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靈舟陷入黑暗的一瞬間,小白虎也不知發生了什麽,隻覺得眼前一黑就跟著陷入了昏迷。待她醒來卻是在一間囚室之中,或者更準確些說是囚籠。

金屬的囚籠四尺見方,對於人來說有些小,但關住一隻虎崽卻是綽綽有餘。

小白虎醒來時頭還有些暈,費力站起來時更是手腳發軟,晃晃腦袋又栽倒下去。耳邊恍惚傳來“嘩嘩”的金屬摩擦聲,她緩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暈眩中脫離出來,睜開眼看看四周,立刻意識到了事情不妙。於是第一時間在腦海裏呼叫係統:“係統,這是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

此時的囚牢中隻有她一隻虎,目之所及連師姐都不在,但好在係統始終都在。係統見宿主終於醒了也很激動:“宿主,你終於醒了,這裏是魔修的魔舟,你和師姐被他們抓來了。”

小白虎聽到這答案著實懵了一下:“啊?”

係統忙解釋:“就是師尊離開之後,你們的靈舟一頭紮進了魔修準備好的陷進裏。然後你和師姐都中招了,護送你們的那個長老也沒打得過人家,於是你們就一起被抓了。現在是在別人的魔舟上,而且宿主你都昏迷三天了。”電都電不醒!

小白虎聽完這言簡意賅的解釋,終於對之前的事情有了個簡單了解。但她也想不通,那艘小靈舟上除了她和師姐就隻剩下一個護送他們的長老,魔修追那麽遠,費這勁究竟是衝著誰來的?!

哦,或許是她吧,當初大家都說她身份暴露會引來麻煩……

想到這裏,小白虎莫名懊惱起來,不過也沒時間給她內疚什麽的,她忙又追問:“師姐呢,師姐不在這裏,係統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係統化作光團出現在眼前,將黑暗的囚室照得明亮些許:“不知道,你們被分開關了。”

小白虎心裏莫名一緊,唯恐師姐受自己連累遭遇不測。她下意識想要掙脫開牢籠去找人,奈何再次試圖站起時,仍舊手軟腳軟。這還不止,當她試圖調動體內靈力時,卻發現身體裏所有的靈力似乎都被凍結封存了,壓根調動不起一絲一毫。

換句話說,她現在就跟一隻普通的幼虎沒什麽區別,調動不了靈力,也就拿這金屬牢籠毫無辦法。於是她隻能向係統求助:“係統,我的靈力被封住了?”

係統沒回話,默默打開了數據麵板給她看,上麵明晃晃掛著中毒debuff。

小白虎無奈,嚐試打開天賦空間找藥無果後,隻好對係統道:“係統,幫我在商城裏找找解毒的丹藥。”說完不等係統回話又道:“算了,你還是先幫我找找師姐在哪裏。”

係統似乎頓了頓,才有些沮喪的開口道:“對不起宿主,係統掃描不到。這魔舟的製作材料好像有些特別,對係統的信號幹擾很大。尤其是這間囚室裏好像還做了特殊處理,能徹底屏蔽係統信號,係統掃描不到外麵的情況。”

這還是係統頭一次在掃描方麵失利,小白虎聽了心都跟著沉了三分。不過也沒時間給她深究更多,隻忍下心中不耐道:“那就快幫我找藥。”

好在商城和係統鏈接是用內網,與外部信號屏蔽無關。

係統飛快找出了解毒的丹藥,小白虎看也沒看價格就買了下來。丹藥直接入口,下一刻一股暖流遊遍四肢百骸,原本無力的手腳漸漸又衝盈了力量。她彈出爪子裹著靈力往囚籠上一抓,立刻便見幾道深刻的爪痕落在了欄杆上,三兩下便將欄杆徹底抓斷報廢了。

對於白虎神獸來說,金屬性的東西在她麵前壓根不堪一擊。若非早早將她的靈力封住,想來那些魔修也不敢將她關在金屬囚籠裏。

這囚籠本是被鎖鏈困住懸在半空的,隨著小白虎抓破牢籠一躍而下,鐵鏈再次發出了“嘩嘩”聲響,在原本靜謐的室內頗為刺耳。

許是被這響聲驚動,原本緊閉的囚室大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身形瘦長的人邁步進來查看情況。他沒料到封印了修為的小白虎這麽快就掙脫了束縛,小白虎也沒料到這麽快就對上了魔修,雙方麵麵相覷一瞬,接著同時動手。

