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 朝堂之上

王鈺要方怡做的,其實就是如何讓這些朝中的大臣對她有一個不一樣的影響!

一方麵,她是個女子,和其他的女子一樣,她文靜,柔弱,就如花一樣,嬌美卻同樣也同意枯萎,楚楚可憐的樣子足以讓所有人的心裏都生出一種愛憐之心,仿佛稍微對她大聲的說上幾句話都會讓她受到驚嚇一樣!

用女人的柔弱來作為武器,雖說王鈺有些不齒,不過這個時候能利用那都得利用,非常時期那非常手段的啊!

而另外一方麵,王鈺又要讓方怡展現出自己的堅強的一麵,那就得讓那些大人看到如此一個弱女子即便在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而她一出生就背上了如此沉重的包袱,其實說到底,這根本就可以不關的事情,但是她卻毅然的承擔起來!

不是說的話,其實朝廷的那些大人一個個那都是讀書人,讀書人其實有些時候那可是非常?迂腐的,所以用一般的方式那是沒有辦法讓他們動心的,所以就得采用一些非常特殊的手段才可以,其實所謂的特殊手段,就是讓方怡身上展現出這樣的兩種氣質來!

要知道這些讀書人其實佩服的很大程度上就是那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質!

方怡雖說還是有些不清楚王鈺這到底有什麽樣的想法,但是卻也點點頭答應,道:“大人,大人,我知道了!”

王鈺這才點點頭,這又看看方怡,沉吟了一下,道:“這樣,上朝廷的時候你的衣服得改改,顏色稍微樸素一點!”

方怡的俏臉微微一紅,低聲道:“這是夫人送我的!”

原來上午紀小碧按照王鈺的意思讓人給方怡量了衣服,卻發現適合她穿的衣服根本就不用去買在,自己的店鋪裏麵就有,於是幹脆就讓人送來,當然,她也是按照那種女人的標準來給她選衣服的,這衣服穿起來的確是讓方怡看起來漂亮多了,但是也有了一種花枝招展的味道,這可不這麽適合上朝廷麵見那些大人!

王鈺笑道:“這衣服你穿起來的確漂亮多了,可是就上朝廷而言有些不適合,所以這還是換一下!”

方怡低聲答應,道:“是,大人!”

王鈺這才點點頭,道:“好了,這也道了,明天還有時間,你也想想上朝廷之後應該如何麵對那些大人,記住了一點,不可慌亂,要鎮定,成敗也就在此一舉!”

方怡這也知道,事情都到了現在和一步了,當然不可能就放棄了,當下也非常慎重的點點頭!

把方怡送回了家裏,王鈺這才也返回,第二天一早,和往常一樣去上了早朝。

朱高熾剛剛登基,對於他而言現在就是那種百廢待興的局麵,所以這早朝也顯得事情特別的多。

終於,這些事情都基本上都討論了,一般而言,這個時候也應該下朝了,可是朱高熾卻絲毫沒有打算下朝的意思,而是問道:“諸位愛卿,朕在此有一事想問問諸位!”

下麵的那些大臣一聽,這皇帝有事情要問,於是一個也都屏氣凝神,等著朱高熾發問,不然的話萬一這回答不起來,那豈不是有些丟人!

頓了頓之後,朱高熾這才問道:“不知道這朝上又沒有人愛卿還記得二十多年前方孝孺一案?”

朱高熾的問題一出,那些大人一個個還真的有些吃驚,不知道皇上問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自然得有人來開口的,所以朱高熾的目光便也投向了張輔,問道:“張愛卿,你可知道!”

以張輔的年紀,這當然知道,特別是他可算得上是朱元璋時期的舊臣,便也站了出來,道:“啟稟皇上,方孝孺一案臣也知道,當初先皇要他寫詔書,可是他不從,後來先皇大怒的之下,便也殺了他,但是這岸受到牽連的人很多,接近了八百多人!”

朱高熾微微點點頭,道:“張愛卿記得倒也非常的清楚,的確,這當時牽連的人也很多,而在這次大赦之下,?他們不少的人也免去了罪名!”

張輔這也立即道:“那也多虧了皇上仁慈,這才免去了他們的罪名!“

朱高熾卻並沒有答話,而是問道:“現在朕在想,當初先皇,還有方孝孺,這到底有沒有錯?”

這話一出,下麵的大臣一個那可就吃驚了,為什麽今天皇上問起這個問題來?

王鈺一聽,果不其然,朱高熾已經打算先試探一下這些大人的意思!

而且這問法多少有些和自己的給他們說的差不多,一旦有人說誰對誰錯,所以朱高熾自然也可以用自己的辦法來說這些!

不過這話一出,那些大人還真不好說,怎麽評論?

於是一個個也都不吱聲,這個時候還真有些不好回答!

朱高熾看著下麵的大臣,突然喊道:“王愛卿!”

王鈺這心裏正琢磨這朱高熾到底點誰的名字呢,這一聽,當下就愣了,怎麽叫自己?

如此一來,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鈺的身上!

