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離間

侯泰離開了樂安,直奔京城,這漢王的造反已經是明白的事情了,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必要在待下去,現在回到京城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不過在侯泰離開的時候,又拿出了一個包袱來,道:“王爺,這是王鈺王大人讓我轉交給王爺的,還請王爺過目!”:

“王鈺?”

朱高煦沒有一皺,示意接下!

等侯泰離開之後,朱高煦這才讓人打開了這個包袱,隻見在這包袱裏麵放著一個錦盒,還有一卷畫!

這錦盒朱高煦是如此的熟悉!

於是一看到這錦盒,他頓時臉色一變,王鈺給自己這個錦盒什麽意思,這豈不是說明了自己的一切行動都在了朝廷掌握之中,這是宣戰的!

同樣變了臉色的還有範衷和王斌!~

當初出去聯係人的那些人,除了一個錦盒之外,其餘的錦盒都已經回來,而這唯一沒有回來的錦盒則是朱恒,而且現在下落不明,為何這錦盒會被王鈺送了回來,豈不是表示朱恒落在了王鈺的手裏!

範衷心裏則更加感覺有些不妙起來,當初範奇給自己說朱恒已經被沉屍江中,沒有人知道他的地方,而且在他身上也一起沉入江中,為何出現在王鈺的手裏,難道說範奇騙了自己!

“打開!~”

朱高煦冷冷的說道!

王斌立即上前,打開了錦盒,果然是錦帛,同時還有一封信,上麵寫著漢王親啟!

王斌立即把信遞給了朱高煦!

朱高煦打開一看,隻見上麵寫到:早就聽說王爺手下有一得力的謀士,不過是在沒有想到居然不經意間得到他的遺物,不過和可惜,他人已經西去,至於這指使的人便是畫中之人,朱恒的屍首我已經派人找到,安葬在了原地!當然,王爺或許可能認為我下官這是離間計,不過還望王爺放心,這並無絲毫離間的意思,所謂用人不淑,禍起蕭牆,還請王爺小心為妙。”

朱高煦一看,這反而冷靜多了,收好了信之後,一指畫像,道:“給我打開!”

誰也不知道這畫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可是這一打開之後,王斌不由的驚訝道:‘範奇?

朱高煦也認識範奇,畢竟範奇是範衷身邊的人,當下朝範衷看去,沉聲問道:“範奇在什麽地方?”

範衷一看這畫像中的人居然是範奇,腦袋頓時感覺就如被鐵錘狠狠地砸了一下,整個人都暈了一般,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王鈺送來的畫像中的人居然是範奇,如此說來,自己指使範奇做的事情王鈺都知道了,如此一來,豈不是這漢王也知道了!

聞言想也沒有想,道:“範奇五天前回去探親去了!”

不過這話一出,突然醒悟過來,為什麽範奇要突然離開,因為他沒有把事情辦好,知道這遲早有一天事情要敗露,到時候他難逃一死,所以撇下了自己,也沒有給自己明說,直接就先逃了!

而自己則被他坑了!

範衷心裏頓時恨得牙癢癢,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自己平時當他是心腹人給坑了,如此一來,自己又如何交代?

“回家探親?”

朱高煦冷冷一哼,突然猛的拔出了旁邊一個侍衛的劍,一劍猛的斬在了畫上,上麵的範奇頓時從脖子那裏被砍斷!

範衷腦袋不由的一縮,頓時感覺自己的脖子居然有絲絲的涼意!

接著,朱高煦喝道:“來人啊,去把這範奇抓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然後,朱高煦狠狠的看向了範衷!

範衷連忙跪在地上,急道:“還請王爺明察,小的真不知道這個事情,而且……而且說不定這是王鈺的離間計,目的就是希望我們反目,如此一來對於他們則是萬分的有利!”

“你們可去過京城?”

朱高煦沉聲問道!

範衷搖搖頭,道:“沒去過。”

朱高煦冷冷一哼,道:“沒有去過那麽這王鈺又怎麽知道範奇,他連你都沒有見過又如何見過範奇?而且……!”

朱高煦拿起效忠的錦帛,道:“這東西,王鈺又怎麽知道的,我可不信朱恒投靠了王鈺,然後來誣陷範奇,而且範奇如此的巧的又回家探親去了!”

麵對朱高煦的質問,範衷根本就沒有辦法回答;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方寸!

“來人啊,範衷給我抓起來!|

朱高煦好立即大聲喝道,這還沒有開打,居然發生如此的內亂,這讓他的臉麵多少也有些掛不住,更加非常的氣憤,其實範衷要是真的殺朱恒到底為什麽?其實也很明白,還不就是為了爭權奪利?而這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這讓朱高煦更是大為惱怒!

“王爺,王爺,小的真對於這事情毫不知情啊?,王爺,這一定是王鈺的離間計,王爺明察啊!”

範衷連忙大聲的求饒道!

王斌這個時候也猜測出來了,朱恒多半遇難,至於這東西為何落在來了王鈺多少手裏則有些讓人費解,不過這卻也是事實!

