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沉，看著自己麵前那碗麵條，陷入沉思。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就是你說的會做飯？付大師，恕我冒昧，您做的這東西和泡麵有什麽區別？”
要是這也算會做飯的話，那他豈不是也會了？
做一壺開水，等幾分鍾。
這點子事，這點子時間他還是會的，有的。
“你這個人。”付於把筷子一撂，不滿意了，劈手把季沉的筷子奪了過來。
筷尖一挑，頭上挑起了一節兒小蔥花。
“這是什麽？”
“小蔥？”
“錯！這是我親手切的小蔥，可不是菜包裏的脫水蔬菜。”
話落，就又在他碗裏翻了兩下。
筷尖指著那一片兒白。
“這又是什麽？”
季沉抬眼看了他一下，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回答。
“雞蛋。”
“錯！大錯特錯！”
“這是我充滿愛心，親手給你臥的荷包蛋！你看看這白皙無瑕的表麵，是不是如同少女的肌膚細嫩，你再看看這流黃的質地，是不是如同絲綢般潤滑。試問有哪個人能把荷包蛋做成我這般技藝，你倒好，還不領情。”
說完就把筷子往季沉手裏一塞，“吃吧，其實裏麵還放了我親手倒的兩滴香油。”
季沉接過筷子卻沒有動，就那樣拿眼看他。
一秒，兩秒……
“咳。”付於的臉終於被他盯出了一抹紅暈。
這也不是說他皮薄，實在是如此強詞奪理讓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付於訕訕笑了兩聲：“那啥，我真沒說謊，隻是不太會而已。”說完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不過這些你不用擔心，我都想好辦法了。”
這次他沒有說謊，飯是死的，人是活的，辦法想一想總會想出來的。
而此時此刻，他已經想到了應對的方法。
季沉輕歎口氣：“你如果連一個技能都沒有，錄這檔綜藝節目很容易吃虧。”
隻是錄製綜藝而已，他不怕這人拖他後腿，比拚什麽的拿最後一名也沒關係。
隻是觀眾向來挑剔，怕是會無端招上一些罵名。
付於低頭，吸了一口麵條，嘴裏嘟嘟囔囔含糊不清：“我也不是沒技能啊，我的技能沒幾個人會。”
他說的聲音小，季沉卻聽見了。
隻能無奈笑笑。
“是沒幾個人會，可也沒幾個人能看懂，能相信。”
這個年代沒有真的遇見過那種事，有誰會真的相信呢。
就連他，如果沒有遇到那件事，不也是不相信的嗎？
“除了你這看家的本事，你還會什麽嗎？射擊或者射箭，會嗎？再不然滑冰滑雪，會嗎？”
“這個。”付於尷尬地摳臉，“應該也不會吧。”
季沉這下子是真的沒辦法了。
看著對方一臉無奈，付於想著自己一世英名，就要在這裏打個對折，趕緊解釋。
“真不是我笨才不會這些，實在是家裏有些窮，沒錢培養這些興趣啊。”
老頭子之前賺錢賺的很多，可都給“送”給黃家了，後來他自己的錢也是。
就算不說錢的問題，從小到大，學習各種風水知識，練習各種畫符，他根本別想有時間學習別的。
“你給人消災報價一千萬還會窮？聽說你年紀輕輕，有車有房？”
對於他說的這個理由，季沉顯然不相信，這完全就站不住腳。
付於重重點頭：“實不相瞞，車子，房子都是我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我自己是一個子兒都沒有。”
他頓了一下，又緩緩說道：“除了剛從你這裏掙的一千萬，我兜裏一個子兒都沒用。”
其實要不是黃黎那裏沒貨，這一千萬在他兜裏也不能捂熱乎了。
說實話，這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大一筆巨款在他賬上待了超過五天。
季沉：“……”
這話說的，他怎麽那麽像個冤大頭。
為了更加一步證明自己說的真實性。
付於猶豫一下，又補了一句：“再一次實不相瞞，跟你去拍節目應該是我第一次去旅遊，實在是家裏窮沒出過遠門，而業務水平也還沒有擴展到那種地步。”
季沉：“……”
季沉這下子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人家一口一個家裏窮，他總不能再要求這個那個吧。
“沒關係，不會就不會吧，明天帶你去學遊泳，要是真有辦法，你最好把廚藝技能加滿了。”
這幾天，他們兩人在家裏一直看荒野求生之類的節目。
對於一些以前不曾了解的事更加清楚了些。
首先，如果是荒島求生，那麽遊泳是必然要會的。
在荒島上，食物來源最主要的一部分就是水裏。
不會遊泳真不是什麽好事兒。
付於撇嘴，應下了。
……
季沉帶付於去的地方是一個保密性比較高的遊泳館，他一個人包下了一個場，用來教付於遊泳。
跟著季沉來到更衣室。
隻有他們兩個。
“好家夥，大明星手筆不小，包場了啊。”
季沉斜了他一眼，“趕緊換你的吧。”
付於看著季沉脫衣服，像個臭流氓似的靠在一邊雙手抱胸。
視線肆無忌憚的從頭到下，上上下下地掃視。
等對方把衣服脫光了，他才得逞似的吹了一聲口哨。
“身材不錯啊。”
“又不是第一次看。”季沉輕飄飄開口，讓人用那種眼神看了身體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穿完泳褲，隻留下這麽一句話就出去了。
他話說的坦**，倒是讓付於愣了一下。
隨後才想明白對方話裏的意思，是了，確實不是第一次看，他們第一次見麵時，這人不還在自己麵前遛鳥了嘛。
別看付於上學時候一直是年級吊車尾的，可他真的不笨，悟性還很強。
剛練了沒多長時間，似乎就有了一些樣子。
在水裏慢悠悠晃得像一條白色的魚兒，除了姿勢不太雅觀，其他地方已經可圈可點了。
付於從水裏鑽出來，一手扒住池邊，一手順著額頭把頭發撩上去。
抬頭就對著坐在旁邊的人露出一抹張揚的笑。
“怎麽樣？我學得快吧。”
“確實挺快的。”季沉點頭給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