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反意

而在樂安,現在李浚現在則是感覺頭疼!

雖說答應了朱高煦,但是這王斌三天兩頭的往這裏跑,這讓李浚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機會逃離這裏,跟何況自己的一家老小現在都在這裏,要逃的話根本就逃不出去,這讓李浚多少有些走投無路的感覺!

造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現在可沒有那個膽子,而且說實力,朱高煦怎麽可能打得過還這朱瞻基,那不過是自尋死路而已!

難道自己非得跟著朱高煦一起自尋死路?

對於這一點,李浚當然不同意!

可是要如何離開這裏,李浚發現自己現在多少有些走投無路,而且現在朱高煦現在已經開始大規模的招收兵力,這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氣候了,到時候要是在給朝廷報告說這朱高煦造反,朝廷要是沒有一點的準備,那可如何是好?

最主要是整個家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事情,而且如此多人要一起逃離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要是自己的人一走,豈不是暴露了,這人還沒有離開就會被抓回來,如此一來不僅僅逃不了,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根本就沒有辦法給朝廷通風報信,如此一來朝廷豈不是沒有絲毫的準備!

如何逃離這裏,李浚的心裏多少有些糾結!

“弟弟,怎麽了?愁眉苦臉的!”

李哲問道!

李哲是李浚的哥哥,雖說李浚是朝廷的命官,可是李哲卻是一個商人,這年頭到處做生意也賺了不少的銀子,這李家一人經商,一人從政,也算光耀門楣。

對於自己這個大哥,李浚還是非常信任,而且現在整個李家都麵臨一個非常大的問題,當下也歎口氣,道:“大哥,現在我們李家是大禍臨頭了!”

“什麽大禍臨頭?”

李哲一聽,這頓時也著急起來,自己的弟弟也不像是在給自己開玩笑啊!

李浚坐了下來,有些無奈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前幾日王斌來過!”

王斌?

李哲沉吟了想了想,這才道:“這人我認識,不就是你當初的同窗嗎?”

李浚苦笑道:“同窗倒是同窗,可是現在這個同窗不僅僅害我,還陷我於不仁不義!“

說罷,也不等李澤問起,便道:“前幾日他來找我,然後以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威脅,要我為王爺效命!可是他們現在居然想造反,你看見了,這段時間他們在忙著招兵買馬,要是我替王爺效命,最後那可是自取滅亡啊!”

說到這裏,李浚長歎一聲!

李哲連忙問道:“那你答應沒有?”

李浚道:“我能不答應?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們現在一家老小現在可不會就還好好呆在家裏,而是他漢王府的地牢裏麵。”

“你答應了!”

李哲驚訝道,“要是這樣的話,你豈不是跟著他們一起造反,如此一來,我們李家豈不是都成反賊,如此一來,那可是大罪啊!”

“大哥,這個我比你更加清楚!”

李浚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個,可是當時又什麽辦法,便道:“現在最主要的一點,我們就是必須逃走,同時我還得給朝廷稟告,不然的話一旦漢王造反,天下大亂,又將是民不聊生,可是如何逃走則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不知道大哥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李哲尋思了一下,道:“這樂安是漢王的封地,現在更是重兵把守,這要是離開話唯恐被發現,這的確有些為難!:

“大哥難道沒有辦法?”

李浚急道,“大哥不是做生意嗎?要是這個時候你運貨出門的話,會不會引起懷疑?要是這一家老小都離開了樂安,我自然那也就沒有了顧忌!“

“生意?”

李哲沉吟了一下,突然道:“你和京城的王大人熟悉不熟悉?”

王大人?、

李浚驚訝道,然後搖搖頭,道:“並不怎麽熟悉,不過他可是在京城,我們要是能找到他的話,豈不是直接去朝廷就可以了?何須現在如此的麻煩?‘

這倒也是,要是需要去京城找王鈺,那裏還需要現在如此的麻煩!

李哲搖搖頭,道:“這倒不是,我和王大人有點生意的來往,而他們在這樂安同樣有自己的商鋪,或許我們可以通過他們想想辦法!”

李浚一聽,頓時一喜,道:“好辦法,倒是可以試試,要是可以通過他們把家人帶出去,那麽自然也就不用怕了,可是要怎麽才能去見到他們?”

