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手機早就從季二伯那裏拿回來了。

憑借在醫院被拍到這件事,季沉心安理得向徐澤請假。

這幾天一直和閆祗顏那邊的人又把小院翻了個底朝天,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哪裏想得到付於會突然給他發消息。

沒人知道季沉收到來自付於的那段語音後是什麽心情。

聲音確實是付於聲音,話裏表示自己沒事,隻是身上陰氣過重,目前正在療養,過了這段時間就會回去。

季沉問他在哪,他卻沒說。

他不說,季沉也不問了。

這幾天來空****不安的心,因為這句話而突然滿當起來。

之前季沉堅持付於沒事,可心中清楚,說到底隻是他心中不相信而已。

現在一顆心落到實處,反倒思索起其他來。

小寶睜著豆大的眼睛,眼巴巴看著季沉,聲含期盼:“爸爸,小爸爸沒事是不是?”

季沉笑了笑,摸他的頭:“是,小寶跟爸爸回家等小爸爸回來好不好。”

“好。”抱著季沉的手指蹭蹭,小寶姿態依賴。

至於另一邊的閆祗顏,事情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閆祗顏醒來之後就斷定付於沒死,唐文書原本以為他是在自我安慰。

可沒想到等阿大從帝都回來後,還真占卜出了消息。

大凶。

雖然不太好看,但表示人確實還活著。

閆祗顏用香引尋人幾次,一直未得。

誰知道一周過去,閆祗顏居然收到了付於發過來的消息。

看清楚確實是他發的,閆祗顏笑了。

他就知道,小魚兒沒那麽容易死。

不過明明距離消息發過來沒過兩分鍾,可他發過去的消息就沒回音了。

顧不得手上的事,把手機扔給阿大,閆祗顏抬腳往外走。

說不清心裏是高興多一點還是擔心多一點,閆祗顏隻感覺心裏有了期望,腳步都輕鬆不少。

付於發過來的地址離他們所處地方不遠,就在L市周邊小縣城裏。

閆祗顏不害怕這是什麽陷阱,或許就算這是什麽陷阱,對他來說也是非去不可的。

到了地方才發現那隻是相當普通的居民小區,有些年頭了,電梯都相當老式。

慶國嚴一家五口坐在沙發上,對麵是身材粗獷的男人。

對方抱著手臂,大馬金刀往那裏一坐,自有一股壓迫氣勢。

這次突然過來的人有三位,其中兩個進了房間,隻剩下一人留在外麵“監視”他們。

慶國嚴不是輕易善信之人,感覺到三人身上沒有惡意才把人放進來。

其中一位麵容和善的男人自稱是年輕人的師兄,臉上的焦急不像是偽裝的。

房間內,唐文書把季沉從**扶起來。

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手上源源不斷往他體內注入陽氣,相當感慨:“幸好他還堅持著。”

這種程度的濃鬱陰氣,區區肉體之軀堅持這麽些天真是難得。

“小魚兒向來是堅強的。”閆祗顏指尖抵在付於眉心,飄散的符籙圍在他身周,上下浮動間散發著瑩瑩光亮。

可惜兩人合力之下,對付於體內陰氣壓製的作用也不大。

他臉色依舊蒼白到發青,身體僵硬,不過好歹逼退了麵上的寒霜。

要想真正地解決他體內的陰氣,還得回到帝都好好打算。

唐文書感覺並不好,“我們是不是要跟季沉說一聲,看來付於沒告訴他消息,多一個人幫忙對付於來說也是好事。”

這些天季沉的表現他們都看在眼裏,唐文書忍不住心軟。

自己經曆過那種感覺,所以對季沉更能感同身受。

而且那人體內的陽氣確實旺盛,相比他還要厲害些。

“怎麽。”等符籙散落下來,閆祗顏收回手,“你以為付於隻給我一人發了消息?”

或許季沉真的不知道付於在這裏,但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付於告訴了季沉自己還活著這則消息。

事關重大,為了不讓季沉埋在瓦礫中,付於選擇不告訴他真相,可現在艱難活下來,他一定會跟季沉報平安。

這麽說唐文書就奇怪了:“那為什麽他不告訴季沉地址,”

閆祗顏沉吟一聲,根據各方麵的猜想對比,又代入付於性格,最後得了個不知是真是假的結論。

他聳聳肩,一把把**的人扯到背上背好,戲說:“估計是認為現在的自己沒辦法承受來自季沉的怒火吧。”

“當然,也或許是把我們兩人當成了救命的苦力。”

別說,閆祗顏的猜想還挺靠譜。

一方麵,付於不想讓季沉看到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另一方麵又害怕季沉嘮叨(主要是害怕被罵)。

隻想最後身體好了再回去認錯,說不定看見他活蹦亂跳的樣子,季沉就原諒他了。

至於賣慘什麽的,對季沉那種人可不管用。

給慶家留下聯係方式,閆祗顏三人收拾收拾帶著付於離開。

離開前順手在房間內拍了幾張去陰氣的符咒。

他隻是個小小的一個動作,卻讓慶家人房間內的溫度一下子上升上來。

接連幾天沒有感受到正常溫度的幾人還有點不適應。

“陰氣雖然涼爽,可沾多了不是什麽好事。”拍拍化為灰燼的符籙,“謝謝你們救了付於,以後遇見什麽麻煩可以給我打電話。”

慶國嚴局促擺手,“是我應該謝謝付大師才是,他曾經幫助過我。”

男人那一手直接把他驚住,原來有本事的大師就是這樣的,真的跟看電視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