但是,為了整個大局著想,現在即便殺了範衷也沒有任何的好處,於是王斌連忙道:“王爺,請聽臣一言!”

“你說!”|朱高煦非常的生氣,這話自然也就不那麽和氣了!

王斌立即道:“王爺,現在可以肯定,朱大人已經受害,至於這到底是被範奇所殺,還是王鈺則還不能確定,王鈺雖說沒有見過範奇,但是朝廷的探子遍布天下,要是王鈺有心的話,要讓人畫下範奇的容貌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現在也是用人之際,朱大人已經不再,王爺身邊更加不能少人,不如先不關押範大人,讓他留在幫王爺出謀劃策,另外派人細查這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意思居然是不管他?”

朱高煦有些驚訝道!

王斌則道:“王爺,這個時候應該大局為重才是!”

朱高煦仔細的想了想,這才道:“那好,放了他!不過我告訴你,要是這事情真是你所指使,本王定不饒你!”

“謝王爺,謝王爺!”

範衷立即說道,,不過這背上已經被冷汗給打濕了,這完全就是他沒有料到的事情!因為朱恒的死,朱高煦的心裏多少有些不舒服,於是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而自己也打算回去休息一下,但是最後王斌卻要求見!

朱恒死後,朱高煦感覺自己現在最能信得過的人就是王斌,於是也就讓他進來!

王斌急急忙忙進來之後卻是一臉的急色,道:“王爺,臣發現情況對於我們有些不利起來!”

朱高煦沒有一皺,坐在了椅子上,問道:“什麽不利?”

王斌則道:“這東西都落在了王鈺的手裏,如此說來天津的那些將領的名單他們同樣也知道,這樣的話要是他們一有動靜,朝廷一定會率先動手,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起事,說不定現在靳大人已經和他們交上火了!”

朱高煦一聽果然又這個可能,沉吟了一下,卻道:“不過現在並沒有消息傳來?或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壞吧!”

朱高煦的心裏還是存在一定的僥幸!

可是王斌清楚,這絕對不能又絲毫的僥幸的,道:“王爺,雖說還沒有消息傳來,可是我們也不能又絲毫的僥幸,要是萬一的話,情況對於我們就非常不利,說明我們一切的行動都在對反的掌握中,而且世子可還在京城,他豈不是危險了!”

要知道王鈺派人送來的偽造朱瞻坦的信裏麵說朱瞻坦一切順利,所以就留京城,送信的人使自己的人,這筆記又是朱瞻坦的筆記,如此說來其實不是朝廷把朱瞻坦也蒙蔽了,而他現在還在京城的話豈不是非常的危險?

朱高煦一聽,頓時急了,立即道:“立即派人給世子送信,要他立即回來,京城一點都不安全,也別呆在京城了!”

王斌立即答應,然後派人立即去給朱瞻坦送信,希望還有時間!

時間又過了幾天在!

侯泰匆匆忙忙從樂安回到了京城,然後見了朱瞻基!

幾位大人也都在,朱瞻基問道:“侯泰,朕問你,漢王是否真有反心?”

侯泰的膽子其實沒有多大,要是用小來形容也也不足為過,聞言便道:“啟稟皇上,臣不知道?“

“你不知道?”

朱瞻基奇道,“那你這一路有沒有看到漢王招兵買馬,鍛造兵刃之類的?”

侯泰再次搖搖頭,道:“臣沒有看到!:”

‘你的嚴眼睛都看什麽去了?漢王造反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去了一趟樂安居然什麽都沒有看到。“

張輔忍不住的訓斥道,這侯泰膽小也是略有耳聞,但是沒有想到這居然膽小得到了樂安看到朱高煦造反,回來居然沒有膽子報告的!

對於張輔,侯泰還是非常的害怕,連忙辯解道:“皇上,不是臣不看,而是臣跟本就沒有辦法看啊,

臣剛剛抵達樂安,就被漢王的人給抓了起來,蒙住了眼睛,這一路上什麽也沒有看到,等看到之後就看到了漢王,臣把皇上的信交給了他,於是他又讓人蒙著眼睛送出來,所以這漢王是否造反,是否鍛造兵刃之類的,臣都沒有看到!”

朱瞻基這才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道:“原來是這樣,不過如此說來,倒也不能確定漢王是不是真的造反了,說不定他已經被朕的心感化,所以也不打算造反了!”

張輔和王鈺相互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相同的三個字:不可能!

朱高煦對於皇位已經窺視很久,一直都不甘心的,要是他真的被朱瞻基的一封信就感動了,那麽他也就不是朱高煦了!

很顯然,這侯泰在隱藏什麽!

兩人也並沒有詢問!

離開了皇宮之後,兩人也就回到了衙門,作為輔政大臣,現在王鈺已經不需要必須得去工部的衙門,而這輔政大臣有他們自己的衙門!

