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警惕性不高,一聽他們是林斌的同學就把他們放了進去。

白曉坐在沙發上,看著房間的布置。

很溫馨,一看就是一個家的模樣。

電視牆上掛著小嬰兒的照片,旁邊牆上掛著女人和林斌的結婚照。

白聲也看見了,他有些不安:“姐。”

“我沒事,一會兒你別插話。”

白曉對著白聲笑笑,可是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是真的沒想到啊,本來隻以為林斌是出軌了,外麵有女人了,沒想到弄到最後竟然是自己插足了別人的家庭。

她是想不明白了,自己從大三就和林斌在一起了,對方是什麽時候抽空結了個婚,又生了個孩子。

而自己竟然跟個傻瓜一樣在對方身上白白扔了七年。

女人回來得很快,她手上端了一個托盤,上麵放著茶壺和杯子。

“林斌就愛喝這個,家裏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你們別介意。”

“沒關係,沒關係,嫂子不用這麽客氣。”白曉接過。

淺酌一口,確實是林斌喜歡喝的。

女人靦腆笑笑,在他們對麵坐下:“你們是阿斌的大學同學啊,阿斌不怎麽帶朋友回來,所以我都不認識。”

“對,我們以前是一個社團的,這次過來找他是有點事情想要跟他商量,沒想到這小子都已經結婚有兒子了,竟然都沒有通知我們一聲,太不夠朋友了。”

“都是前年的事了,結婚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工作變更,太忙了就沒有大辦,到現在了連結婚證還沒領呢,說是等過兩個月就去,到時候他再請他的一些朋友好好慶祝。”

白曉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先在這裏祝福你們了。”

過兩個月不應該是她和林斌去領結婚證的日子嗎。

女人笑笑,臉上帶著幸福。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

白曉除了知道女人是林斌的高中同學,其他的都沒問出來。

就算女人不警惕,一些相對來說比較私人的事,也不會和一個剛認識的陌生人聊。

正在氣氛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麽為好的時候。

裏麵的房間突然爆發出一陣嬰兒的哭嚎。

女人趕緊起身去看,房門半掩。

白曉聽到了她哄孩子的聲音。

“哎呦,乖兒子不哭啊,讓媽媽來摸一摸是不是尿尿了?馬上就給你換幹淨的,不要哭了啊。”

她的聲音很溫柔,就和她那個人一樣。

白曉撇撇嘴,眼裏突然就浸了淚,心裏是委屈也是難堪。

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最近好事將近,她不久前還在想兩人什麽時候要個孩子,不拘男女,名字她都想好了。

看著這一幕幕,糾結,難過,彷徨了好幾天的心突然沉穩下來。

如同心如死灰一般,連讓林斌給她一個說法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直接出了門,等女人出來時就隻剩白聲坐在那裏了。

白聲站起身,從這短暫的接觸看來,這個女人不知道她姐的存在,也或許是女人的演技高明吧。

白聲心裏知道她或許沒什麽錯,可對女人沒有任何好感。

“唉?白小姐呢?”

白聲僵硬的跟她道別:“我們不知道您家裏有孩子,她有些感冒,害怕傳染給您就先出去了。”

女人本來想說不介意,可是一想到才剛一周歲的兒子又把話咽了回去,臉上帶著尷尬的笑。

“既然斌哥不在我們也不在這裏多待,就先走了,下次等他在的時候再來。”

“唉,那你們路上慢點。”女人應了一聲,把他送出門。

白聲出去時,白曉正蹲在拐角處,眼淚嘩嘩地掉。

來了一趟,她沒搞明白這座房子林斌到底是怎麽買得起的。

也沒搞明白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

隻看著那些掛在客廳裏的結婚照,就足夠讓她死心了。

“姐,你……”

“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小大師說了,我這一坎過去,以後的日子都會一帆風順,不就是個七年嗎,姐年輕得很。”

說完以後,她立馬覺得自己心裏豁然開朗。

其實之前在客廳裏坐著,她還想過要不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和林斌結婚,之後再告他一個重婚罪。

可現在,她何必為了那麽一個男人浪費自己第一次結婚的機會。

不是怕二婚不好找男朋友,而是不值得,把自己憧憬的婚禮染上別的情緒,沒必要。

白聲看著她,從小一起長大,他明白自己姐姐的性格,知道自己現在不需要多說什麽。

他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摸,沒有摸到一片紙,最後心一橫,把自己的袖子遞到她眼前。

“要不你用這個擦擦?我怕你一會兒沒臉出去。”

白曉淚眼朦朧的看他,一點不客氣,拉著那塊布料擤了鼻涕。

“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