王鈺沉默了一下,?現在這個情況好像自己不出這也不行啊,當下便也隻有邁步走了出去,這心裏也納悶了,怎麽多人怎麽不叫別人叫自己?

難道因為自己插手了這個事情?

想到這裏,王鈺多少感覺有些鬱悶,不過這個時候這也不能不出去,於是也邁步走了出去,想了下,這才道:“皇上,臣認為,這其實並不存在什麽對錯的問題!”

這話一出,其他的那些大人那可是吃驚不小的,居然當著朱高熾的麵前說沒有什麽人過錯?朱棣自然是沒有錯的,難道這方孝孺也沒有錯?

如此一來,這皇上豈不是要生氣?

當然,這其中的有些人也是知道原因的,為何要讓王鈺來說,那就是因為希望王鈺能把這目的說出來,如此的話便也可以讓這些人知道朱高熾到底有什麽打算!

說道朱高熾的打算,這裏麵的人那裏有王鈺等人明白,而王鈺自然知道這是為什麽!

朱高熾假意的露出了一絲了驚訝之色,奇道:“你為何如此說?”

這話王鈺已經說了好多遍了,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說,如此一來倒也非常的熟悉,便道:“啟奏皇上,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臣其實知道的不多,當然沒有張大人知道得清楚,所以臣的評價自然也不會帶著什麽偏見,臣認為,其實方孝孺並沒有過錯,他不寫詔書,那是因為對朝廷的忠誠!”

“忠誠?”

朱高熾奇怪道。?

王鈺這話一出,其他的那些大人更加是驚訝得不得了,要知道方孝孺可是朝廷的罪臣,為何還算是因為對朝廷的忠誠?

很多人都不忍心看下去,如此下去朱高熾豈不是要雷霆大怒了!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朱高熾好像並沒有生氣一樣,反而還在問為什麽?

這需要問為什麽?怎麽今天這皇帝好像特別的仁慈了,當然,這也有人這朱高熾也就是這種脾性,這當了皇上之後這還是沒有改變!

於是不少人也想聽聽王鈺到底有什麽可說的!

看到那些大人看向了自己,王鈺也知道自己今天可不是能敷衍就能過去的了,便道:“當時太上皇攻入京城,尚未稱帝,而方孝孺之所以不寫詔書,因為他還是朝廷的臣子,要是他如此輕易的就妥協了,那豈不是牆頭草了,如此一來,這氣節又在什麽地方?這和那些亂臣賊子又有什麽區別。要是換著蒙古人入侵,那麽他們是不是也如此了?所以我認為,在這方麵,方孝孺的氣節還是值得讓人肯定的!至少他堅持了一個原則,我是臣子,臣子就是要效忠皇上,即便這死了那也不畏懼!所以說錯的話,在這方麵,方孝孺其實並沒有錯了,難道一個人堅持自己的敏捷還有錯嗎?我想應該沒有吧!在場的大人很多比微臣年長,當初那事情發生的時候,臣並不知道,了解的其實也不是很多,不過臣聽到的,卻是說他的氣節讓人敬佩!”

王鈺的這番話說的倒也是慷慨激昂,這張輔當下也微微點點頭,道:“的確是,當初這方孝孺那也是很有名氣的,這太祖皇帝在的時候對於他也是非常的肯定,所以當初在大皇子駕崩的時候,這才委任他為皇太孫允炆的老師,在京城那是非常有名氣的一個人,於公,他是太祖皇上委任,於私,他是皇太孫允炆的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以最後皇太孫允炆自焚在宮中,無論從哪方便而言,他都不會輕易的寫下這詔書的!”

這話也是,那裏有自己的學生死了,自己的皇帝死了,這還要給有些類似仇人的人寫詔書的?

可是為了避嫌,張輔還是並沒有直接說出文帝兩個字來!

朱高熾同樣也微微點頭,這才道:“其實你也無須避嫌,算起來,這文帝也是朕的皇兄,而且這已經駕崩二十餘年,這什麽恩恩怨怨也都過去了,所以朕打算這下一步,就是恢複他的名號!”

今天事情好像有些異常,這不僅僅是這皇帝突然問起那個問題來,這王鈺又是立即一番高談闊論,在加上這張輔好像也非常讚同王鈺的話,而現在朱高熾居然打算要為這文帝恢複名號?

如此一來,這不少的大人那都已經隱隱約約的覺察道了這事情好像有些異常了!

所謂萬事開頭難,可是對於朝廷而言,這個時候卻是最不難的時候,朱高熾剛剛登基,這下麵的大臣有些沒有被提拔的,原來支持朱高煦和朱高燧的那些人,這個時候心裏其實還是有些擔心,會不會這有一天找到一個理由被踢出朝廷!

至於那些支持朱高熾的大臣,這個時候自然非常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麽,那就是支持皇上的每一個計劃,即便這有什麽問題,那也是私下來說,而不會當著朝廷上麵如此眾多的人來說!

接下來會怎麽樣?其實這也是那些大臣心裏最關心的問題!

