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條件
兩天之後，朱棣派人去把朱高熾給叫了進來。
自己的老爹考慮這個足足兩天時間，時間之長也朱高熾有些吃驚的，但是還是立即奉命進了皇宮。
見到自己的父親之後，朱高熾恭恭敬敬的行李，這才站直了身子
這兩天，朱棣那可是仔細的想了想王鈺的建議，坦白的說，王鈺的建議還真的比較的誘人，朝廷僅僅出一些禦醫就可以，而且按照王鈺的計劃，大概也就是十多人而已，但是換來的卻是大量的醫術精湛的軍醫，這麽好的一個事情朱棣也感到有些心動
但是作為一個皇帝，他所考慮的則是更多，所以也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仔細的思考了之後這才做出了決定
朱高熾則在等著自己的父親的答話
沉默了一下，朱棣這才道：“對於王鈺的建議，朕也仔細的考慮過，對於朝廷而言，這也的確是一個好事情，所以朕便也就答應，但是這有一點，王鈺開辦的這個叫做醫學院的，名義上是歸朝廷管理”
朝廷？
朱高熾沉吟了一下，?這才道：“父皇，歸朝廷所管的話，不知道王鈺他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的確，這個建議是王鈺提出來的，而且算得上王鈺那可是吃了很大的虧的，要是現在還把這控製權交給了朝廷，不知道他能否答應
朱棣則道：“這也不過是朕的最基本的一個條件而已，要是他想要朝廷的禦醫的話，這一點那是必須的答應的，當然，另外一個條件就是朝廷不會插手這個方麵的事情，至於那些調集過去的禦醫那也是完全聽從他的安排”
朱棣要的其實就是一個名義上的，如此一來朱高熾多少也懂了，想了下，這才道：“那麽父皇，直接寫一到聖旨給他？”
朱棣搖頭道：“不，朕的意思也就你寫一封信告訴他就可以，要是他沒有任何的異議的話，那麽下一步才是說這需要多少人的問題”
也就是說，王鈺要答應的話，這個便是最基本的，要是這個都不答應的話，一切都是免談
朱棣的話朱高熾還是不敢違背的，當下也就隻有答應，這才離開了皇宮。
會道自己的府上的時候，這徐智見他一臉的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太子殿下，皇上怎麽說？”
朱高熾微微搖搖頭，道：“父皇是答應的，但是這有一個條件，那就是王鈺必須把這醫學院的控製權交給朝廷，如此一來，本宮還真擔心他不答應”
朱高熾其實想的還是王鈺幾年之後那一年出來一百人的大夫，其實這個計劃朝廷還是可以同樣去執行，但是卻沒有王鈺那麽方便，王鈺那是個人的行為，而要是朝廷開辦的話，自然也會引起出朝廷的那些大臣的非議。
看到朱高熾滿臉的愁色，道：“現在還不知道王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如就把皇上的意思給他說說，然後看他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想法”
“父皇正是要我給王鈺一封書信，要看看他的意思”
朱高熾皺眉說道，曲起手指，輕輕的敲打這桌子，這心裏也在盤算如何寫信
但是這信還是必須要寫的，坐了一會之後，這還是站了起來，來到了書房，按照朱棣的意思把這信寫了，然後交給了徐智，道：“立即派人給我送給王鈺，至於他怎麽辦，那也就看他自己的意思”
反正自己也僅僅是轉達一下自己老爹的意思而已，至於王鈺怎麽想那也是他的事情，至於這個事情，要是這個時候沒有辦法完成，那麽就放在以後同樣可以
徐智看看手裏的信，當下也拿著信出了房門，交給了下人，要他立即找人送去順天
王鈺這邊則還在苦等，這信那可是已經送出去好久了，算算時間也快回了，就是不知道是聖旨還是其他的什麽的
對於王鈺的計劃，其他人可就不知道，所以歐陽慕名其實還是很擔心的，也沒有見王鈺談及這個事情，到時候那裏去找那麽多人來？
但是想到王鈺那種信誓旦旦的樣子，他也不好問。
幾天之後，王鈺正在江雲齊的衙門裏麵，這突然下人來報，說有信送來
沒有想到這信使竟然追到這衙門裏麵來了，估計是先送到了家裏麵，但這家裏沒有人，於是這才把信直接送到了這裏。
當下也就讓這信使進來，問道：“這信使那裏送來的”
信使拿出了信，雙手遞了過去，道：“回王大人，這是太子殿下的信”
“太子？”
王鈺這下還真有些奇怪了，還以為不是皇帝的聖旨，那麽就應該是朱棣的信，怎麽會是朱高熾，當下也就接了過來，打開之後仔細的一看，當下這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信的最前麵，朱高熾的那可是狠狠的罵了一頓王鈺，畢竟為了大道自己的目的，王鈺那可是把他也給利用了，所以不處處這口氣怎麽行？
王鈺這也沒有立即就把信給扔了，朱高熾怎麽可能專門寫信來罵自己，?所以在第二頁也就看到了這信的真正目的，也就是朱棣提出的條件
仔細的想了想之後，王鈺這才一拍巴掌，笑道：“這可是好消息啊”