這同樣是個問題,至少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才行,要是被這人懷疑了,一切豈不是都白費了!

李哲道:“這點你可以放心,雖說這漢王派人盯著我們,但是他們也不敢表現太明顯,也就是王斌每隔幾天來看看你而已,不然的話要是被你知道他不相信你,你又怎麽可能為他賣命?這禮賢下士的樣子還是需要好好的做做,而我和他們生意上又往來,如此的話和他們去談談生意應該沒有人會懷疑吧!|”

李浚一聽,不管怎麽說,這可是一線生機,當下也就點頭。

事不宜遲,李哲立即就處了門,正如他猜想的那樣,朱高煦為了變現自己禮賢下士,也就沒有派人刻意去盯著李浚,但是李浚要想離開樂安可並不怎麽容易,作為朱高煦的封地,現在這裏已經布滿了重兵。

李哲和王鈺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這些王鈺也知道,不過也僅僅見過李哲這個名字,卻並不知道李哲就是李浚的哥哥,畢竟現在生意已經做得很大,涉及到了很多的行業,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記住。

在樂安,這裏同樣有王鈺的店鋪,畢竟這裏可是朱高煦的封地,而樂安自然也是一個繁華的地方。

在這裏的搭理掌櫃姓程,和李哲也很熟悉,這小二看到李哲進來,連忙進去通告,程掌櫃見到李哲,笑道:“李掌櫃,稀客啊!”

李哲左右看看,道:“程掌櫃,可否裏麵說話?”

程掌櫃見此,心一動,這臉上依舊帶著招牌式的笑容,道:“李掌櫃,裏麵請!”

李哲連忙進了裏屋!

進去之後,李哲立即道:“程掌櫃救我!”

程掌櫃的臉色一變,安慰道:“李掌櫃別急,還請慢慢說來!”:

李哲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之後,連忙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我弟弟和東家同樣是同朝為官,而現在漢王造反,京城卻毫不知情,而漢王又以我家性命要挾嗎,要我弟弟為他效命,想我弟弟對朝廷忠心耿耿,怎麽可能幫他造反,不過迫於形勢也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可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逃離這裏,然後立即去朝廷報告此事,不然的話便晚矣!”

程掌櫃一聽,可沒有料到事情居然如此之大,當下臉色一正,道:“李掌櫃,你放心,這事情也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一定想辦法把你們平安的帶出了樂安!”

程掌櫃如此輕易就答應了,這讓李哲多少有些吃驚,驚訝道:“程掌櫃,這事情可不小,這……!|

程掌櫃則正色道:“李掌櫃,既然你來找我,這事情我也就非幫不可,你家大人和我家大人同朝為官,要是我家大人知道了,當然也不可能袖手旁觀,更何況現在這事情還如此的關係重大,李大人對朝廷如此忠心也足以讓我甚為感動!所以我當然得幫!”

李哲一聽,頓時感激涕零,道:“那麽不知道我們要如何離開樂安?”

程掌櫃想了想,這才道:“這倒不用太擔心,每月我們都會派人去送貨,而明天又是要去送貨的時候,那麽晚上我們派人來接你們!”

“可是,這就沒有人會攔著?”

李哲問道,這可是最重要的問題!

程掌櫃則搖頭道:“這倒不會,我們運送什麽東西一直都是暢通無阻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家大人在朝廷還是有些關係的,這漢王隻要一天不公開造反,他應該不會和我家大人把這關係鬧僵了!”

李哲一聽,事情也是這樣,便道:“那好,事情就這樣,不過這還是得謝謝程掌櫃了!”

程掌櫃一笑,道:“這又什麽好謝的,你回去做好準備!”

李哲也就答應,匆匆忙忙的離開了程掌櫃這裏!

等李哲離開之後,程掌櫃立即安排了一下,首先派人去了一下自己要出城的城門口,打聽了一下明天晚上城門那個守將當值,既然是做生意,自然就得和這些人搞好關係!

很快這派去的人回來,是齊達,如此一來程掌櫃也就放心了,讓人準備了一些禮物和好酒,這齊達最愛的隻有一樣,就是美酒,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他當了十多年守城門的,現在還是在守城門。

李哲回去之後,立即把程掌櫃願意幫忙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李浚,李浚一聽頓時大喜,如此一來也就放心了!

