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雖然荒唐,可在某些大戶人家卻並不算多麽稀奇。
大兒子小媳婦,攪和在一起的多了去了,不管是被發現的還是沒被發現的,最多私底下教訓一頓再把外室放出去就是了。
但這伊田家主卻是個驢脾氣,高高在上的時間久了,根本不能接受有人敢對他的東西出手。
現在就睡了他的人,那豈不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從他手中奪權?
明知道自己就這麽一個兒子,死了後所有東西都是他的,但伊田還是擔心。
他擔心這個兒子迫不及待對自己動手。
再加上被他兒子強要的確實是他的真愛,種種原因加在一起,這位從小到大順風順水的伊田家大少爺被幹脆利落地除名逐出家族。
這件事在當時鬧出了不小的動靜,沒有人不罵伊田家主一聲傻蛋,竟然為了個外室攆走了唯一的兒子,得虧原配死的早,否則可得跟他拚命。
“師兄的意思是目前在華國的就是那個就是被逐出家族的大少爺?”
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季沉幹脆隨著付於一起叫了師兄。
他叫得順口,倒是閆祗顏詫異一瞬,不過也心安理得接受了,回他:“很有可能,那邊的消息來報,伊田家的人最近幾天都沒有出國的,而當時這位小少爺被逐出家族後就沒了音訊,很有可能藏在華國。”
“當然。”唐文書替他補上話裏不嚴謹的地方,“你們的朋友出事有幾天了,伊田家族旁係不少,也有可能動手的人早就回了島國。”
前提是那個人隻是單純和黃黎有仇。
這樣說的話,伊田家族的每人都有可能。
季沉忍不住問道:“那就沒有辦法找出背後的人了嗎?”
白路第一次見除了付於和季沉之外的會玄術的人,一時間根本插不上話,隻能聽他們分析。
可聽現在的意思,真的就找不到背後的人了?
“當然不是。”閆祗顏臉上的笑很溫和,“我說這些隻是想排除伊田家族是衝著小魚兒來的這一可能。”
說著他看向白路,“所以你得知道,黃黎的事和付於沒有關係,你可以想想他是否和這樣的島國人有過來往,又或許和島國人起過爭執。”
白路是個聰明人,沉思一會兒:“最近我和他走得不近,不知道他和哪些人有過來往。”
說完後,卻感覺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抓住了什麽。
他突然瞪大眼睛,“在車禍之前,黃黎曾經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幫爺爺找的東西找到了,接下來就可以脫離黃家。”
足夠黃家老爺子鬆口讓堂堂的黃家大少爺脫離家族和一個男人鬼混一輩子的東西……是什麽?
不知不覺中幾人找到了一條新的方向……
對於這件事,季沉很無奈,季家遠在帝都,還沒有在每個城市都遍布人網的地步,而他雖然一直在s市發展,可人脈都在娛樂圈,在這方麵比較抓瞎。
白路更不用說,他能走到現在都靠自己的努力,人脈比季沉還少。
想要去查黃家的事,隻能靠閆祗顏。
不說閆祗顏在警方有人脈,更是從小跟著老頭子在s市長大,三教五流的人認識很多。
下午,閆祗顏和唐文書去了趟古明街打探消息。
三叔看見走進店內的人,驚訝地巴拉下自己的眼鏡,“你這小子什麽時候回來的?好些年不見了。”
閆祗顏客氣:“剛回來就來麻煩您,真是不好意思。”
他這話一出,三叔就知道他過來有正事,立馬正了顏色,“你還跟我客氣,有什麽事就說吧。”
閆祗顏不卑不亢,“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想打聽一下,黃家的那個少爺去世了,三叔知道嗎?”
“你是說黃黎那小子。”三叔語氣感慨,“怎麽能不知道,大家都在一條街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說著他端起麵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盞茶,輕啜一口,把自己知道的事緩緩道來。
“你既然來問我黃家的事,就應該清楚黃家做的是什麽買賣,事情還得從四個多月前說起……”三叔聲音跌宕,如同在講一本玄幻的故事。
就在四個多月前,據說神農架深處發現了一座古墓。
“呷,是真是假不清楚,反正說得神乎其神,一會兒是唐代大墓,一會兒是夏朝古墓,說什麽的都有,在道上都傳開了。”
事情是一群進山的人傳出來的,那些人本來隻是去神農架深處探險,沒想到這一去回來的就隻有一個人。
並且還帶回來了一個消息,就是剛才說的那個。
那可是神農架深處,這麽些年,一直沒有人敢揭開他的神秘麵紗,不僅因為那裏是原始森林,更是因為它存在於最神秘的北緯三十度上。
一開始沒人相信,那個人便拿出了一件東西,東西是什麽沒幾個人知道,經過男人之手又落到了誰人手上也沒人清楚。
反正自從那天之後,這條本來假得不能再假的消息竟然一下子真實起來。
各個家族蠢蠢欲動,不僅是黃家,其他的競爭對手也對那個東西勢在必得。
聽說那東西上有地圖。
“你可別問我這裏麵有什麽道道,我可說不清,更別問我那東西在誰手上,我反正不知道,不過看黃家小子的下場,他應該是拿到過吧。”
他平常就賣點香燭紙錢,對那些子東西可沒太大興趣,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
要他說,能讓那些老東西都上鉤的,肯定不簡單。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閆祗顏沒在這邊多待,起身告辭。
出了三叔的店鋪後,徑直往古明街深處而去。
黃黎的店已經關了,看起來格外蕭條。
唐文書抓著他的手稍微用力,“沒關係,我們再看看。”
閆祗顏:“嗯。”
他並不難過,隻是看著關閉的店鋪有些感慨。
付於小時候,都是他跟著師父過來這邊,匆匆十幾年過去,一切都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