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欽差的疑惑

王鈺被抓,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對於這個年輕的縣令而言,現在那可剛剛完成了兩件大的事情,原本衝毀的橋被修好了,最新的鋼筋混凝土橋,第二便是全縣的溝渠差不多被重新修理了一番,縣衙兌現的錢雖說分到每家也沒有幾個,不過隻要完成了,也大多兌現了,這本來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有些的暫時還沒有兌現。至於另外一個,也隻有這王銘才知道,王鈺給他修了一個書房,很涼爽,現在也不用大老遠的跑去避暑。

不過這位欽差徐大人可不知道這些,這縣衙的賬本交上來之後,空缺是兩萬多兩,沒有想到這人剛剛當縣令,就開始貪墨庫銀,實在可惡,但是這些銀子到那裏去了,則讓人費解,當然這抄家也不可能,他住的就是縣衙。

這案子突然有些不好辦了!

疑惑的時候,這劉鵬舉建議,不如去私訪一下,問問這民間百姓,或許他們知道一些。

這徐大人一想,這的確是個辦法,於是換了一身便裝,跟著劉鵬舉出了縣衙!

這縣令被來的欽差抓了起來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遍了整個柳河縣城,畢竟這柳河縣就那麽大的一塊地,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可以很快就傳個遍,更別說縣令被抓的事情。

這縣令雖然才來了幾個月,不過在這百姓中大概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少他疏通了溝渠,修好了橋,而且還有說他打算要修河壩的,為了良田的灌溉。

這些都是好事情,至少在百姓的眼中都這麽認為,也又不少人對他報不平,貪墨,至少比以前那些官好,這修橋都修一半。

劉鵬舉帶著徐大人走在了大街上,走了一陣,看著這路邊一個賣糖葫蘆,於是連忙道:“大人,不如去問問那個人?”

這徐大人一想,便也答應,於是劉鵬舉招招手,道:“那個,你過來!”

賣糖葫蘆的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賠笑道:“兩位大……哦……兩位要買糖葫蘆?”

“誰要賣你的糖葫蘆!”

劉鵬舉說道,“我問你,你們這個縣太爺是個什麽樣的官?”

賣糖葫蘆的一聽,連忙大聲道:“貪官啊,這柳河縣的人都知道,被他榨取的民脂民膏不知道多少!這百姓一個個恨不得他死!”

不過這聲調太高了一點,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周圍那些賣菜的,擺攤的,齊齊的朝他看了過來,這賣糖葫蘆的伸長了脖子,道:“怎麽?我說錯了嗎?這縣令那就是一個大貪官!”

一副小人得誌,得意洋洋的樣子。

劉鵬舉連忙彎腰笑道,“您老都聽見了吧,他就是一個大貪官!雖說他修橋,不過他可借著修橋占了好多的良田!”

但是,徐大人並沒有完全相信這劉鵬舉的話,因為他發現周圍的那些百姓好像都恨恨的盯著那個賣糖葫蘆的,心裏微微一動,便問道:“來,我賣一串,多少錢?”

這賣糖葫蘆的一笑,連忙推遲道:“您看,這怎麽能收您的錢啊!”

旁邊的劉鵬舉狠很的一瞪!

這買糖葫蘆頓時才反映過來,連忙道:“嗯,十文錢一個!”

“我賣了!”

徐大人掏出了十文錢,遞了過去,然後自己選了一個糖葫蘆,這才轉身走了,看著手裏的糖葫蘆,嘴角微微一笑,一個糖葫蘆賣十文,還真貴!

而在背後,這時候突然傳來了那個賣糖葫蘆的慘叫,扭頭一看,那些原本圍觀的百姓竟然不知道怎麽會事竟然在追打那個賣糖葫蘆的,什麽菜葉之類的全用上了。

“大人,我們還去問問其他的嗎?”

劉鵬舉連忙問道!

“不用了,嗯,我們去橋那裏看看!”

徐大人如此說道,雖說這縣衙虧空了兩萬多兩銀子不知去向,不過這徐大人倒也不是草包,所以打算好好的徹查一下,這其中好想有其他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們來的時候,走的另外一遍,所以並沒有看到這修好的橋。

也沒有乘車,在劉鵬舉的帶領下,這徐大人便出了城,朝橋走去,這其中自然要經過不少的田地,五月份,現在田裏已經栽下了稻子,長得非常的好(農曆五月),而最引人注意的就是稻田周圍的那些溝渠已經修葺一新,整整齊齊,有些明顯還是新修葺的。

微微皺皺眉,他也沒有問。

走了沒有多久,便來到了橋的位置,走近了也便看到了橋前麵那塊碑,上麵三個大字利民橋倒也非常的顯眼,而下麵一排人的名字赫然還有一兩個大名鼎鼎的任務,王銘,還有劉嫣然,這徐大人原本就來自工部,這次專門下來調查各地的一些水利營造方麵的事情,對於這劉嫣然的大名自然是知道。

邁步走上了橋,仔細的看看自己腳底下的一個橋身,灰白色,其中還能看到砂子,而且上麵還被劃了上了一條條的凹痕,不知道幹什麽用的,在橋的兩邊,便是石欄杆,上麵雕刻不少圖案,不過這石材也就是普通的石材。

“徐大人,你可不知道,那個新知府把這河裏的砂子和石頭挖起來,然後拌合了一下,就用來修橋,這怎麽能結實?這大水一來,這橋豈不是一下子就被衝垮了?這可是用朝廷的銀子修的!你看,這都列開了一條縫隙了!”

劉鵬舉又在旁邊進言道,指著橋身中間一條筆直,大概有一根筷子粗的縫隙說道!

其實這是王鈺留的一條伸縮縫,搞建築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徐大人一看,果然如此,不過如此整齊好像並不像是裂開的,而好像是故意留的。而且這劉鵬舉說河砂和石頭拌合一下就用來修橋?

徐大人也不由的奇怪道,難怪這橋上能看到砂子,於是幹脆蹲了下手,用指甲一抓,這手是抓得挺疼,不過這橋麵也僅僅隻有一條白痕而已。

奇怪之下他下了橋,仔細的去看看橋的側麵,同樣是灰白色,不過奇怪的是竟然看不到任何石材的痕跡,即便在工部混了怎麽多年,如此奇怪的事情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其中好像另外有文章!

不動神色,也沒有全部聽劉鵬舉,他又看看周圍,絲毫看不到周圍被占的田地!

劉鵬舉走的時候這橋沒有修好,而在橋修好之後,王鈺讓人撤掉了鄰舍,清理幹淨之後又把這裏還原成了水田,所以所謂的侵占良田,現在根本就看不到。

這回到了自己的府裏,已經天黑,這縣太爺被抓,那些衙役這個時候也全部換了人,至於紀小碧等人,現在也暫時離開了衙門,被鄭成接到他那裏去住。

簡單的吃了晚飯之後,徐大人支開了劉鵬舉,自己獨自來到了王鈺的書房!

作為一個縣太爺的書房,這個書房明顯顯得淩亂多了,在這桌子上,擺放著一塊很大的木板,方方正正,而在木板的上麵則放著一張宣紙,宣紙上麵還放著一把尺,和普通尺不一樣,在頭上還橫著一截,在尺的上麵還有些刻度,這也是現在手繪圖紙最常用的東西,丁字尺。

至於這宣紙上麵,畫著一些東西,不過很明顯並沒有完成,而在旁邊則對方一些被捆成了一卷的宣紙。

徐大人突然發現這縣令好像還是一個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