第二天晚上,經過準備之後,程掌櫃派來的馬車抵達了李浚的家裏,按照計劃,李浚,李哲,還有他的母親一起上了馬車,然後和程掌櫃的車隊匯合之後,這便朝城門口駛去,不過現在城門已經關門,要出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程掌櫃對於他可是非常的了解,當然也就知道他的弱點在什麽.,所以當晚就提著美酒就去找他去了!

正在百般無聊齊達正無聊,這酒也喝完了,正在這個時候下人突然來報,說程掌櫃來了!

程掌櫃可是齊達的熟人,或者說是他們這些所有人的熟人,於是也就讓人帶他上來,看著程掌櫃手裏提著的東西他不由的舔舔舌頭的,笑道:“程兄,你這怎麽有空來了?”

程掌櫃舉舉手禮的酒壇子,笑道:“我知道今晚上你在這裏,所以這專程來看看你!”

說吧,放下了手裏的酒壇子,然後啪的一下拍開!

頓時這酒香就飄了出來!

齊達好好的嗅嗅,然後感歎道:“這可是好酒啊!”

程掌櫃笑道:“來看你這好酒都不準備怎麽能行?來,今晚上我們就好好的喝上一杯!”

“慢著!”

齊達阻止了他的手,這壓低了聲音道:“你這應該是又事情吧!’

程掌櫃一笑,道:“知我者,齊達也,不多,我還真有些事情!”:

說完,這壓低了聲音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這邊現在缺貨,所以我現在就得派人立即去運貨,可是這都已經很晚了,這半夜開城門這和規矩上麵也有些不合,所以我這不是來求你來了!還請你通融通融!

“就這點事情?”

齊達歪著頭看著程掌櫃!

程掌櫃道:“也就這點事情,我不是不能讓你為難不是?”

齊達哈哈一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這點事情,說聲不久完了,還要你親自跑趟?”

當下喝道:“來人啊!”

很快,一個士兵跑了進來!

齊達一指程掌櫃,道:“待會程掌櫃的車隊要出門,到時候把門打開,也別什麽檢查之類的,都是自己人!”

士兵連忙答應然後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程掌櫃恨不得這樣,連忙捧起了酒壇子,這次齊達倒沒有阻止,仍由程掌櫃把酒倒滿,然後美美的喝上了一口,讚道:“好酒啊,好久都沒有喝過這樣的好酒了!”

然後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鹵肉,往嘴裏一塞,道:“西門外張記的鹵牛肉,好東西,這好東西下酒最實在!”

“這美酒怎麽能少得了好彩呢?”

程掌櫃笑道,又給他填滿!

於是你一碗,我一碗的,而且程掌櫃自己沒有喝多少,全部灌在了齊達的肚子裏麵,不一會,這齊達就喝得酩酊大醉,沉沉的睡了過去!

至於程掌櫃,撐著這個機會則離開了自己,下了城牆,而現在已經三更天!

下去之後,立即派人去招呼車隊過來,自己則在這裏等著。

不一會,車隊過來,足足又十多輛的馬車,不過現在這些馬車都沒有任何的貨物,每兩輛馬車才配製了一個車夫,而這些車夫也都是店鋪裏麵的夥計。

門口的士兵早就得到了通知,於是也沒有檢查車輛,更何況程勇還給他們一人塞了一些銀子,於是這些士兵也就高高興興的打開了城門,讓車子出了城去!

在車內的李浚等人有些緊張,他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能不能離開樂安,不過看到車隊輕而易舉的就離開了樂安,他們頓時也就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雖說除了樂安,但是卻並沒有離開朱高煦的控製範圍,現在就要趁著天黑盡量的趕路,可不能等天亮被人發現之後追來。

急急忙忙的趕了十裏路之後,留下了兩輛馬車之外,其餘的馬車全部都被遺棄,這馬自然也就空閑了出來,然後兩匹馬拉一輛車,其餘人的則騎馬,如此一來速度上也快多了!

