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幹什麽。”
“嘿嘿。”季延往季沉那邊湊，“你知道他昨天送的禮物是什麽嗎？”
季沉往他那邊看了眼：“平安符？”
“對！”
男人手在桌子上一敲，“那可是平安符！普通人怎麽送得出來。”說完又降低音量，生怕別人聽見似的，“他、他和那位大師有關係？”
季沉眉心動了動，那位大師？
聽他堂哥的意思，好像是認識付於送出去的符籙。
可付於從來沒有來過帝都，他師父又去世這麽些年。
想來，在帝都見過一模一樣的符籙，有很大的可能出自付於的師兄。
他不露聲色：“你說的是哪位大師？”
“不知道，反正懂行的人都喊大師，他畫的平安符，可是和你朋友送的一模一樣啊。
哎，你朋友送的是真的吧，真有用吧。”
季沉本來就有意讓家裏人知道付於的身份，不讓他被輕看。
這時候也隨著他的話往下說：“當然有用，他是S市的大師，當時我被女鬼纏上是他幫忙解決的。”
說完遞給對方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季延本來以為他堂弟這個朋友大有來頭，或許認識大師，又或者有渠道弄到符籙。
根本沒有想到那東西竟然是他親手畫的。
“他？那麽年輕？”
不怪他失態，這時候敢在眾人麵前稱一句大師的，哪個不是上了中年。
很難想象這麽年輕的小夥子有什麽真本事。
“年輕怎麽了？你瞧不起？”
季沉一個眼刀子投過去，把季延看得渾身發毛。
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可沒這個意思。”
就算人家不是大師，憑人家送出這麽珍貴的東西他就不能瞧不起。
“我就是想問問，他那裏還有沒有多餘的，我可以花錢買。”
隻有一張，他都不敢帶在身上。
要是真有多餘的，那以後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聽他說起這個，季沉想到付於聽到這個消息時會有的神情。
嘴角自然而然帶了點笑。
“有沒有我不確定，不過你想出多少錢買？”
“十萬，十萬一張行不行？我買十張！”
十萬啊。
季沉的笑意更甚，據他所知，平安符付於一般都隻賣四萬。
“等我幫你問問。”
得了準信，季延欣喜，一百萬買十張，賺了。
剛好陳阿姨端著早點出來，也正好有人卡點進了餐廳。
兩人的交談被打斷，季安歲被兩人忽視徹底。
他忍不住扯了下季沉的褲腳。
“小叔！”
季沉低頭。
季安歲還小，小臉圓嘟嘟的，眼睛又大又亮，嘴巴小小的，上麵掛著點晶亮，是淺淺的粉色。
意外和付於的唇色有些接近。
“小叔，漂亮叔叔怎麽還不下來。”
“怎麽，你找他也有事？”
這父子兩個真有意思。
被他這樣一問，季安歲的表情突然有點害羞，小手在身前交叉，有點忸怩。
“安安找他有事。”
季沉彎腰把他抱起來放到腿上。
“來，那安安先跟小叔說說，你找他有什麽事？”
“不能說。”小不點一本正經，搖頭晃腦，“這話我隻能對漂亮叔叔一個人說。”
季沉從桌上拿起一個小餅，看樣子就是陳阿姨專門給他做的。
把東西放在他嘴前，**道：“連安安最喜歡的小叔都不能說？”
季安歲張嘴在小餅上咬了口，嘴巴咕噥：“不縮，不能縮。”
季延笑著看他們：“小沉，這就是你自作多情了，咱們安安現在最喜歡的可不是你了，是不是？”
最後那句是問的季安歲。
季安歲忙不迭點頭：“對，對，安安現在最喜歡漂亮叔叔，安安以後要讓漂亮叔叔當媳婦。”
嘴裏的東西咽下去，他身子往前，又要就著季沉的手咬一口。
可這一下卻撲了個空。
眼看著那拿著小餅的手一拐，東西就被送到了別的嘴裏，他愣住了。
呆呆地看過去，季沉和他對視：“休想。”
說著手一提，腿一動，就把他放了下去。
季安歲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站在了地上。
他抬頭看他小叔，看著他正在嚼動的嘴，嘴一撇，眼裏就含了淚。
往季延那邊走了兩步，回頭又看見季老爺子進來。
忍不住了，登時哭了出來。
也沒人知道他是為了那句“休想”還是小餅。
季老爺子剛進餐廳，什麽東西都沒有看清，就見一個小炮彈衝過來，差點被撲地後退一步。
看清之後，腿上的小人已經開始掉金豆子了。
“哎喲，安安這是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跟太爺爺說，太爺爺替你打他。”
餐廳裏沒人說話，隻一個勁坐在那裏笑。
而罪魁禍首則坐在那裏，拿著季安歲小朋友專屬的小餅一口接著一個。
“是小叔，小，小叔，欺、欺負安安。”
季老爺子拉著他的手把人帶到餐桌邊，和季沉一樣的姿勢把他抱在腿上。
“那安安告訴太爺爺，小叔怎麽欺負你了？”
季延好笑，想把他從老爺子懷裏接過來。
“爺爺，別理他，就是小餅讓小沉給吃了，不樂意了。”
季安歲身子一扭，拿個屁股對著自己親爹。
“才不是！”他抽泣兩聲，嗓音哽咽，“是小叔，小叔不讓我娶媳婦。”
這句話一出，大家笑得更歡了，就連季老爺子都沒忍住笑了出來。
也跟著逗他：“我們安安這麽小就想要娶媳婦了？跟太爺爺說說，看中哪家小姑娘了？”
“他看上付於了。”季沉插了一嘴。
季老爺子根本沒想到這種情況，看看孫子，又看看懷裏臉上掛金豆的小人。
簡直哭笑不得，幹脆轉移了話題：“小於呢，怎麽沒有見他。”
“他有點事要處理，趕不上吃早飯了。”
李尋坐在季沉對麵，不好意思抬頭看季沉，可一說到付於，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季老爺子聽到了，根本不理她。
兒媳家的親戚，他不好多說，反正就是住兩天。
又問季沉：“忙不忙？要不讓你陳阿姨送一份早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