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相逢一笑泯恩仇1

自己現在沒有發言權,即便想把未來的一些東西來到這個時代那也無疑會成為異端,就如普羅米修斯一樣,而且改變的代價是殘酷的,自己可不想最後如商鞍一樣五馬分屍,特別是現在自己沒有任何權利的時候,正如江雲齊所說的那樣,自己最後會身敗名裂。既然如此,那麽就好好的先搞好關係,最起碼,得讓這水泥被人接受,特別是工部的人接受。

夜晚的秦誰河絕對是有錢人的天堂,在靜靜流淌的秦淮河上停靠著無數大大小小的畫船,船上的燈光倒影在河裏麵,照得著河水也是五光十色。

畫航上有兩種是不會缺的,第一就是美女,第二就是美食,而且不同於一般的青樓,畫舷上的女子很多都是賣藝不賣身,在加上天姿國色,足以吸引不少有錢人為隻千金一擲。

雖說江雲齊說自己做東,但是王鈺自然不可能讓江雲齊出銀子,畫航的消費絕對不低,好在當初也攢下了不少的銀子,隻不過這請客名義上是江雲齊,要是以王鈺的名義,估計這權添和絕對不可能來。

給人低頭道歉絕對不是王鈺願意做的。但是這是官場,自己不過是初來乍到,地皮都還沒有踩熟,要走到處樹敵隻能讓自己非常的被動,最後的結果自然是寸步難行。

道歉就道歉吧,權當戰略性後退。

按照江雲齊的說話,權添和為人低調,至於這地方則由江雲齊選的,王鈺不過先抵達到一步而已。

現在畫舷正靠在碼頭邊上,等著客人到齊之後這才會駛入河中,所以現在在這碼頭上已經排滿了畫艘,各自的麵子都豎在了旗杆上,同時還有一圈燈籠,這樣的話遠遠的就可以看到,方便尋找。

雖說這些畫航還沒有起航,不過絲竹之聲早就飄了出來,夜晚的秦淮河上,是銀子堆出來的天堂。

“公子,您要等的人應該來了!”

一個小婢進來說道,雖說僅僅隻有十三幾歲,不過卻已經落得亭亭玉立,雖說畫航上麵的女子不多,但都是精挑細選,姿色頗為不俗,而且記練之後琴棋書畫養養精通。

王鈺連忙站了起來,快步的走到船頭,果然隻見江雲齊帶著權添和已經走到碼頭,於是深深一鞠,朗聲道:“江大人,權大人,下官已經恭候多時了!”

原本臉上帶著笑意的權添和這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就要回走,但是江雲齊這時候卻低聲道:“別走,也算給我個麵子!”

江雲齊怎麽也算自己的上司,心裏雖然百般不願,權添和還是最終沒有拂袖而去,跟著上了船,不過卻沒有正眼看王鈺一樣。

這也在王鈺的意料之中,既然這次要和他和解,那麽受點白眼,委屈之類的那也是正常,男子漢大丈夫,那是能屈能伸,韓信當年那可都受過**之辱。

於是麵不改色,滿臉堆笑道:“裏麵請!”

江雲齊在走過王鈺的時候微微一笑,點點頭,示意做的不錯。

王鈺微微點點頭,看樣子最主要的那可就是耐心啊。

畫航這時候已經慢慢的離開,船微微有些搖晃,船尾的稍公小心翼翼的控製船,畢竟畫航吃水很淺,非常容易不穩。

三人步入了畫航,這是畫航裏麵最大的一個房間,占據了整個畫艘的五分之三,不過受到畫艘本身大小的限製,這房間也並沒有多大,而整個畫船的內部裝飾以淡雅為主。每艘畫航的大小不一,同樣裝飾上麵也各有各的特點。

在中間,現在已經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放著幾碟涼菜和一些酒水,旁邊則站著三個妙齡的女子伺候著!

“權大人,請坐!”

江雲齊笑著說道,而旁邊伺候的女子則立即拉來了椅子。

即便聽到這江雲齊叫權添和大人,旁邊的女子也沒有覺得有什麽異常,在這畫舷上麵來的大人多多了。

權添和這才坐在了椅子上,江雲齊和王鈺也分別坐下。

另外一個女子這時候這拿起了酒壺打算斟酒。

“慢著

王鈺連忙阻止道,拿起了酒壺,率先給權添慢慢的倒上一杯,接著便是江雲齊,這才是自己,然後舉起酒杯,朗聲道:“權大人,我年輕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先自罰三杯向你你賠罪!”

