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命案1

王鈺就這樣當上了柳河縣的縣令,不過這一天到晚也沒有什麽具體的事情,閑得也無聊。

春天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用過了簡單的午飯,王鈺便躺在了院子椅子上曬著太陽休憩一會。

“大人,大人,快起來,出命案了!大人!”

突然感覺有人使勁搖自己,王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喊自己的是明心,便迷迷糊糊的問道:“什麽命案?”

明心則立即急道:“剛才薛捕頭讓人回來傳話,二十多裏地的何家村淹死了一個人,讓大人務必前去看看!”

“二十多裏地?”

王鈺不由的皺眉頭,這可是不遠的距離,而這衙門也沒有代步的馬匹,唯一有一匹都是後院的夥夫養的一匹,也不知道多少年頭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不過這出了命案自己這個信任的縣令要是不去看看那可也算失職,好歹也是個領導也得起個表率作用,於是站了起來,穿上官服,大手朝背後一背,道:“走!”

於是主仆二人,頂著這午後的燦爛的春光,朝出事的地點走去,二十多裏地,就在這單薄的身體快要垮掉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在一條河邊上,一大群人圍在那裏,其中一些帶刀的應該就是衙役了!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

有人大聲道喊道,所有人都的轉身看了過來。

王鈺很小揮手示意一下,不過現在實在沒有什麽力氣,當下也走作罷,走上前去,隻見地上躺著一個漢子,一身布衣,臉色灰白,雙目緊閉,衣衫倒也整齊,就是腳上隻有一隻鞋子。

在的他旁邊一個婦人,也就二十來歲左右,正在那裏哭哭啼啼。

在他們的背後,則就是那條河流,寬度也就十來米的樣子,現在正是春季,雨水少,所以河水非常的平緩。

“大人,這就是死者,這個村的村民何先德,這是他的妻子何氏!”

薛虎上前稟告道,他是者些衙役的頭頭。

王鈺點點頭,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問道:“這法醫來了沒有?”

“法醫?”

薛虎迷茫的看著王鈺。

“咳咳……,嗯,應該是仵作!”

王鈺假裝咳嗽了一下掩飾了過去。

薛虎左右瞧了瞧,這才悄悄的靠了過來,低聲道:“大人,我們縣小,沒有仵作行人!小的門又不懂,所以……隻有大人親自檢驗了。”

王鈺的身子不由的一疆,竟然要自己親自驗屍,這衙役不會,自己那也不會啊,再說,這死人看看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自己這個大人親自來驗屍?這算哪門子的事情?

在看看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在這水裏泡了多久了,這的手腳都出現屍斑了,這被淹死的耗子看著都惡心,別說現在還要自己去驗屍,這驗屍就得接觸屍體。

這事情打死王鈺那也不會去幹的,不過那也得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眼睛一轉,心裏有了注意,這雙手背在背後,假裝很仔細的看了看,這才道:“嗯……,這個人死不能複生,你們也就節哀順變,還有這死者為大,我們也就不打擾死者了,嗯,入土為安啊,抬回去安葬了吧。”

說完,這也算了事了,打算打道回府,這回去還有二十裏,還得走很長的時間。

“我可憐的夫君啊!”

何氏的哭聲這個時候突然大了起來,那簡直就是嚎啕大哭,如雷貫耳,這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也算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這死了的何先德長得不怎麽樣,不過這何氏看上去倒也幾分姿色,而這一哭起來,那就是雨帶梨花,就連剛剛來到明朝的王鈺心裏也不由的有些動容,於是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你也就節哀,好好安葬了吧!”

心裏則不由的感慨,這鮮花果然要插在了牛糞上。

說完之後,王鈺也不願意多呆,這轉過身便打算回去!

“真可憐啊,前不久這婆婆剛剛死了,這相公也死了!”

“是啊,沒有想到那傳言還是真的,何家真的要死兩個人,那個大仙說得還真準,下次也找他算算去!”