旁邊的江雲齊則奇道：“什麽好消息？”
王鈺這也把信遞了過去、
江雲齊這一看，頓時了樂了：“沒有想到我們這太子殿下這罵起人來還是非常的不客氣的，不過他罵你，你怎麽如此的高興？你到底怎麽招惹他了？”
王鈺這心裏高新，也沒有在意這個，道：“這第一頁的待會給你說，那你看看第二頁，這關鍵就是在這第二頁”
江雲齊聞言便也接著看第二頁，仔細的一看，驚訝道：“皇上要你把你打算新建的這個醫學院交給朝廷，這豈不是讓你心血白費了？”
王鈺則搖頭，點點信函，道：“你仔細看，不是交給朝廷，而是名義上掛上朝廷的名號，但是這管理還是歸我自己，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給我一個如此的不錯的待遇，我自然高興”
“好待遇？”
江雲齊皺了下眉頭，道：“這有什麽好待遇，如此一來這豈不是成了朝廷的東西了？”
王鈺則笑道：“這倒不是，其實皇上也有自己的難處，你想想，我這終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朝廷命官而已，而我現在修了一個醫學院，要培養大夫，而這老師則要的是朝廷的禦醫，要是被朝廷那些大臣給知道了，那豈不是又要唧唧歪歪的，這事情最後說不定到了最後反而搞不成，但是要是是以朝廷的名義開辦這個醫學院的話那又不一樣，皇上要幾個禦醫挪個地方，難道需要詢問一下那些大臣，自己決定便可以了。如此一來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而另外一點，這個要是是朝廷的，那麽這名字自然也可以掛上朝廷的名字，如此一來那可是名聲大震，那還怕沒有人來學醫？”
要是掛上一個皇家醫學院之類的美好，那可是非常牛的，這一二年，那可就要的是名聲。
江雲齊可沒有想到王鈺竟然如此的看得開，驚訝道：“沒有想到你還真的看得挺開的，但是這可是你自己的心血，你自己這又出錢又出力的，到頭來給朝廷做嫁衣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覺得可惜？”
即便這名義上是朝廷的，但是要是朝廷想要的話，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難道你王鈺可以違抗朝廷的旨意
王鈺又用手點點這信，道：“江大人，難道你沒有發現這個信裏麵的內容？”
“信裏麵的內容？”
江雲齊奇怪道，仔細的在看看信，道：“什麽內容？”
王鈺伸出了手，江雲齊也就把信遞了過去，結果之後，王鈺這才指著信上道：“且看這一句話，皇上說了，答應這個條件那僅僅是一個前提而已，打個比方，我這個有些類似和朝廷做了個交易，而我們交易的前提條件就是第一，我開辦的這個醫學院名義上是朝廷的，或則幹脆就屬於太醫院，但是由我來管理，第二，要是我答應了這個條件，那麽皇上就要給我派禦醫來。至於派多少，派來之後應該做什麽，待遇之類的怎麽樣那都是談的內容。如果說前麵這個條件吃虧了話，那麽後麵我自然可以把該爭取的東西爭取到”
聽王鈺如此一說，江雲齊還真的注意到了這一點，當下點頭道：“的確如此，那麽你的條件又是什麽？不如在這裏給我透露一點？”
對於江雲齊，王鈺也覺得這個倒也沒有什麽隱瞞的，道：“現在我想的也主要有兩個，第一個，那就是這醫學院既然名義上是朝廷的，那麽在招生的時候自然以朝廷的名義，第二點，那就是這禦醫的數量可得給足了，前期這醫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那可還是請他們伸援手才是：”
江雲齊一聽，這一下明白了，道：“我現在知道了，這第二個才是你最根本的目的吧”
王鈺嘿嘿一笑，道：“還不瞞你說，這第二個的確是我的目的，先前我考慮的是依靠嶽父的人情關係讓他們幫忙一下，但是現在皇上如此的話，這倒也不用了，這也算是一個條件便可，當然，考慮到這些禦醫那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人物，或許給那些百姓看病讓他們感覺有些掉了自己的身份，我也隻有在這銀子上麵好好的補償一下他們”
這些禦醫其實就是那些專家也差不多，估計從京城來自己這裏那多半會有種被下放的感覺，另外一點，要知道平時他們伺候的那可都是朝廷的王公貴族們，這一下子來給普通的老百姓看病了，這心理也不是那麽容易接受，所以要讓他們好好的工作，這也隻有給他們銀子，這錢可是好東西
江雲齊聞言這也點點頭，用手點點，道：“你這話說得有道理，這平時要是哪位大人病了，請他們來看看，要是官職太低或者皇上沒有同意，他們還真不樂意，更不用說老百姓了，他們可不一定會如你嶽父一樣，放下自己禦醫的架子，安心的救死扶傷不過聽說當初你嶽父要放下這個架子那可也是經曆了很長的時間的，竟然如此，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這不樂意也沒有辦法”
王鈺聳聳自己的肩膀，道：：“誰叫我缺人呢，這個時候那能想的辦法那都得想，這得罪人也沒有辦法”
