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書指指對麵的位置。

季沉坐下。

付於站在他身後。

“你給他算過命嗎?”唐文書問。

這一句不用多說,是對著付於問的。

“算過。”

“結果如何?”

“貴不可言,活該有錢。”

高中時期老頭子就告訴他,他們兩人的命格交纏在一起。

命格交纏在一起是什麽意思?

少年時期的付於聽了這句話差點擼袖子做點大逆不道之事。

這死老頭嘴上愛跑火車就算了,竟然拿他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他和一個男人的命格糾纏在一起,不就代表著他以後隻能跟一個男人過一輩子嗎?

他雖然沒有喜歡的女生,可也不能說喜歡男的就喜歡男的。

高中三年,期間他一直避諱著這人。

可躲了這麽些年也沒躲過去。

後來再見,他依舊不咋待見這位和自己命格糾纏在一起的人。

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將他的命格和麵相裏裏外外看了個透徹。

唐文書笑著點頭:“說得不錯,他之前確實是大富大貴的命格,隻是你現在再看。”

不知道為什麽,聽他說了這話,付於心中升起一股難言的不詳。

快走兩步轉到季沉正麵,付於定睛去看。

印堂略暗,煞氣聚頂。

之前的好命格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悄然替代。

可是再看他周身的氣場,和之前別無二樣,陽氣濃鬱,隱帶金光。

這種情況付於簡直聞所未聞,有哪個人的命格和氣場竟然能是截然相反的?

這有違常理。

看到這種情景,付於抿嘴,手上動作。

幾乎是一瞬間就抓住唐文書的手腕,一提一鎖,對方的命脈立刻被捏在他的手指之下。

“你對他做了什麽!”

那一雙桃花眼裏無波無瀾,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卻將唐文書牢牢鎖定在原地。

似乎他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明天他那可憐的四位客人在停屍房裏擁有的床位就是他的了。

付於這一舉動唐文書是真的沒有想到,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

隨後便是哭笑不得。

之前還說那人想多了,現在看來是他自己想差了才是。

“小朋友,你脾氣這麽差,聽人說話隻聽半截,在外行走不怕被人打嗎?”

似乎是感覺現在的動作有些不舒服,付於單腳踏到桌上,彎腰更向著唐文書探過去。

“我還有脾氣更差的時候,唐先生想看看?”

那動作真是又粗魯又野蠻,偏偏他還臉上掛笑,模樣笑眯眯的。

真是讓人半點氣都生不起來。

唐文書終於知道閆祗顏為什麽把這麽大個包袱踢給他了。

“你再仔細看看,就真的什麽也看不出來?”

付於回頭,大明星的那張帥臉還是很帥,此時看他的眼神全是信任。

他身上如此違和的兩種情況,付於猛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對他身上的這種情況有了猜測。

突然問:“季沉,你生日在幾月?陰曆的生日。”

“十二月。”

十二月,他身上最違和的地方找到了,這樣一來一切都可以解釋通了。

季沉沒有開口詢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兩人該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季少爺體質陽極,命格卻極陰。

老祖宗向來講究陰陽調和,隻是這一陰一陽出現在同一人身上,那命中就帶了煞氣。”

唐文書抽回手,付於順著他的力道放開。

“你不必如此防備我,或許你該試著稍微相信一些你師兄。”

付於低頭,腳從桌子上拿下來,動作自然地坐在一旁。

好像剛才凶神惡煞想要打人的不是他一樣。

“我當然相信他啊,他可是我師兄,怎麽可能害我呢。”

可不是嘛,那可是他師兄,從小就愛他護他,他怎麽能不信呢,他要是真的相信他那他不就是個大傻逼麽。

唐文書心裏好笑,沒在這件事上多過糾結。

轉而看向季沉,說道:“你生來命中帶煞,但一不克父母,二不克兄弟,獨克自己。

按理說,你這樣的命理,絕不會健康活過十歲,隻是有人替你下了禁製,暫時封印了體質,還偷偷篡改了命格,這才有今天的局麵。”

他這樣說,季沉感覺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根據家裏人說,他小時候簡直就是多災多病。

五歲之前基本上都是病怏怏地在**躺著。

至於後麵為什麽好了,家裏的人從來沒有提及。

對於這方麵的事他又不甚關心。

那時候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了,或許對他來說那根本就是不太重要的。

他又想到了那個和爺爺在書房談話的人。

是不是就是那個人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