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怎麽也不算是個小城市,同一天出生的人,少的來說也有兩三百。

加上白家在當地有些名氣,消息一散播出去,就有不少人找上門來。

一開始大部分人都認為這隻是白家開的玩笑,但嫁入豪門四個字卻讓不少人趨之若鶩。

其中包括黃黎。

拿到報名表,白興延很是頭疼。

這個廣撒網的方法實在爛到不行。

先不說證件上的出生日期和真正的出生日期是否有出入,隻說從這三十多個人裏挑出一個人就夠讓人崩潰的了。

不僅要核對這些人的身份和學曆,社會背景,人品調查也必不可少。

但首先,因為這麽一則消息就主動上門當白家媳婦或者是男媳婦的,在白興延這裏留下的印象就好不了。

可消息是他們家出的,這樣想又未免過於流氓。

他坐在桌前難受地揉著額角,這到底算什麽事。

一張張簡曆表看過去,那些長相歪瓜裂棗的直接被他剔除,學曆沒超過高中的更是看都不看。

“吳子碩,男,S市交大在讀生,父母都是教授,小康家庭。”

看看照片,白興延對這個人倒是挺中意,不過想了想,還是放在了淘汰位置。

沒有其他原因,隻是他感覺如果家裏父母都是教授,應該不會同意他一個大好青年出來給富貴人家當男媳婦。

對於那些有風骨的老教授來說,不說什麽同性戀被戳脊梁骨,單一個攀權附貴都夠讓他們抬不起頭的。

他還是想找個家裏簡單,人品不錯的。

想到依舊躺在**昏迷不醒的兒子,白興延隻能打起精神。

下一張,他下意識念出聲。

“黃黎,男,M國xxxx大學,父母都是商人,富裕人家。”

越讀白興延越是感覺不對勁。

他心中一動,忙去看右上角的圖片。

之前粗略掃過,這個長相帥氣的年輕人他還有點印象。

再仔細看看名字和介紹。

照片上的年輕人逐漸和記憶裏的那個小不點重合。

猛地一拍桌子,白興延站起身,還真是那個小子。

說到和自己兒子同年同月同日生,他第一個就想到了這個人,隻是這些年沒有聯係,他也沒去打擾,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也送了簡曆過來。

啥也不說了,白興延直接把黃黎列為首選,連忙吩咐下麵的人去查他這些年在國外情況。

接下來隻等著明天見麵仔細考察一番。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黃黎在國外表現不錯,成績好不說,男女朋友關係也簡單。

第二天見麵一瞧,一交流,白興延頓時被人哄得找不著北,那可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雖然他這個是公公瞧假媳婦,但順眼倒是真的。

付於和季沉好多天都沒有收到白興延消息,還以為他打退堂鼓了,沒想到還不等他們詢問,人家直接一個結婚請柬發了過來。

緊接著便收到了白興延打過來的電話。

得到付於肯定的回複後,白興延二話不說,著手安排去了。

看著請柬上雙方人名,付於夾著東西在季沉麵前晃了晃:“看吧,我就說事情肯定會成。”

“你還好意思說,明明可以直接救人,偏偏要搞這麽一出,小白路這些天可遭罪了。”

被他這樣戳破,付於麵露尷尬,他摸摸鼻子,“你不是暫時控製住他身體情況了嘛,等和黃黎接觸幾天,他自然會好。”

前世黃黎也沾了陰玉的因果,靠近白路會不自覺吸收。

讓一個人陷入昏迷的東西分散在兩人身上,影響絕對不是被削弱一半那麽簡單。

“明明是對他們兩人都好。”付於忍不住嘟囔,大明星最近越來越嘮叨了。

到底不是多光彩的事,這場婚宴白興延沒有大辦,隻通知了黃家和付於他們。

寥寥幾人撐起了簡單的會場,其中一個主角還沒到場。

黃媽媽沒有什麽表示,黃父卻整場黑著臉。

白興延一看,顧不上自己的麵子,臉上掛著笑和他攀談。

他心裏是愧疚的,人家好好的兒子為了幫忙來給他兒子當媳婦,這怎麽說都說不過去。

但黃父心裏所思所想和他不在一個頻道。

如果黃黎真的是為了朋友情義幫忙也就算了,之前兩家關係確實不錯,這次交好更會讓黃家在商場上更順利些。

於情於理,他都不會阻攔。

可情況是那樣嗎?現在情況是他兒子真的喜歡白家小子,並且已經倒貼,而那白家小子對這一切毫不知情。

左右算算,他家裏是又賠人又賠感情,說不定到最後還會被人一腳踹了。

他臉色能好看才怪!

不管怎麽說,這場結婚宴席還是在各種詭異下結束了。

送走黃父黃母,白興延又親自送付於和季沉出去。

“付大師,您看,該衝的喜也衝了,結婚宴也辦了,接下來該怎麽辦,小路什麽時候會醒?”

付於視線落到黃黎身上,這一世,兩人的性格都不同了。

雖然年齡還小,可相比之前,人要成熟多了。

接觸到他的目光,邊上年輕人頓時禮貌微笑,眼中還帶著點點戒備。

突然,黃黎目光一閃,突兀開口:“付大師,我們是不是見過?”

“嗯?”付於一時沒反應過來。

黃黎接著道:“上幼兒園第一天,有個怪叔叔拿一根冰激淩騙走了白路,現在一看,那人似乎和付大師模樣有些相似。”

季沉:“……”

付於:“……”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這人怎麽還記得。

聽了這話,白興延也是驚訝,他看向付於,眼中神色逐漸震驚。

“付大師,我似乎也見過您,小路和小黎出生那天晚上,您是不是就在現場?”

他模糊記得,當時孩子剛被護士抱出來,邊上就有兩個年輕男人形跡可疑。

當時他還以為那是人販子,仔細記了其中一個人的模樣,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年輕時候的付大師?

“咳。”付於有些尷尬。

唯二的見麵,怎麽偏偏被人記得了。

“我與白路之間確實有些淵源,但是不方便說,總之不會害他就是,你們以後如果遇上什麽難事也可以來找我。”

說著他話頭一轉,“至於白路什麽時候會醒,這就要看黃先生了。

既然是衝喜,自然要以正常夫妻關係相處,多多接觸不是壞事。”

說完不再多待,和季沉上車離去。

以至於並沒有看見他說完那句話後剩下兩人的表情。

那明顯是想歪了。

天地可鑒,他付於可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