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皇帝的心思
王鈺這邊好不容易剛剛把基本的那些條款弄出來，所有人都不由的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卻就在這時候，一個太監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道：“王大人，皇上傳你進宮”
王鈺一聽，奇道：“進宮？不知道公公可知道皇上為何傳我？”
太監搖搖頭道：“這個就不知道了，皇上的聖意我這座下人的怎麽知道，王大人，也別耽擱了，走吧”
劉本卿把已經弄好的協議這遞了過來，道：“那好，你這也順便去一趟皇上那裏，把這給皇上過目一下，嗯，要是我猜得不錯的話，皇上應該要過問一下你親事的事情”
劉本卿畢竟算是老江湖了，這也猜道了一個七七八八左右
王鈺一笑，拿起手裏的文書在手裏晃了晃，笑道：“要是皇上問起來，那麽我就用這個擋擋，看在這份上，皇上應該不怎麽會重重責罰我吧”
劉本卿則笑道：“這可說不清楚，嗯，不過這婚事話你自然大可交給馬姑娘來安排，不就可以了”
王鈺搖搖頭，道：“這根本就不需要我交給她，現在她在安排，鄭成等人在幫忙，嗯，算起來我這也算得上是最清閑的新郎”
說罷，王鈺這也跟著太監直奔皇宮而去，這一路上那也遇到了不少的官員，現在王鈺那可是皇宮的名人啊，這胡啟才都因為他給下了台，堂堂的一個尚書都歇菜了，那麽這皇宮裏麵自然誰都要給他一點點麵子
王鈺自然也非常客氣的回禮，不管現在自己到底什麽身份，要是一副盛氣淩人的話那可是會被很多人當成敵人了，還是低調點好
這沒有多久便也就穿過皇宮，來到了皇宮背後大明湖
在這山上那便是當初給波斯公主修建的寢宮，不過現在這皇帝已經來了，但是這波斯公主那可是風華正茂
而現在朱棣正在這裏，算來這裏那可是整個皇宮位置最好的一個地方
背後是青山，下麵便是碧波的蕩漾的湖水，在湖上麵還有些遊船，在湖中的一些小島，一些紅牆綠瓦的建築掩映在小島上的綠樹中。
湖風吹來，頓時涼爽宜人
這可是自己當初修的，但是修過之後卻在也沒有來過，今天這也算得上是故地重遊吧，不過這故地重遊也沒有什麽感覺，很多地方都沒有怎麽變，唯一的變化就是原本栽的樹木長大了。當然，他們自己也種植了一些樹木，現在這裏的環境已經變得非常的幽靜
而現在朱棣正坐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碧波蕩漾的大明湖
“皇上王大人來了”
王忠在旁邊低聲的說道。
朱棣點點頭，道：“那讓他進來吧“
王忠立即出去通報，這沒有多久王鈺便也走了進來，走到朱棣前麵叩頭道：“臣參加皇上“
“嗯”
朱棣低聲的答應了，這才問道：“你的婚事準備得怎麽樣？”
王鈺這立即道：“承蒙皇上掛心，婚事正在準備中”
“準備中？”
朱棣沉吟了一下，問道：“誰在準備，這幾天你不是都呆在兵部？那麽這婚事誰在準備？”
王鈺道：“回稟皇上，是小玉在安排現在整個婚事都是交給了他，還是有我的那些手下”
朱棣不由的皺皺眉頭，道：“你說什麽？這婚事居然是交給一個女子在安排？你一個大男人家都不關心一下，居然讓一個女子來安排？”
在朱棣的眼裏，這事情怎麽都覺得好像有些不可思議，這成親的事情居然交給了別人女子來做，你一個大老爺們在旁邊看著
王鈺卻沒有覺得有什麽問題，這婚事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誰來安排不是一樣，再說了，自己下麵那麽多的人幫忙，要什麽有什麽，這還缺什麽？便道：“皇上，微臣也是有不答應的苦衷，這段時間都是和劉大人等人商議一些事情，所以這才沒有去過問”
“事情？你來說說，什麽事情”
朱棣再次問道
王鈺立即把手裏的東西遞了上去，道：“因為皇上已經答應臣由臣來建造這工廠，所以臣也得按照當初給皇上說的那樣去辦，由臣建造工程，朝廷派人監督，對每一把出廠的火器進行檢驗，這樣的話便可以
確定那武器是否合格，同時還有進度之類的，這樣的話也是一個督促作用
朱棣接了過來，這仔細的看了起來
時間慢慢的過去，王鈺也旁邊耐心的等待，朱棣的臉上顯得非常平靜，這也看不出什麽來
過了一會之後，朱棣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王鈺，道：“這就是你們整理出來的？”
王鈺點頭道：“是，皇上，正是臣等整理出來的，現在也就交給皇上您看看請皇上定奪”
朱棣揚揚手裏的東西，這才問道：“你認為這有必要簽訂這個？或者你認為朝廷不講信用還是你自己不講信用？：”
