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
“恐怖直播背後的人釣出來了，我得過去一趟。”
季沉提起背包，同樣站起來。
“我跟你一起去。”
“可別。”付於立馬豎起手擋在他麵前，“你晚上的活動不是很重要嗎，趕緊回去吧，要不然徐哥能吃了你。”
他說是季沉的助理，但本職工作還是天師。
追查這些東西是應該的。
季沉不一樣，他之前接觸這些東西有自己的原因，後來學習則是為了保命。
本職工作還是演員。
就算他不在娛樂圈裏混，也知道頒獎典禮對於一個演員來說有多重要。
“你放心的走吧，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嗎，隻要不在晚上一切都沒問題。”
季沉猶豫，知道他說的沒錯，還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從口袋裏掏出小紙人。
這些天沒有用到它，但季沉一直收著。
控製著身上的陽氣緩緩輸入紙片當中。
知道這東西是受季沉操控的，也知道季沉能感受到小紙人感受到的。
付於連忙拒絕：“我就不帶著他了吧，萬一丟了可怎麽好。”最主要是爬到不該爬的地方可怎麽好。
“以防萬一。”季沉沒等他同意，拉起他的手把小紙人放過去。
“我封了些陽氣在他體內，如果今天晚上你趕不回來，有他在身邊也不會太難受。”
小紙人可不管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
有了陽氣填充，瞬間活了，在付於手上動了動胳膊腿兒，很快就爬了起來。
一點點向上，找到了付於的領口鑽了進去。
到最後兩條小胳膊扒著他的領口，小腦袋在外麵露著。
看起來就像個不太起眼的小吉祥物。
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他們這邊，盡管不太情願，可有了這個理由，付於拒絕不得。
對著季沉打了聲招呼，帶著小紙人離開了。
交易地點在郊外，離機場不遠。
上了車，大概半個小時就到了。
那是一座爛尾樓，邊上還有著幾個廢棄的倉庫，向來人煙稀少，沒有多少人過來這邊。
在得知這個地點後付於就來過一趟，隻不過沒有見到人。
和那邊的人約好的時間是一個小時後，他提前到了。
感覺一下這邊確實隻有他一個人後付於鬆了口氣。
看來那邊的人還沒有到。
摸出一張符籙打入地下。
付於在那座廢棄的樓裏找了個稍微隱蔽的地方坐下來，順便遮掩了身上的氣息。
這才把一直趴在自己領口上的小東西拎了出來。
小紙人立刻抱住他的手指蹭了蹭。
付於有些嫌棄地把他放到自己身旁。
“不準動手動腳的，聽到了沒？”
小紙人看起來是沒有聽懂，被放下後，立馬就站起來往他這邊來。
“站住，不許動。”食指點在他的額頭，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我問你問題，你好好回答，就讓你上來。”
小紙人乖巧站在原地不動，歪了歪腦袋，緩緩點頭。
紙人由季沉操控，但有著自己的本能思想，季沉能感受小紙人的感受，卻看不見他所看，聽不見他所聽。
“季沉這次把你放過來有沒有交代你任務？”
小紙人點頭。
“什麽任務？”
小紙人思考一下，雙手放在腦袋旁邊，微微弓腿，整個身體都在用力。
正當付於摸不清他想幹什麽時，就看見麵前的那小腦袋突然亮了起來。
付於：“……”
好的，他明白了，這就是顆行走的小太陽，專門來陪他度過晚上的。
付於感覺有些無趣，在地上撿了兩個石子盤在手裏。
想了想又問：“那他有喜歡的人了？”
小紙人收回腦袋上的光，不動了。
“他暗戀我？”
小紙人依舊不動。
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再問問題，小紙人提著兩條小短腿，立馬就往付於身上爬。
那麽困難的問題他才聽不懂呢。
看著他吭哧吭哧往上爬，付於再次確定了一件事。
這小紙人肯定是生錯了主人。
一點也不隨季沉，那位起碼幹什麽都喜歡陰著來。
仔細看看，這二皮臉的模樣倒是和自己有些像。
拐著彎把自己罵了進去，付於一點不在意，這隻能說他自我認知良好。
和小紙人玩了不大會兒時間。
外麵來了人。
從他這個方向看過去，正有一個拾荒的老漢往其中一個廢棄的倉庫裏麵走。
同時，他的手裏還抱著一個精致的小匣子。
就是這個人了。
沒有猶豫，付於抓著小紙人扔進口袋，撐著一旁的樓梯跳了下去。
拾荒者沒有意識到他的靠近，打開倉庫的門就走了進去。
拾荒者抱著那個小匣子走進倉庫，裏麵和他曾經來的時候差不多，都是一些已經停止使用的機器，有的上麵還生了鏽跡。
喊了兩聲，沒有人回應。
他往前走了兩步，想要找個地方坐下來。
還沒有動作，就聽見身後的鐵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動靜可把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回頭。
原本開著的門被人關上了，而他背後不知何時走出來了一個年輕的男子。
二十多歲的樣子，模樣生的極其好看。
也不知道這男子是原本就待在倉庫裏，還是剛從外麵進來的。
拾荒者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可隻愣了一瞬就回過神。
“請問，你是和人約好在這裏見麵的嗎？”
付於把背後的背包往上提了提。
“是我。”
拾荒者鬆了口氣，往門口方向走了兩步，把東西遞過去。
“這是和你約好的人讓我交給你的，隻說來的人長得挺俊，沒想到小哥長得這麽出色。”
付於麵帶微笑把東西接了過來。
打開搭扣，掀起蓋子。
裏麵沒有其他東西，隻有一小塊已經製好的香。
把東西拿出來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
《晉書·溫嶠傳》有言：
“嶠旋於武昌。至牛渚磯，水深不可測，世雲其下多怪物，嶠遂燃犀角而照之，須臾，見水族覆出，奇形怪狀。”
從很久之前，犀牛角就被世人所發掘，成為了人能與鬼相通之物。
《異苑》中更是記載了“生犀不敢燒，燃之有異香，沾衣袋 ，人能與鬼通。”
其實不用燃燒，真正懂行的人一看便知東西是真是假。
顯然，付於手裏的這塊東西是真的。
把東西放回盒子，付於把蓋子蓋上，匣子在手上顛了顛。
“有勞您把東西帶過來了，不知道給您這東西的人現在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