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娘掃了一眼,少了那個燕尾服男子。

她擺擺手,無所謂:“跑就跑了。”

反正她不知道拿這些人怎麽辦,就扔在那裏等這邊的道士自己過來煩惱吧。

多一個少一個的,想必那些人不會在乎。

等待的時間太無聊,這些天來,好不容易遇見幾個知道她身份的。

徐月娘蹲在幾人麵前,無視對方臉上的驚恐,跟人聊起天。

她指指倒在一邊不知道還有沒有呼吸的田中:“他會說中文,你們應該也會吧。”

說著展顏一笑,帶著不明顯的威脅意味。

被她盯著的人打了個哆嗦,連忙回答:“會,會。”

“很好。”徐月娘點頭,“那我問你,你們是島國人?”

“是。”

“那你們來我們華國幹什麽。”

“不、不知道。”

徐月娘抿嘴又是一笑,手上捏起一小團陰氣:“你們現在的身份是戰俘,回答我的問題應該誠實認真,否則我一個不小心把它塞你嘴裏就不好了。”

男人眼睛看不見她手裏的東西,可麵前涼嗖嗖的氣息告訴他這女鬼手裏拿的是什麽。

吞咽口口水,男人根本不敢看徐月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們在組織裏的身份很低,接觸不到上麵的計劃,田中讓我們幹什麽就幹什麽。”

反正不是殺人就是騙人,大多都不是好事。

這句話他就不敢說了。

“那你們幾個裏有誰知道?”徐月娘視線一轉,掃過另外幾個人的臉。

剩下的幾個人如同鵪鶉縮起脖子,沒人說話。

小紙人嘻嘻笑著:“你看看你,把人家都嚇著了。”

徐月娘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把那個領頭的弄死了。

“那你們住在哪兒,據點在哪兒總知道吧。”徐月娘接著問。

聽著對麵的人磕磕巴巴地交代他們的據點,又問了他們據點裏有多少人,是什麽水平。

得知裏麵最厲害的人不過比剛剛那個領頭的高一點,徐月娘放心了。

“小不點兒,記住他說的地址了嗎。”

“記住了。”

“很好,等找到小道士了,你就拿這個跟他邀功,讓他幫你點外賣。”

徐月娘拍拍手從地上站起來。

見另外一隻小熊儲存得差不多了,就把東西收回來。

給幾個人身上上了一層禁製,雖然依舊心疼剩下的那些陰氣,不過拍拍已經儲存完畢的兩隻小熊。

徐月娘非常滿意,這些已經可以用很久了。

她腳尖一點,飛身落在高樓之上,閉眼尋找付於的方位,下一刻卻又睜開。

“好了,不用咱去找,你小爸爸過來接你了。”

之前還感覺他們之間橫跨了小半個城市,現在卻發現對方離他們挺近了。

看來是被這邊的動靜驚動。

小紙人從她頭上爬出來,拿手在額頭上搭了個涼棚往遠處眺望。

徐月娘插著腰笑:“真好,看來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我們就可以大搓一頓。”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來小紙人的附和,徐月娘感覺奇怪卻沒理會。

眼看著剛離開的惡鬼又飄然落下,縮在牆角的幾人立刻住嘴。

背後說人壞話容易遭雷劈。

……

一路平平穩穩,付於幾個人終於趕到了事情發生的地點。

“陰氣已經稀薄到了這種程度,就算有什麽人也已經離開了吧。”

李睿看著手中機器顯示,非常不看好。

齊大師板了臉:“就算是這樣,也得進去查看,不能放過一絲線索。”

他這話沒錯,李睿隻是隨口說的抱怨。

付於和季沉都沒什麽表示,看是一定要看的。

付於在心裏冷笑一聲,如果這裏沒有第八口棺材的痕跡,閆祗顏就完了。

“走吧。”季沉拉了他一把。

陰氣最終點在一個小院裏。

齊大師觀察麵前的鐵門,手裏拿著個類似鐵錘的物件,對著鐵門上的一點用力一敲。

鐵門外附著的結界隨之露了出來。

和前麵七個一樣,出自一人之手。

他笑了笑讓開位置:“我找結界比較拿手,但破結界就不怎麽在行了,還是請付大師來吧。”

付於沒有跟他虛偽客氣,上前幾步,從背包裏拿出羅盤,學著他的樣子砸下去。

麵前顯露出來的結界如同琉璃般一寸寸破碎瓦解。

“付大師好手法。”齊大師誇讚。

付於道了聲謝,“齊大師也不差。”

沒有多說,兩人互捧一句就完。

李睿衝著後麵示意,一名人員提著個工具箱上前。

沒幾分鍾,鐵門裏麵上好的門栓掉落,那人又動作利落把工具收拾好去了隊伍最後方。

李睿推開鐵門,率先往裏看了眼。

和門口一樣,鐵門裏的雪上有車子開過的痕跡,隻不過沒什麽光亮。

幾個人走進去,李睿收起探查器,從腰間拿出把手槍,小心警惕。

付於趕緊拉著季沉落到最後:“咱們小心點,萬一裏麵的人拿著手槍就完了。”

他們兩個手無寸鐵,別再陰溝裏翻了船。

季沉見他是認真的,笑著答應:“確實應該小心。”

“大家小心一點,裏麵有人。”李睿突然低喝一聲。

“你看吧,我就說裏麵有人。”付於附在季沉耳邊小聲說。

季沉無語:“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身為男朋友,你不能這樣汙蔑我,我隻是猜的,怎麽能叫早就知道。”見前麵的人扭頭看他,付於一口否定。

等那人回頭了才趴在季沉耳邊小聲道:“我是早就知道,不過我也知道裏麵的人沒拿槍,不過為了不在敵人麵前暴露,我們可不能當出頭鳥。”

說完衝著季沉挑眉,季沉抿唇,那模樣真招人稀罕。

隻是他們一共也沒幾個人,兩輛車加起來也就十個。

落在最後也不見得能被人忽視。

更何況今天下午加晚上他們兩個來回跑,想要知道他們的肯定已經知道了。

李睿走近,一手拿槍,一手拿手電筒在蹲在牆角的幾人臉上一一掃過。

“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遠處架著口棺材,看那樣子確實是他們找了幾個小時的第八口。

有人過去看了眼,裏麵的屍體身上隻有三根鋼釘,是沒有完成的半成品。

還有一人去檢查地上倒著的男人的情況,隻是那張臉血肉模糊,根本分不出是誰。

“*#%#*@&”牆角男人情緒激動,像是看到了救世主,嘰裏呱啦說了一串。

李睿明白,果然是島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