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的東西解決完,季沉站穩腳步。

“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剛才她說的話我也聽見了,怎樣才能找到她的藏身之處。”

付於沒有回答,對著季沉笑笑,反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符籙。

“諸神在上,肅清四方。”

他手上動作飛快地將符籙貼在對麵人的額頭上。

隻見符籙上的靈光閃爍而過,“季沉”嘴中立馬就發出痛苦的哀嚎。

“破!”

隨著他一聲輕喝落地,麵前的男人就好像被人從上至下狠狠扒下了一層皮一般。

原本的衣著逐漸變形,帥氣的皮囊也變成扭曲的臉。

赫然是那些已經變成提線木偶的村民中的一員。

一切變化都隻在那一瞬間完成。

付於對著對麵的人嘲諷一笑,接著又是一張符籙拍過去。

就好像是曾經看過的僵屍電影,符紙落在額頭,那人的動作立馬就被定住一動不動。

徐月娘看著麵前這一場變故驚訝地瞪大眼睛,“你怎麽看出來的?”

明明沒有任何破綻才是。

付於搖頭不語:“我自然有方法。”

一開始他確實以為季沉被拉了進來,畢竟他就在剛才的大陣外麵,和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

可有些東西做得再精致也會有破綻。

在他心裏,一直不曾離身的手鏈從來都是在自己手腕上戴著。

可這次事實和他內心不一樣,他破陣前的的確確將那東西交給了季沉。

他不相信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季沉會擅自把手鏈拆下來。

他沒有多說,徐月娘就不問了。

“看來這裏不僅是幻境,還有強大的幻化功能,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了。”

付於眼中閃過一道暗芒,點頭符附和:“確實,這彌漫的黑色霧氣可不一般,還擅長於操控人心。”

墜戒不知道已經飛到了哪裏,付於稍作感應,和他之前看到的去的方向完全不同。

“走這邊。”

可能是幻境改變了他們對方向感的感知,路上,付於憑借著自己和墜戒的聯係調整了好幾次方向。

期間遇見了好幾波已經不成人形的村民,一個個將他們定住,最後才找到白路的正確位置。

對方就站在那裏,呆愣愣的像一座木雕。

而且那張臉根本不屬於白路,反倒像是有過幾麵之緣的白路的那個跟攝影師。

但是墜戒就那樣吊在他頭頂,想要將人認錯都難。

付於麵對麵喊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想了想,直接抬起手一巴掌抽了過去,一下子就把對方抽回魂。

白路的眼睛轉動了兩下,看清楚麵前都是人後,麵上滿是不可思議。

“大黃?你怎麽在這裏!”

付於:“……”大黃?

這說的是黃黎?

付於抽抽嘴角,這邊叫大黃那邊難不成是小白。

他是真的理解不了這對情侶間的小情趣。

“我是付於。”

“付大師?”

“這裏是幻境,你看到和正常情況下不一樣的東西很正常。”

白路聽了付於的解釋明白過來,可還是控製不住地往他臉上瞟。

這種感覺真是太奇怪了。

徐月娘向四周看了看:“好了,人也找到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怎樣才能出去?我可不想一直在這裏麵待著。”

“這個不用擔心。”付於把墜戒拿回來,“我已經知道怎麽出去了。”

不用別人問他又繼續說:“這場遊戲是捉迷藏,萬嬰鬼體一開始就說了找到她的是贏家,隻要找到她我們就能出去。”

徐月娘抱臂,“還以為你有什麽好方法,現在最主要的不就是找不到她嗎。”

付於臉上露出一抹笑,“誰說找不到?”

他手指輕動,反手一扔,在手心裏攥了好長時間的幾枚硬幣飛了出去。

全部都打進了徐月娘的身體。

“噗噗噗——”

一串聲音響起,徐月娘不可思議地低頭看自己被打出好幾個窟窿的胸口。

白路雖然不認識他身邊的那個女子,可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

“你這是幹什麽?!”

徐月娘的手下意識捂在胸口,似乎想要將外泄的陰氣用手指遮擋住。

可一切都是徒勞。

付於拍拍手,把之前製住那些村民的符籙拿出來一張。

“到了這時候了,你也不用再裝下去了吧。”

徐月娘好看的臉扭曲了一瞬,“你在說什麽胡話?”

“萬嬰鬼體,別裝了,我知道是你。”

最終,修長的身影慢慢縮小,變成了小女孩的模樣。

她眼神陰森森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你是怎麽發現是我的?”

付於嗤笑一聲:“一開始就發現了,隻不過是小小幻境而已,你還想騙得過誰?”

這一點就是他吹牛了,其實一開始他也被蒙了過去。

直到遇見那個假的大明星。

一開始為了博得自己信任,她主動說出了這裏是實體化的幻境。

可既然是幻境,每人看到的東西應該不同,他第一次看見黑霧中的村民直接把對方看成了季沉。

徐月娘看到的肯定和自己不同,卻並沒有說什麽,反而默認了,這一點就很可疑。

那既然他看見的大明星可以是假的,那從一開始就看見的徐月娘誰又能說得準她一定是真的?

認出了小女孩的偽裝,遊戲結束,黑色霧氣逐漸收縮,幻境崩塌了。

“你確實有些本事,可想要阻止我卻是不自量力。”

幻境消失,樹林中的一切麵貌都重新展露在人前。

在場的一半村民額頭上都粘著付於的符籙,也有那麽一半人繼續在場上尋找獵物。

反應過來的徐月娘立刻回到付於身邊。

她的衣裙已經濕透,頭發也沾染著水汽,就好像剛從哪條河裏爬出來一樣。

“沒事吧?”

她這個狀態實在說不上好,不知道在幻境裏遇見了什麽,付於光看著就感覺可憐極了。

“沒事,隻是泡了個澡而已。”她說得輕鬆,付於就沒拆穿她。

“我看你就別白費口舌了,這東西已經喪失人性,直接弄死她就完了。”

徐月娘舌尖舔過蒼白的嘴唇,率先衝過去和小女孩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