樂安曆史悠久,周屬楚,春秋時屬吳,戰國初屬越,秦屬於九江郡,西漢屬豫章的南城縣,東漢屬臨汝縣,三國時屬吳國的臨川郡,東晉穆帝永和3年(公元347年),置樂安縣,屬臨海郡。隋屬崇仁縣,唐間幾經廢置。五代後唐長興元年(公元930年),因治理盂溪水患樂安縣改名永安縣。人們以此希望永保平安。北宋景德4年(公元1007年),宋真宗以其“洞天名山屏蔽周衛,而多神仙之宅”,下詔改“永安”為“仙居”。南宋紹興十九年(公元1149年)設立縣製,轄天授、樂安、忠義、雲蓋四鄉,並以一鄉名而得縣名。建縣後屬撫州,元代屬撫州路,明清屬撫州府。

至於李浚逃亡的地方也非常明確,那就是濟南!

濟南,這裏有朝廷三司在這裏,這三司也就是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司!

在樂安的水係發達,其中烏江水係也經過樂安,在抵達河邊之後,李浚就讓李哲帶著母親和自己的兒子,然後自己則直奔濟南,這也是為了一旦自己有什麽危險的話,也不至於連自己的母親和兒子也牽扯進來!

至於李哲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幫上自己的弟弟,所以唯一的想法就是別給自己的弟弟添亂,於是也就答應帶著他的女兒和母親一起乘船走了水路,遠遠的避開!

至於程掌櫃等人,現在樂安是沒有辦法去了,好在家人並沒有在樂安了,於是幹脆也就陪著李浚一起去濟南,他現在也知道這事情可不是什麽小事情,所說也就舍命陪君子。

對於此,李浚萬分感激,此人也夠義氣,要不是他的話,自己等人怎麽可能輕易的就逃出來!

當下謝道:“程掌櫃,謝謝了,要不是你,我們可離不開樂安!”

程掌櫃笑道:“李大人,你這可見外了,你這次可是關係到朝廷的大事情,即便我家大人知道,也會毫不猶豫的這樣做,我也不過是按照他的意思而已!”

李浚讚賞的點點頭,道:“王鈺果然是個能人,就連他的一個掌櫃都有如此的見識,李某受教了,等回到了京城,我定登門謝過你家大人,好,現在我們就去濟南!”

濟南的名字來源於西漢時設立的濟南郡,含義為“濟水之南”,是地理方位形成的地名。濟水即俗稱大清河,古濟水(音己,三聲)發源於現河南省濟源市,流域大致相當於現在的黃河山東段。後因黃河改道被其奪取河床,成為了黃河下遊的幹流河道。而濟源、濟南、濟陽、濟寧等地名還是保存了下來。

相傳舜(約公元前22世紀)曾“漁於雷澤,躬耕於曆山”。曆山即濟南市區南部的千佛山。所以市內至今還散落有各種以舜命名的地名,如“舜井”、“舜耕路”、“舜華路”、“舜耕山”等。最早出現史冊上的名稱為“濼”(《春秋左傳》),係因本市諸泉匯為濼水,故名。春秋戰國時代,濟南為齊國之濼邑。隨後,齊國又把濼邑改為曆下。商代末期帝乙、帝辛克東夷時甲骨文卜辭中的“濼”字即今日的趵突泉,從而把濟南泉水有文字記載的曆史上溯至3552年前。

濟南洪樓教堂

中國首部詩歌總集《詩經》中有譚人所作諷刺詩《大東》,是現存最早的有關濟南的文獻。2100多年前的漢代改稱濟南。因地濟水之南,故名。公元前16年設立濟南國。公元前154年又廢國改郡。到了宋代至道三年(公元997年),分全國為15路,濟南屬京東路,為齊州。徽宋政和六年(,齊州升為濟南府,轄曆城等五縣,治所設曆城,為府治之始。明以來,濟南府一直為山東的治所所在地。

抵達濟南之後,李哲便和程掌櫃一起直奔三司,找到了勒榮!

勒榮一聽這李浚來了,這還是吃了一驚,這李浚不是在樂安嗎?怎麽突然跑到這濟南來了?

不過這人都來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事情,於是也就匆匆忙忙的接見了李浚!

李浚看見,立即道:“靳大人,大事不好了!”

靳榮一聽,立即問道:“|李大人,怎麽了?”

李浚立即道:“漢王要造反,現在一驚開始屯兵,估計要不了多少時間就會出兵,還請靳大人給我符驗,以便我立即上京!”