這簽訂協議在幾百年年之後那本來就是非常常見的東西，但是朱棣多少有些認為簽訂這種東西多少有些代表相互不信任的東西，所以這才問道
其實在王鈺的眼裏，這根本就不算什麽，便道：“皇上，並非臣不信任朝廷，同樣也不是臣自己不受信任，這協議其實也就是類似律法一樣，僅僅是明確了雙方要做什麽，這也是為了保證要是遇到什麽情況的時候能有解決的辦法而不是盲目的去推卸責任，同時，最主要的一點，皇上，這兵工程由臣來建立，要是沒有嚴格的限製的話又怎麽能堵住朝廷的那些大人們的嘴？”
朱棣的眉毛不由的皺了起來，再次仔細的看看眼前的這個東西，沉吟了一下，問道：“要是這個簽訂之後，難道說要是出什麽問題就還得按照這上麵的辦？”
如此一來，豈不是朝廷也受到了約束，要是這朝廷居然受到一個朝廷官員的約束，這傳出去朝廷的威信又有何存？
所以朱棣對於此自然多少有些顧忌
王鈺沉吟了一下，這才道：“皇上，其實你有些多慮了，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樣，反而臣認為即便是簽訂了這個協議，對於朝廷而言並沒有什麽威信上麵的損害，反而從，某一方麵，要是朝廷都遵守這個的話，那豈不是有很大的表率作用，那麽下麵的那些民眾豈不是爭相模仿？如此一來便也可以杜絕那些不守信的事情發生於國於民，都是一件好事”
說罷，王鈺也就看著朱棣，這等著他的回答
朱棣看著王鈺，微微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下，道：“你這話倒也有些道理，這也算是一把雙刃劍吧，是好是壞則也說不清楚”
見朱棣還有些猶豫不決，王鈺連忙又道：“皇上，臣認為這利大於弊”
朱棣問道：“這話怎麽講”
王鈺立即道：“皇上，所謂上行下效，隻有上麵執行了，下麵才能仿效，朝廷要是以身作則的話，那下麵的那些百姓才能仿效，要是朝廷因為違反了某個規定而做出了補償的話，要是傳出去，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可絲毫不會有什麽損壞的，從某一方麵他們會覺得了朝廷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違約而做出補償之類的，??那麽下麵的人又有什麽原因不照著做？所以如此一來，下麵的百姓自然會爭先效仿要是形成了風習，無論是商人和商人做生意，還是普通的百姓去別人家做工之類的，都簽訂一個類似的協議，無論誰違約，那麽這就可以成為衙門的一個斷案的依據，而不會出現那種各執一詞事情出現這樣也可以避免一些以權謀私的情況發生了，同時也可以避免普通的老百姓在麵對那些有錢人，即便錯在對方，可是因為無權無勢最後即便受了委屈也隻能往自己肚子裏麵咽的情況發生”
協議，或者叫做合同，是對簽訂合同的雙方的一個約束，同樣也是一個保障，所以在幾百年之後這合同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這個時候王鈺則不得不用大量的口水來說服朱棣，雖說王鈺在實際中已經大量的運用了合同這個東西，但和朝廷則是第一次
朱棣微微閉上了眼睛，好像仔細在琢磨了王鈺這話的意思，過了一會之後，這才睜開了眼睛，把協議遞了過來，道：“這樣吧，你帶著這個協議去找太子，要是他認為這協議可行的話，那麽朕也沒有任何的意見，至於這簽字的人那麽就簽他的名字便可，至於這章？嗯，簽訂好了之後讓他找朕蓋上玉璽便可”
說罷，這揮揮手，道：“好了，你先走吧，朕也有些累了”
王鈺接過了協議，離開了這裏，但在這心裏則開始琢磨朱棣的話，??為何簽字的人是朱高熾，這卻可以蓋玉璽？這個時候可不是以後，要是派什麽人簽訂合同，簽字人可以不一定是廠長，但是隻要蓋廠的章便認可，這玉虛豈是能亂蓋的？
或者說，這朱棣已經決定把這皇位傳給了朱高熾，而也知道即便是要執行這協議上麵的東西，那也是朱高熾的朝廷，畢竟這建立工廠到正式出產武器那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看樣子這曆史還是按照固定的腳步在前進啊
王鈺的心裏不由的感慨了一下，當下這也沒有絲毫的遲疑，急急忙忙的直奔太子朱高熾的府邸
抵達之後，通稟了一聲，這才得到允許進去，不過進去之後這接待自己的人卻是徐智，當下奇道：“太子殿下呢？”
徐智道：“太子殿下有事情出去了，不過算算時間也快回來，你也就在這裏稍等一會，他大概也要不了多久便回來，嗯，你難道有什麽急事？”
沉吟了一下，這微微一笑，道：“怎麽？是來送請柬的？”
王鈺笑道：“這是一個方麵，不過我這匆匆忙忙而來可忘記了帶這請柬，這口頭邀請一下應該不算失禮吧|”