顯然,出竅期的小白虎恢複實力之後,比那修為平平的看守魔修厲害多了。幾乎隻是一個照麵,那人便倒在了地上,一張發青的臉被小白虎踩在了腳下。

係統見狀來不及誇讚,看著敞開的大門對宿主道:“宿主,別踩了,先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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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小白虎醒來時看到的囚室不同,雲清樾醒來時是在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內。

她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頭頂華麗的床帳,身上蓋著的也是一張做工精良的錦被,坐起身後入目所見,更是無一處不精美。若非此時體內靈力空空,手腳乏力,幾乎以為自己是被人請來做客的……但這顯然不可能,也沒聽說過誰請人做客是用虜的。

雲清樾沉默片刻掀被下床,起身時身子踉蹌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索性及時抓住了身側的床柱,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不過就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想要不驚動人離開此處,顯然不太可能。

於是她重又坐回了**,也不去探究自己身在何處,之前又發生了什麽,盤膝坐下打算調息——她比小白虎情況好些的是,體內的冰魄凝珠釋放冰靈力源源不絕,即便靈力被封印,這濃鬱的冰靈力也無時無刻不在泄露。哪怕隻是一絲一毫,也足夠她捕捉利用。

當然,沒有係統那樣的外掛,雲清樾想要在短時間內解毒是不可能的。而且從她醒來時便發現了,她的儲物裝備全都沒了,就算想找解毒的丹藥也沒辦法。

所幸她心態穩耐性足,當下不急不緩,自顧做她能做的事。

時間緩緩流逝著,暗處觀察的人比不過雲清樾的耐心,終於漸漸不耐起來。也不知過去多久,隻聽“吱呀”一聲輕響,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雲清樾或許聽見了,也或許沒有,但她始終不曾睜眼——或者說睜不睜眼都一樣,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基本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計較來人是誰,又要對她做些什麽了。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柔柔女聲:“姑娘,你醒了?”

雲清樾這才睜開眼睛,入目卻是一個身穿紫衣的美人,她手上端著個放了茶水點心的托盤,麵上帶著溫柔的笑……換個人見了,隻怕就要感覺眼前一亮了。

不過雲清樾顯然對美人沒什麽看法,她一言不發靜靜盯著對方,隻盯得那紫衣女子幾乎笑不出來。她這才開口,聲音清冷,如冰似雪:“這裏是哪裏?”

紫衣女子聽她開口,竟莫名鬆了口氣,忙放下托盤答道:“這裏是我家公子的地方。”

說完這話,紫衣女子還等著雲清樾繼續追問,哪知對方聽完之後竟不再開口,好像對於她那模棱兩可的答案已經滿意。這讓紫衣女子接下來的話全噎在了嘴裏,一時間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覺難受極了,眼前這人也難纏極了。

臉上原就有些勉強的笑容愈發勉強了,紫衣女子又等了等,見雲清樾始終不曾開口,終於還是自己尷尬的繼續說了下去:“姑娘就不好奇我家公子是誰?”

雲清樾又抬眸看她,看了半晌搖頭:“不好奇。”

紫衣女子:“……”

這回答就很絕,這讓她接下來的話可怎麽說?紫衣女子險些憋得內傷,正要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卻聽房門處傳來一陣爽朗笑聲:“雲師姐許久不見,還是這般難以接近啊。”

紫衣女子一聽這聲音,立刻地垂下頭退至一旁。

雲清樾聞言也抬眸向著房門方向看去,卻見一個錦衣公子正好舉步踏入房門。他神情略有倨傲,麵容幾分熟悉,不是當年混進她玄清宗的楚陽又是誰?

雙方倒真是許久未見了,雖然楚陽也入了滄瀾秘境,還與玄清宗眾人多有針對。但彼時雲清樾早已受傷昏迷,後來與楚陽在峽穀遭遇時,她也被小白虎送進了天賦空間,雙方全程沒有照麵。隻是如今再見,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喜啊。

當然,在楚陽眼裏,此時的雲清樾大抵也是一樣的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