符驗”是公差人員馳驛的證明,沒有符驗的人嚴禁馳驛。明代的符驗包括符驗、勘合、火票三種類型。

李浚要上京,就必須經過不少的關口,而要是沒有符驗的話可是不能騎馬的,如此一來豈不是耽誤了上京的時間,而且最主要的現在背後可還有漢王的追兵,誰也不敢保證他們不會追來!

靳榮一聽,這人臉色頓時一變,這李浚居然是要上京城告發漢王造反的事情?

這靳榮其實也不是什麽好鳥,這私底下他可是和朱高煦眉來眼去的,不過這表麵上裝得一副人模人樣的,畢竟朱高煦許諾一旦事成之後委以重任!

其實現在都指揮使已經不算什麽小官,不過這人都是貪心的!

聞言靳榮心裏頓時有些害怕起來,要是這漢王要造反的事情被暴露了,他失敗許諾那些好處自己可就一分都撈不到了,但是要是自己不讓李浚去,把他抓起來,那麽這以後萬一朱高煦失敗了,這李浚豈不是要告自己,同樣也就暴露了自己!

如此一來,靳榮頓時感覺自己有些進退兩難,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李浚見靳榮不答話,立即問道:“靳大人,你還在猶豫什麽?現在已經到了十萬火急地步了,你居然還有時間在這裏猶豫?難道你忍心看著國家社稷安危於不顧?”

靳榮一聽,這心頓時一震,這李浚是抓不得,也殺不得,但是又不能放他走,於是想來想去,靳榮覺得還是得想辦法讓他留在這裏最好,於是笑道:“李大人,這也不用著急是吧,你也先歇口氣,然後喝口水!至於其他的,我們慢慢再說!”

“慢慢再說?”

李浚臉色一沉,問道:“靳大人,身為朝廷命官,難道你不知道這事情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居然還有心思讓本官在喝口水,慢慢說,那裏還有時間?”

靳榮笑道:“李大人是不是多慮了,這漢王怎麽可能造反,他可是皇上的親叔叔的,難道這親叔叔還會搶侄兒的王位不成?”

其實靳榮忘記了,這朱棣的王位可就是從自己的侄兒手裏搶來的,而現在朱高煦不過是想如自己的父親一樣罷了,再把這王位搶過來。

麵對靳榮的笑容李浚真的有種恨不得的衝上去狠狠揍他的感覺,可是現在自己是有求於,也不能太胡來,於是也隻有強忍著,道:“靳大人難道是不相信在下的話嗎?;’

靳榮擺擺手,笑道:“這倒不是,隻不過我認為這事情顯得太唐突了,要不我派人先去調查一下,然後在做決定,要是李大人如此就上京去,萬一這漢王並沒有什麽造反之意,如此一來豈不是落得一個誣陷的罪名?這樣的話我看對於大人你可是萬萬的不妥啊!”

等著他派人去?

李浚知道當然不可能的,等他派人調查,漢王的大軍都抵達京城城牆下麵了!

而他現在是百般的阻攔,難道是打算阻止自己上京?一個朝廷大臣聽到這王爺要造反,居然還能如此鎮定,的確有些可疑!

頓時李浚也明白了,自己要想離開這裏,看樣子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自己現在可沒有那個時間和他耗著,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這靳榮乖乖的交出符驗來!

屋內看了看,隻見在牆上掛著一柄刀,當下這一笑,道:“靳大人說得也是,看樣子是本官的疑心太重了!”

靳榮沒有想到李浚居然如此快就轉變了,不過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這哈哈一笑,道:“李大人說得是啊,我砍現在就去安排人,大人也就先住在這裏,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也就稍後再說!”

“這倒沒有什麽問題!”

李浚假意的答道,慢慢的走到了牆邊,而靳榮顯然不知道李浚到底又什麽打算,看到李浚不上京如此一拉自己也就安心多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見嗆的一聲,明晃晃的刀刃就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靳榮嚇了一跳,連忙道:“李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外麵的那些護衛見此,連忙奔了進來!

