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季沉雙臂撐在付於頭兩旁,慢慢抬起身子。

“你嘶個屁!老子還什麽都沒說!”付於惡聲惡氣,說完就是一個倒吸,“我看你是想謀殺我!”

真他媽疼死他了。

別的地方破個口子沒事,嘴唇能一樣嗎!痛感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好吧。

更何況現在還一屁股坐在了雪裏,雙重打擊……

“我看看。”季沉跪在他身邊,捧起他的臉看。

嘴唇上看不見傷口,但確實傷得不輕,血珠染得嘴唇紅彤彤的。

說不定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腫了。

“抱歉。”季沉心裏急,這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麽做,手指碰都不敢碰。

付於抬眼,見他嘴上也在滲血,深吸一口氣又歎出來。

“算了算了,我就當玩了一場浪漫,趕緊把我拉起來,褲子都要濕了。”

季沉趕緊站起身拉著他的手把人扯起來,“我就是害怕你掉下去,那動作太危險了。”

“可我啥事沒有卻差點被你撞下去。”付於沒好氣。

剛才要不是他機靈,他們兩人的小命早沒了。

季沉替他拍身上沾到的雪,被他這樣一說,才想起來自己過來時被什麽東西絆了一跤。

他回頭,驀地沉默。

付於還在摸嘴上的傷口,齜牙咧嘴。

“我是想拉你,但是被東西絆到了才撲過來。”

“嗯?”

“我想我們一直找的棺材有著落了。”

付於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有一片雪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像是被人踢開,散了開來。

而就在那裏,躺著一顆人頭。

由於被季沉踢了一腳,男人的臉正衝著他們,眼睛直勾勾的。

和前些天遇見的女人一樣,似乎一言不合就能眨動著眼睛活過來。

“這可是省事了。”付於揚揚手裏的紅紙,“我剛才在樓外發現了這個,就貼在欄杆外。”

明晃晃的一張紅底黑字的“福”。

這次的島國人雖然沒有做什麽故布疑陣的聰明舉動,但顯然是下了功夫的。

這次的棺材不是別的,就是這棟寫字樓。

天台的欄杆和頂樓樓頂是男人的葬生地,如此寬闊的地方被拿來做了他的索命棺材。

這樣一來,從進入這棟樓後的所有異常都能解釋了。

天台和整座樓本來就是一個東西。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就進入了這個空間。

怪不得感覺一樓到頂樓,氣息都一樣,陰氣也不相上下。

誰能想到那些人竟然能這麽大膽。

不過也是,天台本來就是露空的,今天又有一場雪幫忙。

不管是外麵的結界還是“空無一物”的天台,都能夠迷惑敵人。

就算那張“福”被明晃晃貼在天台欄杆上,可上了天台的人一般不會看那裏。

在寫字樓外的人也不會仰頭看那麽高的地方,而且不用點工具,就算看了也不會注意。

既然兩人都明白,也不用多說。

拿腳把男人身邊的雪踢開,付於抽抽嘴角。

這他娘的也太拚了,把鋼釘釘在水泥板裏也是厲害。

看著他脖子上已經凝固的傷口,算上天氣和雪:“至少是上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