進去之後,張輔立即喝道:”去把侯泰給我叫來,這個混賬東西,居然當著皇上睜著眼睛說瞎話,這漢王給了他多少的好處?”

不過侯泰如此的膽小,就算給他銀子估計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收!

正在慶幸自己好像逃過了一劫的侯泰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張輔的傳話,頓斯這臉就綠了,連忙道:“有勞你回去給張大人說一聲,就算我身體不適!”

說完還給這傳話的人手裏塞銀子!

可是這人並沒有接,而是道:“張大人還說了,要是侯泰不來的話,他們幾個輔政大臣就親自去見他!”

侯泰這個時候臉色要多難看又多難看,幾個輔政大臣來見自己,自己怎麽受得起?

於是這無奈之下也隻有愁眉苦臉跟傳話的人的來到了張輔等人的的呆的地方!

剛剛進去,就聽到張輔一聲暴喝,道:“侯泰,你膽子好大,居然膽敢欺君,想死了不成?”

侯泰一聽,頓時腳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忙道:“張大人,小的不敢!”、

“|什麽不敢,你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張輔怒道,“還不快老老實實把你看到的說出一來,饒你不死,不然的話,我現在就讓人把你綁了交給大理寺!”:

侯泰嚇得這心都快蹦到這喉嚨來了,道:“大人饒命啊!”

‘把你看到的全部的都說出來,快!“

張輔厲聲道!

這個時候侯泰那裏還敢有什麽猶豫的,連忙的道:“小的真的沒有看到漢王的兵馬!”

“哼……!”

張輔冷冷一哼!

“但是……但是!”

侯泰急道,:“但是我看到漢王身穿龍袍,而且自稱為朕!而且還要皇上把夏大人等人交給他,不然的話就要立即起兵!”

“夏元吉?”

張輔沉吟了一下!

其實對於兩人的恩怨張輔還是知道的,要不是夏元吉等人的話,說不定現在的皇帝就可能是他朱高煦的了,當初也是因為夏元吉的原因,所以朱高煦這才被削去了護衛,然後送去了樂安,?所以對於夏元吉朱高煦可是恨之入骨!”

對於這其中的一些恩怨,王鈺知道的並不是很多,不過朝廷當然不可能把夏元吉交給朱高煦的,當下沉聲問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什麽沒有?”

侯泰頓時把頭搖得就如撥浪鼓一樣,,連忙的道:“沒有了,沒有了,隻有這些!”:

“真的?”

張輔有些不相信!

侯泰道:“真的隻有這些了,小的不敢又絲毫的隱瞞!”

張輔這也才點點頭,罵道:“你個賤骨頭,要你好好說你說,非得如此,好了,滾!”

侯泰那裏還有絲毫的猶豫,爬起來連滾帶爬就跑了,出了這門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在朝廷裏麵可不是那麽容易混的,特別是這幾位,一個個都是不能得罪的主,自己這點小官,這一不注意就被清理得連渣都麽有了!”

等侯泰走了之後,張輔這才道:“如此說來,這漢王也就又打算了,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而且現在濟南的消息已經抵達了他那裏吧,那麽你說他這下一步會怎麽做?”

王鈺沉吟了一下,這人道:“其實我一直在想,這漢王的造反的動機到底是什麽,雖說已經兵力都布置好了,卻並沒有行動,這究竟又是為了什麽?”

其實很多人也在想這個問題!

為何朱高煦沒有忙著動手,他在等什麽?

很顯然,朱高煦的行動讓人多少有些捉摸不透、。

頓了頓之後,張輔這才又問道:“不知道你送的東西侯泰送給漢王沒有?”

“應該送過去了!”

王鈺這一點倒相信,侯泰那麽膽小的人,應該不敢不送!

“我現在倒是很期待他看到那些東西之後什麽變化,還有就是會不會處決範衷,要是如此的話,也算是斷了他一套手臂了!”

張輔如此說道!

王鈺想了先,道:“這多少有些不清楚,要是能借刀殺人的話最好,要是不能的話至少讓他對於範衷有些懷疑,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漢王要是犯了如此大忌,這範衷估計想的就是怎麽逃,而不是怎麽怎為他效忠吧,不過現在多少也可以相信一點,範衷之所以要殺朱恒,就是為了這權利而已,朱恒始終是他的絆腳石,朱恒不死,他範衷那裏有什麽出頭之日?”

現在天津的那些要造反的官員已經被拿下,所以錦帛已經沒有了任何的作用,於是王鈺等人也就想除了如此一個辦法來,把錦帛和畫像,還有王鈺的信交給朱高煦,朱恒死了,朱高煦想必也在忙著找,要是看著這信,即便不相信,對於範衷也是懷疑的,隻要懷疑的話對於自己等人就有好處,敵人之間內部分裂再就是己方最好的消息!

現在,朱高煦顯然已經看到了那些東西,至於他如何處理,也就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等人也就等著消息就是了,無論怎麽樣自己都不會吃虧了,當然,這既要看他漢王是否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