徐智點點頭，道：“的確有些失禮，不過看在大家如此熟的份上也就罷了，對了，那麽你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
王鈺把手裏的協議初稿遞了上去，道：“這幾天我和工部的諸位大人研究了一下，然後製定了一個這樣的協議，所以拿來給太子殿下過目一下”
徐智接過來看了看，奇道：“這不是應該皇上看嗎？怎麽拿來給太子殿下了？”
王鈺這壓低了聲音，道：“不瞞你說，其實我已經先送到了皇上那裏給他看了看，不過皇上卻沒有絲毫表態，沒有說好，同樣也沒有說不好，皇上這心裏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我這可是一點都不知道，這心裏也沒有底，不過皇上卻叫我把這個送來給太子殿下過目，要是殿下說可以的話那就可以，到時候這上麵簽殿下的名字，不過這章卻是送到皇上那裏蓋玉璽”
徐智一聽，臉色微微一變，連忙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王鈺笑道：“徐大哥，你該不是我無聊得用這種方式來開玩笑吧，再說，我也沒有這個膽子啊”
徐智仔細的一想，也的確是這樣，王鈺那裏有那個膽說假話，如此說來這便也是真的，雖說是小事一件，這事情代表什麽他心裏突然有些清楚，這麽多人圍在朱高熾的身邊效力還不是就為了等待這一天來，雖說這一天看上去還需要一些時日，但是卻並不代表已經遙遙無期
當下喜道：“王兄弟，你來得太好了，這樣，你可稍等，這太子殿下要不了多久便回來”
如此的好事情他可真的期待朱高熾立即知道，但是要是派人去找的話也有些不合適，幹脆就陪著王鈺在這裏耐心的等著，自己也陪王鈺好好的說說話。
這沒有多久朱高熾便也回來，還沒有等王鈺上前打招呼，徐智自己率先迎了上去把王鈺的來意說了一遍
朱高熾一聽，這胖胖的臉色上麵頓時也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沉吟了一下之後，這臉色也恢複了正常，對王鈺招招手，道：“那你跟本宮來吧，既然是父皇的意思，那麽本宮自然也就會好好看看的”
跟著朱高熾來到了後院的一間房間裏麵，王鈺這才把手裏的協議遞了上去，朱高熾仔細的看了看之後這才問道：“那麽現在父皇的意思就是讓你建立這兵工廠，然後負責生產這火器？”
王鈺點頭道：“回太子殿下的話，皇上正是這個意思，至於雙方的條件也正如這裏麵所寫的一樣，以後這新式火器的開發和研製工作便由微臣來打理，要是研究出新式的火器那就得交給朝廷檢驗，要是合格的話朝廷便也可以下訂單”
朱高熾再次看向了這個協議，沉吟了一下，道：“這樣吧，??你也先回去，這留給本宮仔細的看看，要是有什麽問題，我會派人去找你”
見此王鈺也不好逼朱高熾立即就看，便也就答應了，離開了這太子府
等王鈺離開之後，這徐智上麵有些興奮道：“太子殿下，這皇上的用意不知道殿下摸清楚沒有，按照屬下的猜想，是不是皇上已經下定了決定不這大統之位傳與你？”
這無論是太子也好，還是其他的皇子也好，這可都盯著這皇位在，朱棣如此做那也代表這王儲之爭那也就告一段落，而最終的勝方還是朱高熾這方，雖說朱高熾是太子，但是要繼承這皇位其實那也是波折不斷
朱高熾卻沒有如徐智一樣高興，看看手裏的東西，道：“父皇是否就是這個意思，我這心裏也有些不清楚，不過要是真是如此的話那倒也是一件好事，不過我也就擔心這不是一件好事”
朱高熾微微一歎，自己的父皇的心機那可深得很啊，是不是這個意思自己現在又怎麽好亂下結論，畢竟一旦被泄露出去的話，這豈不是要背上一個自己恨不得立即就登基的罪名，對於朱棣而言，越來越不會放棄手裏的東西，要是這一惱怒的話，說不定這心意也就改變了
徐智仔細琢磨一下朱高熾話中的意思，反而覺得好像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的確，看上去接近勝利，可是這勝利並還沒有真正的握在這裏，這個事兒更加得小心翼翼，便問道：“殿下，那麽你打算怎麽做？”
朱高熾再次看看手裏的協議，淡淡道：“既然父皇要我看著，那麽我就按照他的意思看就是了，然後修改好了確定無誤之後這才送到去，請父皇過目”
其實朱高熾對於王鈺的火器還是比較的感興趣，要是真的能大量生產的話那每年還真的可能裝備不少的部隊而這些火器的裝備那對於朝廷軍隊的提升那可不是一點點的
離開了太子府的王鈺則直接回到了家裏，大婚降至，還有很多事情要自己過問的，即便自己這個新郎官當得非常的不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