李浚臉色一沉,喝道:‘讓他們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聽到沒有!“

靳榮大聲的喝道,這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這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了房間,而靳榮這時候滿臉堆笑,道:”李大人,你看你這是做什麽啊,我們又不是什麽敵人,你這把刀放在我脖子上麵做什麽,這可是很危險的!”

“哼!”

李浚冷冷一哼,道:“靳榮,我不知道你是和居心,居然阻擾我上京不成難道你怕我壞了你的事情不成?”

靳榮一聽,這臉色頓時大變,連忙笑道:“李大人,你看你說道那裏去了,我能有什麽事情,我這還不是為了你著想,萬一這漢王沒有造反,這倒黴的最後可就是你了!我可是一片好心!“

李浚那裏那麽容易就被他三言兩語就打動了,冷冷道:“靳大人的好心我心領了,即便最後我是誣陷,那麽這罪也由我自己來抗,和大人你無關,那麽現在你也就立即給我符驗,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大不了我李浚給你陪葬!”

“別別別!”

靳榮連忙告饒,道:“李大人,你看你這是何必!”

李浚冷冷道:”現在你隻有一個選擇,就是老老實的把東西給我,不然的話,休怪我不客氣了!“

靳榮這下可真的害怕起來,連忙求饒,道:”好了,好了,你別生氣,我答應你還不成嗎?“

說吧,舉起手來,小心翼翼的來到了桌子目前,拿了一張符驗給他!

李浚接過來一看,果然是自己需要的符驗,這目的已經達到,於是也就扯刀,道:“靳大人,今日之事我也就記載這裏了,要是你膽敢有什麽二心,休怪我李浚不客氣!”

說罷,帶著程掌櫃就奔出了屋子。

門口侍衛見此,這就要上來阻攔,李浚大喝一聲,道:“我是四川道監察禦史李浚,誰敢攔我?”

那些侍衛一聽,頓時就傻眼了,也隻有眼睜睜的看著李浚離開了這裏!

監察禦史是官名。隋開皇二年(公元582年)改檢校禦史為監察禦史,始設。唐禦史台分為三院,監察禦史屬察院,品秩不高而權限廣。宋元明清因之。明清廢禦史台設都察院,通常彈劾與建言,設都禦史、副都禦史、監察禦史。監察禦史分道負責,因而分別冠以某某道地名。《新唐書.百官誌三》:“監察禦史十五人,正八品下。掌分察百僚,巡按州縣,獄訟、軍戎、祭祀、營作、太府出納皆蒞焉;知朝堂左右廂及百司綱目。”然品級僅正八品下,無出入朝堂正門的資格,隻能由側門進出,非奏事不得至殿廷。開元初才取消限製。但因內外官吏均受其監察,權限甚廣,頗為百官忌憚。員額,唐為十五人。宋減為六人,分察六部百司,品級為從七品。元沿設,員額很多,除內台三十二員,尚有江南行台二十八員、陝西行台二十員。明改禦史台為都察院,以都禦史、副都禦史為主官,所屬監察禦史分道負責,各冠以地方名稱,各道人數不等,總數一百十人,均為正七品官。

都指揮使司,是明設立於地方的軍事指揮機關。

掌一方軍政,統率其所轄衛所,屬五軍都督府而聽從兵部調令。

與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合稱三司,分掌地方軍政、民政、刑獄,都指揮使司的長官是都指揮使,是為地方最高軍事長官,屬朝廷五軍都督府。

靳榮雖說是都指揮使,但是這李浚可是監察禦史,專門負責監督百官,一個性質就有些類似以後的紀委一樣,如此一來,靳榮還真不敢把他怎麽樣,另外一方麵在,靳榮閑雜也就是牆頭草,兩麵倒,一方麵他不敢直接就跳出來反抗朝廷,但是另外一方麵,他又想巴結朱高煦,於是也不敢動李浚!

可是等李浚走後,靳榮自己卻沒有辦法放心下來,要是這李浚真的回到了朝廷報告了漢王造反的事情,那麽漢王怪罪下來,豈不是自己同樣又責任?可是自己派兵去追卻也萬萬不妥,想來想去,靳榮李浚派心腹去了朱高煦那裏,報告李浚上京的消息!

在朝廷,朱高煦送去的奏折已經抵達,送到了朱瞻基的手裏!

