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銘等人走了,這好戲也就散了,這修橋也算正式開始,鄭成也讓人指揮著開始挖橋墩的基礎。。?

這搞建築當然得挖基礎,不過現在這河裏麵還是有水,雖說不大,不過能在水下施工的混凝土那可都是專門的特種水泥拌製的,自己這個土法生產出來的水泥可沒有那個特性,還是老老實實的為妙,於是這第一件事情,就是保證這河裏麵的基礎沒有水。?

而李曉所做這第一件事情,就是讓工人在口袋裏麵裝滿了河沙,然後把要挖的地方圈起來,幾圈之後,這要開挖的地方也就沒有了水侵入,便也可以開挖了,至於要挖多深,當然得挖到老土才可以,沒有辦法計算這土的承載力,李曉也隻能按照自己經驗來施工了。?

最讓李曉欣慰的就是人多,幹脆這橋的四個橋墩全部同時開挖,挖出來的砂子和石頭運上來以後澆築混凝土所用,泥土則堆放在一邊。?

另外一方麵,還有一潑人繼續把河裏麵的砂子挖上來,後麵工序好用。?

這也是為了自己修橋,所以這些工人還是非常賣力的。?

劉鵬舉看李曉這指揮工人又是堆沙袋,又是圍的,還讓人正在挖幾個大坑,實在有些不看不懂,而這心裏其實也是非常不情願問的,不過有時候,這還是得“忍辱負重”,當下問道:“王大人,為何要把這圍起來?”?

如果說修木橋,那打幾個樁子下去不就可以了,要是修石橋的話,這可偏偏連一塊像樣的石頭都沒有看到,而且他也沒有去買石材,總不可能從對岸的河堤上麵拔石頭下來吧,他小子也沒有這個膽子。?

李曉現在麵對的,其實完全就是一群壯丁,即便他們中有修橋經驗的,不過現在自己可是用的新方法,他們見都沒有見過,自然也沒有做過,所以就連這挖基礎都得好好指點一下,這個時候,突然懷念當初工地上麵挖基礎時候來的那台已經有些老掉牙,挖得有些慢吞吞,但是上了公路卻能跑得飛快的輪式挖掘機了,要是挖這點土方,也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即便有水也可以設置集水坑保證工作麵的幹燥!?

而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自己堂堂一個縣級幹部一下子和包工頭一樣了,指揮這一群連混凝土是什麽東西都不知道的百姓要修一個現澆的混凝土橋。?

這人難免也有些急躁,隨口便道:“這橋墩怕水!”?

說完,這又急急忙忙的跑到另外一邊去了,不過這劉鵬舉則記清楚了,這橋墩怕水。?

直到中午,工人下工吃飯,李曉這才有些筋疲力盡的回到了衙門,現在這身子骨太弱了,要是以前的話,這點強度對自己而言那可不算什麽,這百無一用是書生,很大情況下就是手無縛雞之力。?

劉鵬舉也跟著回來,因為這縣太爺要把圖紙給他,他這心裏也想著接這個機會好好的巴結一下王銘,所以一回來就問李曉要圖紙。?

李曉也沒有猶豫,立即就把圖紙給了他,當然,也叮囑了一下,這圖紙隻有一套。?

滿心歡喜的劉鵬舉隨口答應,抱著圖紙就離開了縣衙,不過也沒有想到不過修一個小小的書房而已,怎麽有怎麽多張。?

回到了自己家裏,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圖紙,不過這一看就愣住了,自己認識上麵的字,能認識這後麵畫了一棟房子,但是,其餘的很多就看不懂。?

這劉鵬舉也不過是一個縣丞而已,說穿了在這方麵和普通老百姓的區別就是他認識字而已,現在工地上用的施工圖普通的老百姓又有多少明白那是什麽東西?當然,李曉已經非常照顧他們這些古代人了,至少這標注都改用了大寫的壹貳叁肆。?

