹什麽?”

江水大腦飛速運轉,結合自己所聞所見以及他師父的性子,迅速得到答案。

乖巧回答:“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

這次付於的手掌在他頭上溫柔地摸了摸,眼含笑意,語氣溫柔:“孺子可教,蛇蠍美人就是這種,以後見到了一定繞道走,像你月姨這樣實誠的可不多了。”

一句話把兩個女人都得罪了。

要不是麵前有對手,徐月娘簡直恨不得撲上來撕爛他那張臭嘴。

真是,她隻隨意調侃了一下,這人就迫不及待回報過來,如此小肚雞腸的男人實所罕見。

可這時隻能有些氣悶地把脾氣都發在對麵的女人身上。

目光落在對方的臉上,徐月娘仔細盯了兩秒,嗓中發出一聲冷哼。

“做人留一線為的是他日好相見,可惜,我們應該沒有再次相見的他日。”

徐月娘翻手朝下,作虎爪之狀,輕輕向上一提。

整個地下室裏的陰氣紛紛受到她的招引,向著她聚集過來。

徐月娘一身廣袖長裙此時無風翻飛,被梳成馬尾的長發也隨之晃動。

房間內的四口水晶棺可能是有地方蓋得不嚴,在這時竟然發出了哢噠哢噠的聲音。

江水一早就發現了那四個東西,並且注意到了裏麵都躺著人。

有一種猜想在他喉嚨間上下滾動,可到最後都沒有問出來。

瘋狂聚集的陰氣讓井上櫻奈的臉色再一次大變。

她手上做了個怪異的姿勢,隨即竟然一頭就向著牆壁撞過去。

“咚——”

沒有料到的疼痛撲麵而來,井上櫻奈被自己身體衝擊的反作用力掀翻在地。

手指下意識的摸上額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那麵牆。

怎麽會?!

她為什麽沒有穿過去?!

明明這間地下室的所有牆麵都被她繪上了符文。

付於訝異挑眉,然後抬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眼。

其中一根的指尖上還留著些許暗紅色的汙痕。

他當時從地下室下來時看到牆上繪製的符文,就以為那是限製氣息泄露的。

難不成還有其他的作用?

忍術。

兩個字出現在他腦中,付於頓時恍然大悟。

他們那個國家最擅長的可不就是忍術了。

不可否認,付於心中竟然有一絲淡淡的失落,他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島國的天師。

如果這次可以見識一下他們的忍術就好了。

那邊井上櫻奈操作出現失誤,徐月娘卻不會輕易放過她。

洶湧的陰氣匯集完畢,徐月娘抬起手,一個巨大的巴掌就揮了過去,打在井上櫻奈身上。

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江水還是感覺自己似乎聽到了一種令人牙酸的骨骼撞擊斷裂的聲音。

井上櫻奈被這巨大的力道衝擊,撞到牆上又彈了回來。

身上本就寬鬆的浴袍這時候滑落下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付於當即抬手遮住江水的眼,“小孩子家家的,非禮勿視。”

江水:“……”

在這種時候還第一時刻想到他,並且能想到非禮勿視,他真的是感謝他的好師父。

內髒受損,井上櫻奈趴在地上當即嘔了幾口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