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要這麽小氣嘛,反正你也不喜歡,借給這些東西用用唄,說不定到時候都是你的。”

付於手指顫抖,不顧徐月娘的反抗,直接將所有陰氣封在了小熊體內。

沒了他的控製,小熊玩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徐月娘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坐在那裏,雙手將小熊玩偶捧起來。

“娃,娘親對你有愧,竟然讓這個惡人如此折磨你。”

最後的封印法術耗力極多,付於也隨著她的動作一屁股坐下,靠在樹上。

一張口,便吐出了一片白霧。

“娃,你娘恐怕是瘋了,以後就跟著我吧。”

徐月娘抬頭甩過來一個眼刀子,可就是這一眼卻看出了付於的不對勁。

“你怎麽了?”

付於抬著頭,眼睛不知道在看哪裏,徐月娘卻能看出來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扯過他的手一探,體內的陰氣亂得不像樣。

她一驚:“你不是把陰氣渡給我了嗎?!”

兩人當時在旅店做了交易,付於用一滴血和體內的陰氣給徐月娘做新身體,徐月娘跟他百年。

當時她看出來了付於體內陰氣不穩,這也是為什麽在破陣之前她不得不接受對方把她的新身體搞成小熊玩偶。

畢竟付於恢複了,他倆的勝率才高。

可是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付於眨眨眼:“你離我遠一點,凍死了。”

徐月娘趕緊放開他,“你在這裏等著,我把季沉帶過來。”

還沒等付於說些什麽,她人就消失在原地。

本來夜晚就該是她們這些東西行動的時候,現在實力大漲,速度更快。

懂的人都能看出來季沉身上的陽氣,徐月娘更是敏感。

從山上遠眺就能找到那個小太陽。

發現一切並不是自己的幻覺,季沉看了一眼廟內的小像,又往山的方向看了看。

不知道付於那邊怎麽樣了。

這次的事件對他來說應該能記一輩子。

就在他閉著眼睛的時候,一道訊息進入了他的腦中。

那道信息如同簡短的紀錄片,不帶任何情緒,季沉身處其中就像一個旁觀者。

速度極快地看完了這個村莊的點點滴滴。

無知使人愚昧。

祖上流傳下來的規矩更是讓人憤怒。

“季沉,跟我走一趟。”

徐月娘的出現實在突兀。

季沉沒反應過來就被她帶走。

而白路更是感覺眼前一花,啥東西都沒看見身旁的人就消失了。

這樣大變活人景象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心跳。

就那麽短短一瞬的時間,季沉完全換了個地方。

環顧一周,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了特效。

樹木坍塌,枯枝爛葉掉了一地,地上一個坑洞接著一個坑洞,其中還夾雜著胳膊腿兒之類的東西。

之前再怎麽恐怖他都認了,這時候看到這種場景卻感覺胃中一陣翻騰。

奈何中午吃得少,晚上沒吃飯,到底沒吐出來。

“你可別著急吐,趕緊過來看看他,快不行了。”

耳中隱隱聽到這最後四個字,付於隻想反手給她一個大嘴巴子。

什麽叫他不行了,活了幾百年連話都不會說了?

季沉半跪在付於身邊,抓起他一隻手,隻感覺冷得刺骨。

之前他一直說這人是個大冰坨,那都是誇張的,可現在好像真的和冰塊沒什麽區別了。

把人摟到懷裏,季沉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隻感覺心裏慌亂,腦子慌亂,似乎連自己都不知道現在在想什麽。

他知道付於是又犯病了,可這次好像比以往都嚴重。

付於身上回溫很慢,感覺到手腕處的熱度,季沉連忙將手鏈拆下來給他戴上。

可原本溫熱的錢幣在觸碰到付於皮膚的那瞬間溫度就降了下來。

季沉再摸,已經冰涼。

徐月娘見他動作笨拙,有些恨鐵不成鋼。

“你這樣抱著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她袖子一甩,把兩個人都卷上了,直接回了村子。

別問之前為什麽不這樣做,問就是她沒反應過來。

一回神,季沉就發現他們已經在**了。

徐月娘揮手就想要出門:“我回避一下,你們趕緊把事兒辦了。”

“徐小姐。”季沉連忙叫住她,“我、我應該怎麽做,他這次比之前都要嚴重。”

那聲音又抖又顫,徐月娘差點沒聽清他說的什麽。

“怎麽做?周公之禮不會嗎?親個嘴兒再扒個衣服這樣那樣就行了,趕緊的吧。”

聽了那四個字,季沉眉頭皺起,那張不常有情緒起伏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立馬拒絕:“這不合適。”

徐月娘可不那麽感覺,“不合適?有什麽不合適的。”說完袖子一揮。

季沉感覺有人在自己頭上推了一把,隨後唇上一軟,付於的臉就在自己眼前放大。

大腦嗡地一聲鳴響,本來亂糟糟的思緒這時候什麽也不剩了。

付於的身體是冰冰涼的,唇上也涼嗖嗖,但是觸感是軟的。

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麽,季沉想著對方笑著的模樣,淺色的唇微微彎起,就像一隻偷了腥的狐狸。

鬼使神差地,他探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似乎隻是好奇。

徐月娘拍拍手,轉身離去,深藏功與名。

這樣才對嘛,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好害羞的?在她們那裏,這個年紀都不知道有幾個孩子了。

季沉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子,一動都不動,更沒有下一步動作。

兩人身上都髒兮兮的,如果有旁人看見,肯定會感覺滑稽。

察覺到對麵人的睫毛顫了顫,季沉像是才反應過來,急忙抬起手遮住他的眼睛。

……

也不知道這一覺睡得算好還是不好。

付於隻感覺自己整個身子骨都要散架了。

依舊雙手雙腳巴在別人身上。

付於習慣了這種狀態,“早上好啊,大明星。”

沒有得到回應,付於感覺奇怪,他明明聽到了手機的響聲,對方應該醒著才是。

視線剛掃過去,就得到了一個悶悶的回應。

“早。”

付於奇怪,可視線一轉就看見了對方逐漸發紅的耳朵。

昨天晚上的場景如同潮水般湧來。

付於那活了二十多年練出來的厚臉皮竟然也慢慢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