王鈺現在也豁出去了，先把這些禦醫弄來再說，至於那些來讀書的人同樣也是可以利用的，至於這借口很多，什麽實踐啊之類的，於是多了一批免費的勞動力，畢竟他們來這裏那可是分文不取的，而且管吃住，還要傳授他們醫術，當然也得付出才可以，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
“你小子要成為太醫院的公敵”
江雲齊點點王鈺，他這樣一來那可能把太醫院那都給得罪了
王鈺朝背後一趟，道：“這公敵就公敵吧，我這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反正我得罪的人也不少”：
“的確不少”
江雲齊正色道，“有時候我都在想，在這順天，要是你沒有和馬家合作，要不是朝廷的命官，要不是皇上對你如此寵信，這順天估計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算起來，王鈺現在的確得罪了不少的人，在這朝廷裏麵也是
對於此，王鈺倒有些不在意，道：“這人在河邊走，那裏不濕腳的，在這朝廷裏麵，明哲保身顯然不是長久之道，隻要你朝上爬，自然就有人把你當成敵人，與其戰戰兢兢的，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給自己類夠足夠的資本，即便有人想要故意的陷害之類的，至少還能有一個可以依持的”
“這就是你不斷的把你想要做的事情和朝廷牽扯上的原因？”
江雲齊突然明白了王鈺的想法，把自己和朝廷，或者說是皇上捆綁在一起，即便麵對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那麽也可以依仗的，也就是所謂的後台，而且和那些赤luo裸的討好皇帝的官員不同，王鈺用的是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利益，無論是水泥廠，地磚廠，還是商業街的開發，當初的配方的出售以及現在醫學院，都是直接把朝廷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捆綁在了一起，一旦自己倒下了，或者被人給弄下台了，對於朝廷而言絕對不算什麽好事情即便是把王鈺當成一個幫自己賺錢的機器，這朝廷，或者說是朱棣那都得保著王鈺活得好好的。
“是”
王鈺老老實實的回答到道，朝這椅子背後一趟，道：“無論你是多富有的商人，說到底還是一個商人，一旦的朝廷有人故意刁難，這皇帝也不派人調查一下而聽信了讒言的話，那家破人亡那就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這曆史上多少商人都是如此，前期興旺後來的沒落那都往往不過是一兩件事情而已，而這做官，即便做到了當朝一品，估計那個時候那也都五六十了，而且別人要上來自然就得下去，對這個皇帝忠心耿耿，在下一個皇帝的眼裏那說不定就成了他掌權的阻礙，必然要除之，從古到今，多少大臣對於這朝廷忠心耿耿，最後卻不得善終，所以這官不能當太大，至少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而言，絕大多數別把你當成眼中釘便可，而做商人，卻也不能沒有後台，背靠大樹好乘涼，這一點誰都懂得，而光靠人情來維係的話顯然有些力不從心，所以還是得靠利益，有句話說得好，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利益。或許你不相信，我在的眼裏，皇上也好，太子殿下也好，在我的眼裏，合作者的分量那可是超過君臣的分量的”
如此一來江雲齊不驚訝那是不可能的，這朝廷中赤luo裸的，敢用利益來和皇上，或者太子談條件的估計也隻有王鈺一個人，到底是什麽心態促使他敢如此，或者說，這皇上還有太子在他的心裏又是一種什麽地位則有些耐人尋味，而他現在一說，驚訝之後的江雲齊突然明白為何了，也因為他們在王鈺的心裏是一種合作者的身份，那麽便也可以談條件，雖說這條件有時候是不公平，這也正常，畢竟對方是皇上，是太子。但是能談條件，即便付出了那也有回報，利潤雖小，但是卻穩固，風險同樣也小
當下也歎了一口氣，道：“這朝廷中估計也隻有你一個人如此了，說實話，我可沒有那個膽量”
王鈺同樣也歎了一口氣，道：“並非我有那個膽量，而是不得不如此，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登基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別的不說，至少得讓自己穩住才行，有時候這人那可就得居安思危一下，一個人掉了腦袋那可以大義凜然，但是苦的卻是自己的後人，即便是死，又如何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