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室裏,白天多容易被人發現,現在正好。”

江水看了眼攝像頭,心裏攢了好幾句話說不出來。

他現在特別後悔聽了這孫子的話跟他一起出來。

“宇城,這件事太邪乎了,背後肯定有人搞鬼,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我明天問問我師父。”

本來一開始他都沒有往這方麵想,現在結合這樣的場景,他越走越感覺毛骨悚然。

說不定這中間還和那些東西有牽連。

有些東西,知道的越多才能明白其中的厲害。

大高個男生轉過身,語氣是恨鐵不成鋼。

“江水兒,你就慫吧你,都走到這兒來了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不是,那這大晚上的去教室幹什麽,那裏能有什麽線索。”

就算像他說的,這件事真的和朱砂墜有關係,那他們應該查的是那些東西的來路或者送東西的人。

這時候大家都放假了,他們去教室又能幹什麽。

進了教學樓,周宇城徑直朝樓上走去。

“咳。”周宇城幹咳一聲,聲控燈應聲而亮。

“我們去找吊墜,兆輝那根吊墜是他對象送的,他一直戴著,不過我記得你同桌好像也有一個還沒送出去,我們找找看她那個還在不在,上麵有沒有別的線索。”

“你這不就是偷東西了。”

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走在樓梯上發出的聲音都有種空空****的感覺。

他們這邊教室的門一般不上鎖,兩人順利地溜了進去。

周宇城打開燈,每個課桌上都擺著一摞書,江水站在講台上,周宇城直接走到了教室後方。

江水坐在倒數第三排的角落處,桌子上亂七八糟,和旁邊幹淨整齊的課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水同桌是個比較容易害羞的姑娘,長相一般卻很愛幹淨。

桌麵上的東西周宇城一眼掃過去就看了個七七八八,並沒有。

索性蹲在那裏拿手電筒在對方的桌兜裏麵扒拉。

還是沒有。

“奇怪了,難不成她帶回家了?”

江水走過去在桌麵上敲了兩下。

“我說你差不多得了,沒想到你這麽關注我同桌,連人家有什麽東西都看得一清二楚。”

周宇城直接還給他一個白眼,沒好氣道:“我就坐你們後麵,你們上課幹個啥都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他說,江水這小子未免也太遲鈍了,人家小姑娘的心思那麽明顯他竟然看不出來。

要不是他扔東西的時候恰好被人家看見,說不定這姑娘的吊墜也已經送出去了。

這邊他在人家小姑娘的桌兜裏怎麽翻都找不到,像是想到什麽,周宇城靈機一動,轉而去翻江水的課桌。

“哎你翻我東西幹什麽,我這裏什麽都沒有。”

江水平常各種家務都手到擒來,但課桌卻不怎麽整理。

裏麵被塞得滿滿當當,各種卷子練習冊一個疊一個,簡直是亂七八糟。

周宇城扒拉了一會兒才從一張卷子下麵看到了一截黑棕色的繩線,直接將東西拽了出來。

看著他的動作,江水愣住,“這,怎麽會在我這兒?”

看著那個小吊墜,這東西他還挺熟悉。

說不上俗不俗的,甚至有一些精巧。黑棕色的繩子下墜著一顆很小巧光滑的紅色朱砂珠子。

再往下的吊墜相對來說就大了不少。

那是一個環形的金屬盒子,正反兩麵是透明的玻璃,中間裝著細碎的朱砂顆粒。

隻是讓江水看,裏麵的東西應該不是純正的朱砂,顏色泛黑,有些詭異。

平常見慣了他師父那邊的朱砂,現在一看見這東西就容易聯想。

“別人偷偷送的唄。”周宇城把那根小吊墜揣進口袋。

江水皺起眉頭,“你幹什麽,他們失蹤不一定和這東西有關,最近送這個這麽流行,學校裏收到的人不在少數,我也收到過,可現在不也沒事?”

不知道第一個送這東西的人是誰,反正從上個月起,突然就流行開了。

而且一般都是女生送給男生,聽說有什麽擋災的功效,男生送就不靈。

“你?”周宇城瞥了他一眼。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二班的那個楊文婧送你的那根吊墜你出了教學樓就扔進垃圾桶了吧?能做數?”

江水一噎:“那我不收她非塞給我,又還不回去,我能有什麽法。”

把別人送的禮物扔進垃圾桶確實不太禮貌,可那硬塞過來的東西,他看了就不喜。

“行了行了,別囉嗦了,既然找到了我們就回去,明天去問問那些女生從哪裏買的。”

他還是感覺這事情不簡單,收到吊墜的人不少沒錯,可失蹤的人全部都收到過就有些巧合了。

他懷疑這裏麵可能是裝了什麽小型追蹤器之類的東西。

這段時間不是經常能在新聞上聽到什麽販賣人口,販賣器官之類的新聞嗎。

“周宇城,你大半夜神神秘秘地拉我出來,別告訴我就是為了偷這麽一根項鏈。”

他以為多少得溜進教師辦公室偷看一下監控什麽的。

周宇城拍拍他的肩膀:“恭喜你答對了,我的大少爺,咱可以走了嗎?”

回憶剛才看到的吊墜,江水對那東西的觀感依舊不好,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兩人走到教室門口,他突然拉住周宇城。

“要不我們先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沒問題了你再帶回去。”

失蹤事件要是真和裏麵的朱砂有關係,他肯定是不能讓周宇城把東西拿走。

周宇城一想也是,要是裏麵有追蹤器的話他把這玩意兒帶回家,下個失蹤的不就是他了。

從口袋裏掏出來,把墜子拿在眼前仔細研究,左看看右看看才終於找到了開口。

“哢噠。”

細小的金屬暗扣聲音。

周宇城把上麵那層玻璃掀了起來,裏麵的朱砂顆粒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