說完,這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口喝幹,接著又連續的幹了兩杯。

然後又給自己倒滿。

權添和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緩和什麽,坐訌川,紋絲不動。而是不冷不熱的說道:“王大人。老朽門漢得你得罪我什麽,你這我可擔當不起啊!”

氣氛一下子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他這樣說,王鈺也多少下不了台,倒是這江雲齊立即笑道:“王大人,還不快在敬權大人一杯,權大人那是大人有大量。可沒有和你一般見識。”

王鈺立即明白,再次舉起了杯子,非常誠懇道:“我當這官也才一年多而已,對於這官場上的東西不懂得很多,不過人卻自負,其實說穿了,我這叫無知,權大人那可是老一輩的人物,以後請教的還有很多,其實我也以為權大人在生我的氣,不過現在想通了,您壓根就不會和我一般見識,拋開什麽官職不說,平時見到您喊你聲爺爺那也不為過,算算年紀,也和我爺爺差不多了,這孫子調皮一下,這當爺爺怎麽會和孫子一般見識不是,這一杯我敬你,要是以後我做錯了什麽,您老人家多多指教!我先幹為敬!”

說完,這一口氣把酒喝得幹幹淨淨。

原來社會自己的爺爺早就過世,算算年紀那的確也有七八十了,而這明朝自己本爺到底是誰這心裏還真的沒有一點印象,不過撇開大家的官職不說,就算在這大街上遇到,即便不相視,叫一聲老爺爺那也不為過。

江雲齊這時候也笑道:“說得也是,權大人,算算年紀你那也是爺爺輩的人物了,這後輩不懂事,年輕容易衝動,這做事情的確有些欠考慮,不過正如王大人說的,你也沒有必要和他較真啊,不懂事那就教教不就可以了,來,其他事情先擱下,喝酒。”

其實王鈺說得真誠,權添和都七八十歲的人這一點還聽不出來,其實轉眼一想倒也沒有什麽,正如他自己說的,年輕人不怎麽懂事,做事情有些急功近利。

而且現在江雲齊都如此說了,畢竟又是自己的上司,當下也舉起了杯子,不過這口氣一時半會也緩和不了,道:“別把我權添和當什麽小氣鬼,這點肚量我還是有的,和你生氣我也犯不著。”

說完,也喝幹了杯中的酒,微微歪著頭,皺皺眉頭,又看看自己的酒杯,道:“紹興的女兒紅,嗯,有五十多年頭了。”

江雲齊哈哈一笑,道:“您老人家識酒還是那麽厲害,不瞞你說,這的確是正宗的紹興女兒紅,足足五十年的老酒,這王大人知道您老就好這一口,那可是重金求來。現在您盡管喝,那裏還有一壇給你留著。”

權添和微微扭頭,道:“江大人,你這慌撒得也太假了,他怎麽可能知道我好這一口?”

江雲齊又一笑,道:“那我坦白,是我告密,來,我自罰一杯。”

說完,一口氣喝幹,王鈺連忙又給他滿上,這氣氛也緩和了不少。

而在最前麵的木台上,幾個女子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其中一黃衫女子端坐在最前麵,輕撫瑤琴,朱唇輕啟,唱到:“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這是一首李清照的詞,不過王鈺那裏知道,這心裏高興,當場也笑道:“我也來唱一首!”

說完,大步走了上去,不過一看女子手中的樂器,自己一件都搞不懂,沒有樂器那也不妥,幹脆問道:“有沒有鼓?”

一女子連忙進去拿了一個小鼓出來,雖說比較秀氣,那怎麽也算是鼓吧,於是趁著酒興,朝地上一坐,然後試了幾下,這才敲打起來,幾個節奏過後,這才張口唱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汪樓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王鈺的聲音兩位有些沙啞,卻顯得有些低沉,但是正是這種,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基調慷慨悲壯,意味無窮,不由得在心頭憑添萬千感慨。

至於這鼓,原本大學的時候也客串了過鼓手,雖說這工作之後就擱下了,不過現在重拾起來,卻依舊像模像樣。

旁邊的那幾個妙齡女子這時候則不由的瞪大了美目看著這個臉有些紅,帶著一絲酒氣的年輕人,自然有些震驚!倒是這江雲齊在王鈺唱完之後,哈哈一笑,喝道:“好!”,如欲知後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