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些晚了,上樓吧。”關鍵時候還是季沉站了出來。

徐月娘更不好意思了,被綁的人裏麵畢竟有季沉的侄子。

為了表明自己的歉意,她率先進了樓裏,仔細感覺著,沒發現什麽問題後才進了電梯。

三人小心翼翼害怕有什麽陷阱,根本沒想過對方根本不知道他們會找過來。

樓上女生對著江水要付於的手機號不成,隻能按照他手機的通話記錄一個個打過去。

在滑到“師父”那個備注時頓了一下。

現在“師父”這個稱呼不多,她有預感,這個應該就是了。

江水任由她拿著自己的手機操作,垂著眼皮。

山崎卻看著江水,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下。

手機頁麵瞬間變成通話狀態。

這邊等了沒幾秒,打通的音樂聲從話筒裏傳出來時。

讓人更加驚訝的是,房間門口在這時候也響起了一串音樂。

溫柔的男聲一點不刺耳,但透過門板傳進來總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這聲音讓房間內的兩人都控製不住扭頭看過去。

過了幾秒,門外的聲音停下,山崎手裏的手機也被掛斷。

這意味著什麽再清楚不過。

可就在兩邊音樂都停下的那一瞬間,房間裏又響起了另外一陣音樂。

這次是山崎自己的手機響了。

門外是虎視眈眈的目標,手中是組織那邊的人打來的電話。

年輕的姑娘一下子有些慌神。

她想給付於打電話 ,但並不想把他引到自己麵前。

前麵那麽多的一級成員都死在他手上,她沒那麽自信自己是個例外。

外麵的人暫時沒有動作,隻有些竊竊私語傳進來,山崎手指顫了下,還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接聽起來。

“回去?”

“這樣啊。”

“我知道了。”

聽著那邊的吩咐,山崎臉上露出個苦笑。

現在說讓她回去太晚了,如果早上那麽幾分鍾她都會毫不猶豫收拾包袱離開,現在……

別說回去了,她能不能活著都是兩說。

深吸口氣,她拿起邊上放著的手杖,走到門邊,一把將門拉開。

徐月娘落在門上的腳還沒發出什麽響聲,房門就應聲而開。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正立在房間內。

徐月娘收回腳,看著她,“果然是你。”

她就說這賣冰激淩的不對勁。

三人的關注點不一樣,季沉看見的是房間裏被綁著的三人,付於首先看的則是山崎手邊的手杖。

那東西大概有兩米高,原木顏色,手杖頂端光禿禿一片,邊上卻綁著什麽東西,付於不知道那在島國叫什麽,反正就是黑白相間的格子布。

“付於付大師。”山崎眼睛在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放到付於身上,“沒想到來得這麽快。”

付於衝她揚揚手中的手機:“我來得這麽快不合你心意嗎,你剛才不是還在找我。”

山崎黑了臉,她隻是想要打電話威脅一下,看看一換三有沒有可能,根本沒想著讓這人這麽快找上門。

江水看見師父簡直不能再激動,嘴上貼著膠帶不能言語,整個人就在那裏左扭右扭“唔唔唔”熱淚盈眶。

有了靠山,瞬間整個背都挺直了。

小寶也是個會看形勢,見自己兩個爸爸過來,幹脆不偽裝,直接從季安歲領口跳了出來。

扯著江水的衣裳往上爬,站在他肩膀處,拿沒有指甲的小手一點點摳著江水嘴上的膠帶。

最後還真被他一把把膠帶撕了下來。

嘴上得了空閑,江水立馬叫出聲。

“師父,師父,我們三個都沒事。”

山崎聽見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立馬回頭看,就見一個黃色的小東西在他身上前前後後移動正在解繩結。

手剛剛得到解放,他就一邊一個將兩個還在睡的小豆丁摟到自己懷裏,替他們解開身上綁著的繩索。

江水拿手指試了兩個孩子的鼻息,確定是在睡覺後放心了。

徐月娘不管站在門口劍拔弩張的兩人,推擠一下,大搖大擺進了別人家門。

似乎一切都發生在眨眼間,她想阻止也來不及,幹脆不去阻止。

看著付於,心裏頓時有了決定:“早就聞名付大師的能耐,今天難得一見,不如今天我們真真正正的鬥一次法,輸者自盡,如何。”

付於將人上下打量一遍,嘴角掛著笑:“不行。”

明明能夠碾壓的局麵,他憑什麽要答應她鬥法。

什麽光明正大的贏都是胡說八道,能群毆的時候還單挑,那不是腦子有病?

山崎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麽幹脆,在她想來像付於這樣的人,應該對自己很自信才是。

“為什麽。”她握著手杖的手緊了緊,“鬥法是圈子內最公平的做法。”

付於嗤笑一聲:“圈內的規矩?那圈內的規矩也教你綁架人?”

一個綁架孩子,甚至目的是殺他的人在他麵前談什麽公平。

山崎抿著嘴,似乎在思索什麽。

站在門口太招人眼,付於和季沉往前上了一步,走進屋子,順手關住房門。

季沉原本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候卻突然道:“除非你有特殊本事,否則今天你想活著出去是沒可能了,要不就給我們省點麻煩,自盡?”

山崎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清秀的小臉滿是乖巧,“有沒有本事還是得試一試,就這麽死了我還是不甘心。”

說完,眼神一變,手裏的木杖在地上一敲,一個陣法隨即而起,將她身體包裹起來。

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時,又是一敲,整個房間都彌漫上一層濃重的霧氣,如同行走在冬天的霧霾區,能見度不足一米。

付於心裏有數。

這原來是個擅長用陣法的,手裏又有可以瞬發的法器,怪不得連徐月娘都沒看清楚她怎麽把人綁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