除了那些恭迎朱瞻基的話之外,在信中朱高煦也說當地歉收之類的,當然,為了不讓朱瞻基懷疑自己,在這折子裏麵朱高煦還大力的提出了一些利國安民的方法,比如減輕賦稅之類!

在早朝上麵,朱瞻基讓人好好的宣讀了一下朱高煦的折子,然後這這感歎道:“皇祖曾囑咐先皇說皇叔有二心,應當加以防備。而今皇叔所言,全是出於一片誠心,說明他已洗心革麵,皇祖的話可以不順從照辦。”

於是朱高煦提出來的那些事情然也就全部他答應,然後讓下麵的衙門照辦,在很多大臣的眼裏,對於這皇叔,朱瞻基是完全的信服,沒有絲毫的懷疑!

下了早朝,王鈺和其他的那些大人離開了金鑾殿,原本和劉本卿,宋禮等人走一起,不過後來張輔上來,劉本卿等人也知道兩人應該有要事商議,於是也就找了一個借口先行離開!

等劉本卿等人離開之後,張輔這才問道:“王大人,對於漢王的折子上麵說道事情,你如何看?”

王鈺道:“那些利國安民之事倒也可行,不然的話皇上也不會讓下麵的衙門照辦吧,至於其他的,據我所知,今年樂安等地並沒有什麽災情,應該是一個豐年才是,至少這夏糧收成不錯,你也知道我到處又不少的商鋪,他們也會給我帶回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張輔點點頭,道:“那漢王為何要說謊?”

王鈺笑道:“應該是告示朝廷,他那裏今年沒有什麽糧食吧,這沒有什麽糧食,自然也就沒有辦法養軍隊什麽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輔當然也明白這其中的意思,道:“沒有軍隊,那麽自然也就沒有其他的,不過他認為他的話朝廷會信?”

“信不信沒有關係,隻要拖到這秋糧收了就可以了!”

王鈺接著說道,“要是又秋糧同樣豐收,那麽這糧食也就不缺什麽。”

這不缺的話自然也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也就是造反。

張輔沉吟了一下,道:“如此說來,這漢王是又異心的,這皇上當著滿朝文武說那番話如此說來也是頗有深意的!”

朱瞻基難道不知道朱高煦要造反的事情?顯然已經有所防備了,朱瞻基可不是朱高熾,他最像的人就是朱棣,行軍打仗同樣是好手,如此當著滿朝文武大臣說話,很簡單,朝廷中還有朱高煦的人,即便朱高煦上台之後清理了一些,不過朱高煦畢竟性情溫和,對於有些人也有些不忍,所以也就沒有趕盡殺絕,而這些人在朝廷也就充當了朱高煦耳目的作用,時時刻刻的監視著朱瞻基的一舉一動!

現在朱瞻基其實並不是怕朱高煦謀反,而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反,或者說不知道那些人跟著他一起反,不然這些人的狐狸尾巴露出來,又怎麽能一網打盡,而讓他們狐狸尾巴露出來的最好辦法就是一個方法,讓他們感覺朱瞻基對於朱高煦已經沒有任何的防備,已經沒有任何的懷疑,如此一來朱高煦才能不顧一切的準備!

朱瞻基等的就是這個。當皇帝的,沒有幾把刷子能安穩坐牢,當初朱高熾登基的時候這京城在又朱高燧的情況下朱瞻基可還是牢牢的給控製住了,如此也說明了一點,朱瞻基不是簡單的人,現在的他不過示弱而已!

王鈺和張輔的心裏其實都清楚,王鈺最為清楚,當初朱高燧在離開的時候自己給他說的那番話也就是朱瞻基的意思!

聞言王鈺微微點點頭,道:“的確如此,皇上這話中的深意,在你我的耳朵裏麵聽來是一回事,在另外一些人的耳朵裏麵聽來則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我們也就靜觀其變就可以了,至於這後來的事情怎麽樣,皇上心裏應該清楚,如果漢王真有反義,那麽八月倒九月,應該是最好的時機吧!”

到時候糧草充足,不在存在什麽後顧之憂,朱高煦怎麽可能讓過如何好的機會,一旦錯過了,就要等明年,而一年的時間對於朱瞻基而言,則可以更好的控製朝廷,那些原本相反的人都不一定會跟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