其實新皇登基,動作自然很大,所以這一切也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這還是有人奇怪,難道這皇帝還真打算犧牲一下自己的老爹來成全這個方孝孺,不過確如王鈺所言的那樣,這其中根本就沒有存在什麽人的對錯。

龍椅上的朱高熾這個時候卻是一歎,道:“最近幾天,朕聽聞起這方孝孺一案,這心裏還是感覺有些寢食難安,畢竟這事情都過了二十多年了,現在朕也打算為這文帝正名,那麽作為他臣子的方孝孺,豈能依舊讓他在九泉之下背負這個罪名,以前父皇在世的時候,有時候也談及一些往事,幾次也說道這方孝孺,臉上也有頗為感慨,也曾說過這文帝身邊的臣子中,最敬佩的人非方孝孺莫屬,隻是此人不為所用,乃一大憾事。若我朝臣子皆有此人氣節,我朝何愁不鼎盛?細細想來,父皇其實心裏還是頗有些惋惜,也曾問朕,若當年不殺方孝孺,即便將此人貶為庶人,是否這日子長了,他能否為自己所用?當時朕並沒有回答,因為朕雖說替方孝孺惋惜,可是那個時候大勢所趨,父皇多少也逼不得已。現在那都是一些成年往事了,方孝孺背負罪名二十多載,已經足夠,所以朕也打算為他平反,嘉獎其後人,不知道諸位愛卿可有何異議?”

如此一來,朱高熾的目的也是完全的暴露出來,這目的就是打算為方孝孺平反。

朝上朝下的人現在也都明白,至於這異議?

其實大家的心裏都在琢磨,這有必要有什麽異議沒有?

論時間,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當初殺發方孝孺的朱棣都已經駕崩,那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記得當初的事情的那些大人現在在朝中的估計也沒有幾個了,而文帝的舊臣更是少之又少,現在這皇帝哪都是鐵了心為方孝孺一案平反,自己這又何必去招惹一個無趣?惹得這皇帝不高興了,對於次那又有什麽好處?

新皇登基,還是自保為上策,不然的話,指不定誰就是第二個方孝孺,難道得等著過了幾十年之後期望別人給自己平反?這曆朝曆代惹得龍顏大怒被貶的官員豈止少數,這被平反的又有幾人?

於是這各有各的心思,下麵倒是一片安靜。

當然,有些人的心理更加的通透,為何皇帝要王鈺如此一來和當初扯不上任何關係,連當時的情況都知道甚少的人來說那些話,仔細一想其實也明白,這不過是早有了預謀而已,王鈺不過是顆棋子,這目的也就是為了引出為方孝孺平反的話而已,現在這朝中誰不知道王鈺雖說官小,可是和朱高熾的關係密切,甚至超過了一些朝中的重臣。而且他能說得如此的頭頭是道,哪定時事先準備好了,如此的話,這一切都是預定好了,皇帝的心理早就有這個打算,這不過是在這朝堂之上演了一出戲而已。

皇上有如此的雅興,又何必去破壞他的興致?

自己等人也就當看戲的,跟著偷樂便可以了。

可是這演習,哪自然就得演全套才可以,明日要方怡山朝廷來,哪至少得給她一個出廠的理由,王鈺這心裏也琢磨這要是沒有人又其他的異議的話,就應該把和事情提出來,反正現在和一個演員沒有什麽區別,都被朱高熾拖到這場戲裏麵來了,自然也得盡職盡責啊!

“皇上,臣有事啟奏!”

劉本卿這個時候朗聲說道,這個時候他不出場誰出場?他其實和王鈺差不多的心思,這朱高熾都說了要方怡明天上朝廷,君無戲言,王鈺都出來湊熱鬧了,自己還不出來估計這皇帝都要怪罪了。

“準奏!”

朱高熾朗聲的說道!

劉本卿這才站了出來,道:“皇上決意為方孝孺翻案,在朝的諸位大臣也沒有任何的異議,如此一來自然應該昭告天下,不過臣以為,要是尋得方家的人上朝來,親自接過皇上的聖旨,這意義更加的重大!”

朱高熾聞言微微頷首,道:“這話倒也有理,不過這又在那裏可以找到這方家的人,畢竟這都過了二十多年!”

王鈺這個時候也就接著道:“啟奏皇上,這方家的人或許臣認識!”

“哦?”

朱高熾這露出了一絲欣喜之色,問道:“快詳細道來!”

王鈺當下也就老老實實把那些的事情再次詳細的說了一便,之所以再次,哪是因為這話已經說了好幾遍了,就好像是背文章一樣,現在又再次把這個文章再次背了一次而已。

朱高熾則露出了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雖說這事情已經知道得非常的清楚!

坦白的說,王鈺還真有些佩服朱高熾,沒有想到他居然能裝得如此的像,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一樣,完全是第一次聽說,而道了後來居然還非常的感歎道:“沒有想到居然還有如此堅強的女子,那好,明日你就帶她上這朝廷上來,朕倒想親自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