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狼煙。

就這麽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漸漸的天空中也開始飄來了點點的小雪花。

百姓看著天,烏雲蓋住了天空中的太陽,他們隻剩下了愁容。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他們還沒有儲備足夠過冬的糧食,野菜也沒有了,就是樹皮都已經被扒的差不多了,你說他們該怎麽活啊。

今年的天氣好像比去年還要冷,河南的百姓一邊麵對天氣的殘酷,一邊還要麵對混亂的時局。

他們無奈,他們的心已經麻木,可以說就等著死了。

朱由校披著白狐皮毛的大氅走在這個小路上。

幾天前朱由校處理完了京城的事情,把政務交給了,內閣和六部北直隸聯和稅務司會議,於是帶著第一軍悄咪咪的進入了河南與山西的交界處。

正所謂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孫傳庭在半月前上報,陝西發現大規模的白蓮教叛亂,請求朝廷增兵。

於是朱由校一封旨意,曹變蛟奉命帶著第一軍前往陝西平定白蓮教叛亂。

當然這是一個假消息,誰也不知道陝西是不是真的又發生了一場大的叛亂。

因為前段時間剛剛才平息了一場叛亂,死灰複燃倒是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滿朝文武沒人知道陝西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也沒人敢提出來陝西是個什麽情況,他們隻知道陝西現在很亂,有人在裏麵努力的平定叛亂。

陛下下令不允許朝廷去打擾陝西叛亂,所以將朝廷通往陝西的路全部都給封死了,裏麵的消息傳不出來,外麵的消息也傳不進去。

一萬天誅軍駐守在各個交通連接點上,什麽人都不允許進出。

而且朱由校還傳出一個消息,說為什麽要把陝西封鎖的如此嚴密,原因也是很無奈的,據陝西的官員傳來的消息,白蓮教在朝中是有內應的,每次朝廷發布了什麽命令,馬上陝西的白蓮教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所以他們才會像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那麽把陝西封鎖了以後,裏麵的消息傳遞不出來了,朝廷的內應也沒法子把消息再傳遞進去。

而且這樣也有利於把朝中白蓮教的內應給抓住。

你想想啊,朝中把消息給封鎖了就是不想讓官員去過問,一般的官員也不會費那麽大的力氣去打聽陝西的事情。

如果這個時候你卻聽到了陝西的情況,你說你是什麽人?

在這個時候隻有白蓮教的人會費盡心思的去把消息傳遞出去,然而你卻知道了,若是說你不是白蓮教的內應,那麽還有誰是白蓮教的內應呢。

所以陝西最近在朝中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成為了一個寂靜之地。

這樣借著陝西的名義調動大軍,誰也不知道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與此同時朱由校也再次進入了太廟,原因和上次差不多,最近各地叛亂太多了,自己要進入太廟向祖宗賠罪,具體要賠罪多少天那就另說了。

真的大明的各位祖宗,不要給自己輪流的再來一遍禮讚加特林菩薩了!

就這麽他很輕鬆的來到了目的地。

說真的河南他還來過呢,現在也不到自己出麵的時候,於是他帶著大力還有十幾個大內高手準備出去看看百姓。

這個天下誰都可以不關心百姓,唯獨朱由校不能不關心。

因為他是皇帝,民如水,水能載舟,亦能做粥。

朱由校也怕百姓把他給做成粥了啊,當皇帝不關心百姓的時候,百姓也不會再忍你這個皇帝了。

這句話是朱由校自己體悟的,百姓和皇帝是天然的盟友,皇帝希望天下穩定,他才能長久,百姓希望天下穩定有衣服穿有東西吃,這樣他們才能活下去。

這兩個的追求是一樣的,所以天然聯和。

唯獨中間的不行,中間的覺得上麵的便宜一定要占,下麵的便宜絕對要有。

“陛下前麵再過幾裏到了縣城了,您是不是要進去瞧瞧,我們的人手不多,還是就到這裏吧。”一個大內高手侍衛隊長攔在了朱由校的前麵。

這野外他們都騎著馬可以快速轉移,要是真的進入了縣城那可就不好跑了,城牆一關上他們可不敢保證皇帝的安危啊。

“不進城了,那邊不是有個小村子嗎,我們去那裏看看。”朱由校也沒有怪罪這個侍衛隊長,因為他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考慮。

進入縣城確實不可控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去村子看看也可以,都是百姓,縣城的百姓與村子裏麵的百姓一回事。

說不定不去縣城他看到的更多呢。

於是這一行人便步入了村子,進了這個村子一看,發覺這個村子已經是荒廢的狀態了,好些房屋都已經塌了,不過看著好像是最近才出現這個變故的。

看來是因為這場叛亂的影響,讓這個村子變成了這樣。

“仔細看看有沒有人了。”朱由校吩咐道。

十幾個大內高手頓時散開,在方圓幾十米地的範圍開始警戒,一邊警戒一邊搜索附近有沒有什麽人還在。

還真的讓他們搜到了一個人,一個已經半塌陷的茅草屋子裏麵好像有人在生火。

不過他們好像也聽到了什麽動靜,正在迅速的把火給撲滅,可是既然已經被捕捉到了那就別想著再隱藏。

於是這十幾個侍衛把這個半塌陷的屋子給包圍了起來,侍衛隊長護在朱由校的身邊,對著其他幾個人使了一個顏色,意思是讓人進去看看。

兩個侍衛拔出了他們的腰刀,黝黑的刀身閃著烏光,讓人腳底生寒。

“慢著!”朱由校抬手阻止:“你們都給我退回來!”

因為朱由校看到了一個眼睛,一個帶著純真的眼睛。

烏黑烏黑的,閃閃發亮。

是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不大也就三四歲的樣子,不過隱藏在屋子裏麵具體的看不清。

“把刀都收回去不許胡來!”

朱由校一聲嗬斥,然後緩步的向前走去,他不怕這個小女孩會傷害自己,他相信一個有著如此純粹的眼睛的人對自己是沒有惡意的。

一個侍衛把擋在前麵的一根木頭柱子給搬開之後,裏麵的兩個人顯露了出來。

一個胡子已經全白了的老頭抱著一個小女孩,兩個就這麽抱在一起,老頭眼神中透出來的是恐懼,而這個小女孩,三分恐懼,三分好奇,還剩下的四分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