想起當初那位大人說的不懂就去問他,劉鵬舉頓時明白了,這絕對是一個陰謀,此人之心異常的歹毒,目的就是希望自己去問他,然後好看自己吃癟的樣子,然後他自己就在那裏得意的嘲笑自己!?

人要臉,樹要皮,現在劉鵬舉已經恨得李曉牙癢癢,當然不可能去找李曉詢問,於是縣丞大人放棄了中午的寶貴的休息席間,找到了這縣城裏麵經驗最豐富,曾經還修過皇宮,現年已經八十歲的翁木匠,不過,他修的是在應天府的皇宮,北平的皇宮的時候他可沒有參與,他那個老胳膊老腿可走不到。?

不過畢竟是混過皇宮的人,在這不大的柳河縣那也是有名氣,是不少工匠心中的偶像級人物。?

這縣丞大人來了,這翁木匠自然也接待,劉鵬舉也沒有多廢話,把這李曉的圖紙直接就放在了桌子上,表明了來意。?

這人老了,這眼睛也不怎麽中用了,瞪著有些昏花的眼睛看了好一會之後,這翁木匠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

“怎麽樣?”?

劉鵬舉連忙問道!?

翁木匠這才抬起頭,道:“回大人的話,這圖很多一些地方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奇怪的是這房子怎麽梁?也沒有檁條,這個沒有的話這房子怎麽修?而且我也沒有看到柱子,這一點讓我有些費解,不知道這是出自何人之手?”?

即便是混過皇城的翁木匠,對於李曉這圖也看得糊裏糊塗,根本就不能理解這圖上很多地方的意思!?

劉鵬舉當然不會說這圖是出自那位縣太爺的手,而是非常關心的問道:“要是讓你修這個房子,你修得出來嗎?”?

翁木匠想了想,搖搖頭,道:“這沒有梁,也沒有柱子,又沒有檁條的房子我還真修不出來,大人,這是不是有人和你鬧著玩呢?”?

是不是和自己鬧著玩劉鵬舉並不在意,在意的是這是給閣老修的書房,那位縣太爺和閣老鬧著玩呢,要是他真的畫了一棟別人看不懂,也修不出來的屋子,那可不是在戲耍自己,而是戲耍閣老。?

這心裏不由的一動,眼前這豈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於是連忙問道:“我就在問你一句,你老老實實的回答,剛才你說這房子根本修不出來的話,敢不敢在閣老目前說?”?

現在他非常期待翁木匠再次說不能,畢竟他可是這行的權威,他說不行那麽完全不行!?

“閣老?”?

翁木匠不由的吃了一驚,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牽扯到了閣老,這事情一下子變得有些不簡單起來,為了慎重起見,翁木匠道:“大人,我可否也讓我那些弟子進來同樣看看?”?

作為一個工匠中的名人,翁木匠還是有幾個弟子的。?

自己沒有見過,自己的那些弟子這些年在外麵闖蕩,說不定見過這種類似的房子,當然,這所謂的外麵闖蕩也不過是柳河縣和隔壁的縣而已。?

這也是保險起見,劉鵬舉也沒有反對,很快,翁木匠的幾個弟子走了進來,齊齊的圍著圖紙看了起來,按照他們想法,這三個臭皮匠,總得一個諸葛亮!?

不過可惜是,他們看得東西絕大部分是二十一世紀出品,以他們的智慧,絞盡腦汁之後,大部分看不懂,然後同樣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房子沒有辦法建!?

劉鵬舉聞言心中大喜,這下可被自己逮住機會了吧,竟然和自己做對,哼,就讓你知道一下和自己做對的下場!?

當下把圖紙一卷,道:“明天你們和我一起見閣老,事成之後,本大人重重有賞!”?

說完,心情非常愉快的出了房門!?

等他走了之後,翁木匠和幾個徒弟麵麵相視,其中一個非常小心的問道::“師傅,這圖是何人所畫?”?

翁木匠當時就愣住了,這個……自己還真的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