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說話的三人一齊看了過去。

旅店老板當即就笑了出來,“哈哈,什麽愛好不愛好的,就是當個裝飾品罷了,也不好看。”

那漢子倒是爽朗得很,一點也不遮掩自己其實根本沒有藝術細胞。

懂不懂的,隻是把那些當個樂子而已。

付於對著那些東西瞅了兩眼,突然站起身往那邊走去。

白路正拿著一個小巧的白底黑花的玉壺春瓶把玩。

他對這些算不得太懂,隻看這玉壺的釉麵,款識,開片,總感覺有些像真的。

要不然就是仿製的很高級。

付於手指在那些瓶瓶罐罐上滑動,在路過一個粗瓷淺罐時突然伸手抓了起來。

他把東西拿在手裏顛了幾下,仔細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大哥,你這裏的東西還真不錯啊,看起來都是有些年頭了,從哪裏收的?”

那人絲毫沒感覺到不對,手掌在自己腦袋上拍了兩下。

“瞎,什麽收不收的,這不是前幾天地震嗎,把東邊山上震出了個口子,我昨天去山上就看見外麵多了些瓶瓶罐罐的,就直接給拉了回來。”

“今天剛擺上的?”白路驚訝

付於抽抽嘴角,這運氣都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了。

這些東西拿到外麵去賣,絕對得有個大幾百萬,可這人卻像垃圾一樣丟在這裏不聞不問。

這還不說,就因為撿回來這些東西,還給自己店裏招來了個大麻煩。

季沉直覺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真是地震的話,怎麽還能把瓷器震出來?除非這些東西……是陪葬品。

可陪葬品出來了,需要陪葬的東西就一點兒不露?

看這些東西,那主人可不似窮人,下麵沒有墓道?墓道不會塌出大坑?

這還不算,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明器的話,說不得上麵還沾染了些髒東西。

這樣一想,他看著那些瓷器的目光都變了。

“大哥撿回來的所有東西都在這裏嗎?”付於又問。

“對,都在那兒呢,我今兒才洗刷好的,下午剛擺上。”

得了他的話,付於放下心,既然都在這裏,那事情就好辦了。

背著旅店老板,付於迅速掐了個手決,眨眨眼,看清楚麵前這些瓶瓶罐罐身上彌漫著的黑氣,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不過既然目前東西還在這裏,那麽那個東西肯定會回來。

付於心裏反倒不著急了。

……

李拾青這次又拿了個第二,心裏並沒什麽不舒服的。

主要那第一不是季沉,他就很高興。

快速收拾完行李上車,走了兩個小時才到了這個小破旅館。

拍攝這種綜藝,節目組總是要給他們找些事情,條件肯定好不到哪兒去。

這個李拾青還是懂的。

他和張海峰沒有吃晚飯,正好到了這裏,旅店的人已經拾掇出飯菜了。

聽工作人員說,明天再往裏麵走個兩三小時就到達九溝子了。

這個旅店已經算是少數民族群的範圍。

李拾青也能看出來大堂裏的布置帶著強烈少數民族氣息。

有一些掛飾啊,簾子啊,上麵的花紋一看就花裏胡哨的,帶著一種濃濃的異域美感。

要說最能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放在角落裏的那一整個架子的陶瓷瓶罐。

白色、玉色、青色,黑色、形狀還不同,看起來各異,放在一起卻有一種協調的美感。

吃完飯後,李拾青好好地觀賞了一下這些陶瓷。

他說不上是懂,不過欣賞美醜的眼睛還是有的。

古董不古董的他不知道,隻知道其中一匹彩色的馬看起來真的好看。

這也是這批陶瓷中唯一一個不是瓶罐的東西。

盡管和電視上展示的形態不同,可李拾青想這應該是一匹仿造的唐三彩馬。

“哈哈哈哈!小李看得這麽認真,是對這些東西很懂了?”

那邊張海峰也已經吃完飯了,笑著走過來和李拾青一起站在這排架子前麵。

張海峰年紀在這群裏是最長的,曾經拍攝的電視劇裏當過一次鑒寶商,看著這些東西能說出哪個是纏枝紋哪個是蓮花紋,隻是再多的他就是真不懂了。

李拾青趕忙擺手,“懂什麽懂,我可不懂這些,隻是覺得很漂亮,尤其是這匹馬,看起來鮮活可愛,造型也很不錯,這才多看了兩眼。”

可不是謙虛,他連這些東西哪個是陶的,哪個是瓷的都分不清楚,隻能連起來說一句陶瓷。

這旅店的大哥,不是一般的豪爽。

從旁經過,恰巧聽到了李拾青的話,

直接從架子上把那匹巴掌大小的馬取了下來,遞給李拾青。

“既然小兄弟喜歡,那這東西就送給小兄弟了,也不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李拾青被他這一舉動搞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這怎麽好意思,大哥您不用客氣,我就是看兩眼。”

“瞎,我這還真不是客氣,這匹馬在這裏放著和這些東西也不搭,既然客人喜歡,就直接拿走吧,當是幫了我一個忙。”

說是這樣說,但大家心裏都清楚,事情可不是這樣論的。

對方的熱情無法拒絕,恰好他是真的看這個小擺件越看越喜歡,猶豫個幾秒後,也就接下了。

薑觀寧和楊禾舒兩個女生對這種東西更是提不起興趣,不過看到這種帶著異域風情的店鋪,忍不住產生了拍照欲望。

兩人相處一天,不說心裏怎麽想,麵上卻表現出一副很合得來的景象。

你幫我拍照,我幫你拍照,甚至時不時把手機交給工作人員,拍幾張合照。

吃完飯後,說了一會兒話,大家即將上樓休息。

李拾青詢問了一下工作人員那邊兩隊的情況。

得知他們才剛回酒店,正要往這邊趕,他心裏更舒坦了。

這就是能力的差距。

這間小旅館的房子隔音效果並不怎麽好。

睡到一半,下麵可能是來了人了,聽聲音有一些嘈雜,不一會兒後就有人在外麵的走廊走來走去。

應該是剩下的那些人到了,李拾青這樣想,隨意翻了個身,卷起被子就又睡了過去。

他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也沒有發現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匹小馬位置進行了細微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