……

周圍百姓輕微的議論聲傳到了王鈺的耳朵裏麵,正打算打道回府的他不由的停了下來,心裏微微一動:這傳言說要死兩個人,還真的又死了一個?那裏有這麽巧的事情。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先不管自己怎麽來的,這個問題來的路上已經想清楚了,暫時沒有找到答案,不過這當官自然有當官的自覺,也就是所謂的職業道德,於是轉身喝道:“等等!”

等打算搬運屍體的幾個百姓這時候停了下來,有些不解的看著這位縣令。

王鈺走了過去,再次看了看地上屍體,在看看眼前的這條河流,這水好像不怎麽深啊,會淹死人?

王鈺突然有了興趣,這人死好像沒有那麽簡單,或許這其中另有隱情,要是自己把這案子破了,那還是比較有成就感的。這傳出去,自己那也是青天大老爺了。

而這破案,也就是一個調查取證的過程,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證明一下,這男子不是被淹死了。

不過這男子確實是從水裏撈起來的,雖說這淹死的人正如被燒死的人一樣,在肺部有大量的水,而且還有一些藻類,不過這裏沒有仵作,這解剖也沒有人,這一點倒是一個問題。

也就是說,現在隻有從其他方向來斷定了,而這人淹死的,也隻有從水的方麵。

雖說有些亂七八糟不靠譜,不過倒也有些眉目。

王鈺突然沉思不語,這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由的盯著他,就連這何氏這時候都閉上了嘴。

“大人,你怎麽了?”

明心低聲的提醒道,輕輕的拉拉衣角。

這一喊,王鈺也清醒過來,輕輕一咳,掩飾一下自己剛才的走神,然後圍繞著屍體走了兩圈,這才問道:“何氏,你相公喝酒嗎?”

“我家相公滴酒不沾!”

何氏連忙怯生生的回答,眼中露出了一絲緊張。

“嗯!”

王鈺微微點點頭,這不喝酒,那也就是說不會喝醉了酒掉到河裏淹死了,當初也看到過一些報道,這喝醉酒掉到水坑裏麵淹死了的也有,那麽這一點也就排除了,這才又問道:“那麽你相公什麽時候不在家裏?”

何氏又接著道:“昨晚三更之前,用過晚飯他說有事出去一下,我也並為阻攔,不過直到三更都尚未回家,於是我讓小叔去找,在今天早上,這才發現他淹死在河裏。”

“他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王鈺緊接著問道,這有房子的地方距離這裏也還有一定的距離,一個大老爺們三更半夜的來這裏幹什麽?而且這死亡的時間也就是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這一段時間。

“可能……可能去看婆婆去了,她就葬在前麵!”

何氏說道,還有手指指,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遠處能看到一座插著白帆的新墳,而說道這裏,何氏又哭啼起來,哽咽道:“婆婆生前最疼他這個兒子,所以……一定是婆婆要他去陪她了。”

“對,大人,這個草民也知道,這老太太生前就最疼他這個親生兒子了。”

“是啊,是啊!”

“上次那個徐高人就說了,這家裏還要死人,沒有想到竟然是真的。”

……

旁邊幾個村民附和道,對於鬼神,這個時候的人都是敬而遠之,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更何況還是高人說的。

“狗屁。”

王鈺的心裏不有的罵了一句,所謂的道士高人無非都是一些坑蒙拐騙之徒,自己穿上道服同樣是會裝高人,他要是說的都靈驗了,這案子還真的有問題了,而且這何氏雖說這哭哭啼啼的,自己問她的事後她反應倒也很快,怎麽感覺都不像是死了相公的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貓膩。

想到這個,王鈺突然一歎,道:“也有可能啊,昨晚,吵得本官一晚上沒有睡好覺。”

正在低語的那些人一臉驚愕的看著這個年輕的縣令,這話好像和現在的士兵八竿子都不著邊。

旁邊的明心更是說道:“大人,昨晚明明是十五,月亮很大,很圓,大人你還在院子裏麵做了一首詩。說這走路都不用帶燈籠了。那裏來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