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上門的兩名男子, 白興延相當驚訝。

“你們……”

其中一人他認識,是曾經紅極一時的影帝季沉,可另一位他看著就有些眼生了。

“我是付於,他是季沉,聽說白少爺出了些問題,我們過來看看,這是陳廣建陳老板的推薦函。”

說著,付於將一張燙金紙張遞給對麵男人。

手上把東西接過,白興延頓時正了神情,連忙側身:“兩位快快請進。”

先不說那陳廣建是S市房地產大鱷,隻說這付於的名字,在S市上流社會可所謂響亮。

不管有沒有交集,聽到那方麵事總會留個心眼,其中付於就是不少人推崇的大師。

自家兒子的情況他心中多少有了猜測,偏巧這時候有這等人登門。

他也難免迷信一回。

待兩人坐下,吩咐家裏阿姨上茶,男人才問道:“兩位大師可是專程為了小路而來?”

“不錯。”付於點頭,他端起茶杯淺啜一口,“白先生可以向我們說說白路的情況。”

白興延不知道他們從哪裏聽到的風聲,但是並沒有懷疑這大師是假的,季沉的存在自然就是防偽標誌。

心思急轉,左右衡量,他也不藏著掖著,話就直說了。

“半個月前,學校放暑假,小路和幾個同學出去旅遊,一開始都好好的,他還把路上拍到的風景照發給我。

可其中斷了兩天,第三天被他的同學送回來,人就已經不對勁了。

他渾身冰涼,昏迷不醒,據他那些同學說,事情發生時就已經把小路送到附近醫院裏看過。

但不管怎麽檢查,都檢查不出任何毛病,他們想著那邊的條件到底不如S市好,便連夜把人送了回來。

但在這邊檢查出來的結果和之前情況沒什麽區別。

生命體征完好,沒有病因,可人就是不醒。

有人說,小路這模樣可能是在外麵沾上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開始還不信,可這半個月下來,確實讓人不得不信。”

白興延滿臉苦澀,小路他媽在小路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些年他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

雖然平常相處時間不多,但孩子就是他的**,突然來這麽一出,這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差點在大半夜抹起眼淚來。

付於狀似仔細地聽他說著,其實心中早有了數,要不然也不會突然上門。

白興延話落,為了不讓場麵變得尷尬,季沉便順著他的話往下問了句:“那旅遊的地方是?”

“神農架。”

果然,這就對得上號了。

黃黎當年搶奪的那片玉就是從神農架深處的墓裏流出來的。

後來因為種種,那片玉被白路吸收了些,但到底不是什麽好東西。

離得遠還好,到了神農架卻受到影響。

這些倒是他和付於考慮不周了,當時光想著黃黎和白路轉生,也沒想過這塊玉碎了之後還會有影響。

放下茶杯,付於正色道:“人應該在家吧,先帶我們過去看看。”

“可以可以,兩位請。”

白興延簡直求之不得,立馬起身把人往樓上帶。

剛到二樓,付於便感到了一股陰冷之氣。

走到其中一間臥室門口,那種感覺更加明顯。

白興延握上門把,解釋:“小路身上溫度很低,站在房間周圍都能感覺到。”

付於點頭,這股涼氣有些像陰氣,但又不盡然,其中還夾著玉石專屬的涼意。

推開房門,幾人可以清楚看見裏麵場景。

那是實打實的年輕人房間,有球衣海報,也有手辦公仔。

房內涼意雖甚,但並無寒霜。

往前走兩步,付於終於看見了長大後的白路。

他的模樣到底和上輩子不同了,長相依舊帥氣,身上卻沒有曾經的那種幹淨之感。

如果緊閉的雙眼睜開,這應該是一名陽光恣意的青年人。

前世事前世畢,除了白路出生和上幼兒園那兩次,付於再也沒有見過他。

一轉眼,竟然已經長成了這般模樣。

走到床前仔細查看,付於先拿起他的胳膊,手指在他腕間胎記上按了按。

一股寒涼之意立刻順著標記爬上他的手指。

付於隨即抬手,低頭思忖一番。

回頭看向季沉:“你也來看看。”

季沉和他相處這麽些年,早對他了如指掌,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白路沒什麽大事。

白興延有些沒看明白兩人的互動,但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付於側身給他讓開位置,季沉上前兩步,手指同樣放在白路胎記之上。

不過和付於不同,那股寒涼之氣對他並沒什麽影響,甚至碰觸到他,還被壓抑了下去。

半晌,季沉放下白路胳膊,又並起兩根手指點在他的額頭。

白興延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他似乎看見了點點光芒從季沉指尖滑出,沒入白路額間。

手上攥緊,他視線移動,目光落在自家兒子胳膊上。

看兩人剛才動作,這件事似乎和小路腕上的胎記有關。

那胎記確實與眾不同。

不是一片紅,也不是一片青。

倒像是布滿神秘紋路的半個耳朵。

曾經他也和雅晴就著這一點討論過,可到底沒得出結果。

就是不知道這胎記到底有什麽問題了。

“問題不大。”季沉收回手指,麵上沒什麽表情。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白興延目光重新投過去。

付於在旁笑了笑,同樣開口:“白路身體確實沒什麽問題,不過想要解決,問題就可大可小了。”

聽了前半句白父嘴角剛想翹起,結果對麵後半句一出,他眼中的欣喜又立馬僵住。

心髒猛地抽緊,“這,這話怎麽說?”

“白先生不要緊張。”相比付於,還是季沉的話更有安撫力,“聽他把話說完。”

付於清了清嗓子,那神態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

“我說問題可大可小,是因為這件事需要白先生自己衡量,白路事情並不難解決,衝喜就行。”

衝、衝喜?

白父直接愣在當場,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現在這年代還有這麽個詞?

沉默良久,白興延艱澀開口:“付大師難不成是在說笑?小路還是個孩子。”

付於回頭看看**之人,搖頭否認,“不小了,已經到了法定結婚的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