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凱回頭，目光全然沒有在鏡頭前表現得那麽和善。
那雙眼睛裏迸發出來的惡意如同毒蛇的信子肆意在阮橙身上打量。
“怎麽，這就害怕了？你來參加這個直播不就是為了看見真玩意兒嗎，現在有這個機會，你不上？”
陳青坐在一旁，手指在手機上按動，對於這邊發生的一點小爭執漠不關心。
江黛南的目光同樣冷冷的，和鏡頭前的性感禦姐女神的形象完全不同。
看她那模樣，似乎根本沒把這兩個女生放在眼裏。
見到她們顫抖的身子，目光裏帶了點不屑。
“行了，她們兩個還是新人，膽小正常，趕緊動手吧，下麵的觀眾都快等急了。”
朱丹丹眼睛一動不動，看著**的人發呆。
那是一個女生，身上穿著雨衣，就這樣被濕漉漉地放在**。
從外麵帶來的雨水全部浸透進了她身下的床單上。
黃凱無聊地撇嘴，從一旁的行李包中抽出一把匕首，走到床邊。
粗暴地把女生的頭撇向另一邊，然後拉出她的一隻胳膊。
床邊地上擺放著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盆。
身為這場直播的組織者，他似乎對於這種事已經駕輕就熟。
手上抖都沒抖，對著那條細白的手臂就割了下去。
朱丹丹不知道**的女生是什麽時候死的，隻是從那被拉出來的手臂可以看出身上已經起了屍斑，身體也有了僵直。
比正常人顏色更深的濃稠血液順著黃凱劃出的刀口緩緩流落下來。
看到此情此景，她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跟著爺爺去趕集時看到的殺牛宰豬的畫麵。
緩緩滴落的血液顯示出了**的女生和那些牲畜沒什麽不同。
江黛南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了一個一次性杯子，桌麵上一共有五個。
每個杯子中都裝著半杯溫水。
她蹲下身，把杯子放在女生的傷口下。
不知道杯子裏添加了什麽，血液剛滴落進去時是團在一起的，可在下一個瞬間就直接化開。
動作重複五次，擺放在桌子上的水已經不能稱之為水，乍一看過去還以為是稀釋過度的紅色顏料。
拿個繃帶條隨意地將女生的傷口包住。
黃凱如同見到了什麽好喝的飲料，拿刀在杯子裏涮了涮，端起其中一杯仰頭就灌了下去。
陳青緊跟其後。
朱丹丹在黃凱目光示意下，閉上眼睛仰頭張嘴，半杯**就進了肚。
而阮橙手裏拿著杯子，眼睛盯著裏麵的**，手上控製不住地發抖，臉色憋得通紅。
怯懦開口：“黃哥，這、這個女生的家人不會報警吧，我們會不會被抓？”
黃凱一改之前的狠毒，麵掛微笑。
“應該會吧，不過這和我們沒關係，在街上隨便找的人而已，我們和她無冤無仇警察查不到我們身上的。”
“可是、可是……”她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
陳青卻有些不耐煩了。
“可是什麽？人死都死了，隻要你他媽別往外說沒人知道是我們幹的。”
他難得爆了句粗口，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打，那一聲聲似乎都撞進了阮橙的心裏。
“喝了，我們就是同謀，不喝。”陳青下巴往床的位置抬了一下，“明天躺在那兒的說不定就是你了。”
朱丹丹渾身一抖，手悄悄拉了拉阮橙的衣角。
她們兩個是大學同學，這次來參加直播活動還是一次意外。
要是知道裏麵有這麽多事情，打死她都不會來。
說到底她並沒有那麽瘋魔，平常喜歡看靈異小說是一件事。
可她本就沒有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有什麽靈異事件。
更沒有想到的是，這群人竟然敢為了一次直播殺人。
而且看那種熟練度，這還不是第一次。
她一點也不想死。
阮橙眼眶發紅，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
“陳哥說的是什麽話，死道友不死貧道，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畢竟……”
“我又不認識她。”
江黛南嗤笑一聲：“你知道就好，那就趕緊的吧。”
阮橙一仰頭，把那杯血水喝了下去。
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並不知道，隻知道那種感覺並不好。
腥臭的**進入口腔，滑入食道。
消失在嘴裏後，還留下了重重的鐵鏽味道。
她拚命壓抑著胃中的翻騰，如果可以，這時候隻想抱著馬桶狠吐一頓。
房間裏就他們幾個人，每個人的動作江黛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見新來的兩位沒有耍滑頭，她很滿意。
可是轉瞬間麵上就多了一絲擔憂。
秀氣的眉頭皺起，眼睛帶著不定：“那邊還有兩個人，我感覺他們不太簡單。”
黃凱同樣皺眉。
他對那兩個人的觀感也不太好，總感覺不是自己能控製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