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不開門更待何時!”曾增在底下等的是不耐煩了,於是伸出一手兩指並劍指著上方吼道。

“開門快快開門!”楊遠程急了,可不能耽誤陛下進城啊。

“都把弓箭放下,刀也都收進去!快快的!”楊遠程對著城頭上的士卒們揮揮手,看看這些丘八,手裏還拿著刀兵什麽對著下麵,這是做什麽啊!說大一點的這就是大逆不道啊!

下麵的這些士卒都是什麽人,那可都是天子親軍,沒看到旗幟上麵寫的東西嗎,大明中央皇禁軍,這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了,絕對是天子的近侍啊。

所以把刀兵對準他們與對準皇帝還有什麽區別嗎!

隻是他不過一個知府,這些士卒根本就對他的話不為所動,沒有都指揮使吳三畏的發話,他們是絕對不會放下手裏的刀兵的。

“吳大人快讓他們放下啊,你看看這要是惹得陛下不高興,你我的前途可就沒了!”楊遠程急的抓著吳三畏的衣服說道。

吳三畏沒有搭理楊遠程,而是看著下麵的曾增,此人氣勢中帶著煞氣,一看就是那種經曆過大場麵的,再看看他身後的士卒,全身都是黑色衣甲,行動有素進退有據,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精銳啊。

與這隻軍隊相比,自己苦練出來的家丁也是多有不如,若是被這隻軍隊給進了城,到時候山西府恐怕頃刻之間就會易主。

“放下刀兵!開城門!”吳三畏終究是不敢再不肯聲了,他也能看出來的這隻軍隊必然不是敵人,他從軍多年若是連敵人都分不清那還做個什麽軍將,不如回家奶孩子了。

隨著城門的洞開,曾增身後的騎兵第一師,一人兩馬四人一排順著城門就向著前方邁開了馬蹄。

這畢竟是兩萬多匹馬,就算不是奔跑隻是行走那威勢也是非同一般的,於是居住在城門周邊的那些百姓,一個個的驚恐的發現自己的家的地麵好像在微微的顫抖著,還以為是地龍就要翻身了,一個個的縮著腦袋快步的從家裏逃了出來。

“天啟陛下萬歲!大明萬勝!”

突然傳來的一股聲浪差點就要掀翻了雲朵,把楊遠程給嚇得心肝砰砰的的急速跳動。

這邊是大明京城的軍隊的威勢嗎?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啊。

楊遠程愣愣的看著連綿不絕的騎兵隊伍,不禁有些感慨著。

“曾大人,下官見過曾大人!”楊遠程快步的下了城樓來到了曾增的麵前,然後距離老遠就開始拱著手,看上去比看到自己親娘還要高興一樣。

“你是何人?”曾增坐在戰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

“下官山西府知府楊遠程,這位是我陝西都司都指揮使吳三畏。”楊遠程很是客氣的作揖道,他可沒有因為自己麵前的這個將軍是武官就有什麽嫌棄的成分,人家就算是武官那也是京官,而且還是陛下身邊的親近人兒,那地位就不用說了,升官是遲早的事情。

不知為何楊遠程看著曾增卻有些妒忌了,人家年輕輕輕就有如此官位,想自己活了半輩子也就是一個四品的知府,果然人與人相比比人與豬相比都差。

這是靠什麽來的,一來肯定是皇帝賞識,二來就是有背景啊。

果然還是有背景好做官啊,這是自古以來就不變的道理。

想通這這點的楊遠程可不就對曾增十分的客氣了嗎。

“你就是楊遠程?”曾增破有深意的看了楊遠程一眼。

“正是下官,對大人仰慕已久,沒想到大人這就來了,真的是蓬蓽生輝啊。”楊遠程一臉討好的揖手道。

“你認識我?”曾增問道。

“久有耳聞,隻是一直未能得見,今日可是見到了。”楊遠程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隻是他沒有看到曾增眼中的那抹戲孽,這個楊遠程的事情連他都聽說了,看他的樣子還是很歡喜的,隻是不知道等一會回陛下親到,他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麽高興了。

再次看了他一眼,曾增就輕輕的一甩手裏的馬鞭向著前麵走去。

不過對於曾增這種無理的舉動,楊遠程並沒有絲毫的生氣的意思。

相反他覺得人家就該這樣,果然是有大背景的人啊,看看這才是真的豪門大族出來的人物。

於是看著曾增的背影表示恭敬的楊遠程對朱由校的到來更是期待了,隻要自己能把皇帝陛下給招待的高興了,那麽人家有的自己也都會有的。

想想自己成為了京官的景象,楊遠程就覺得自己的心啊都快要蹦出來了似的。

“嗚嗚嗚!”

隨著幾聲穿透力極強的軍號的呼聲,朱由校的儀仗終於來到了城門下。

“微臣參見陛下!”楊遠程帶著山西府大大小小幾十位官員向著朱由校的馬車磕頭。

聞言朱由校的馬車停了下來,伸出頭來看著前麵跪倒一片的官員們。

不過看了之後他也沒有做什麽動作,隻是把頭縮了回去,然後馬車接著動了起來。

在幾十位官員的目送中朱由校帶著六萬大軍進了城,此時整個的城防也全部被那黑衣甲軍隊給接管了。不止是城頭上,就是大街上也突然多出了一隻黑色衣甲的軍隊,嚇得百姓把身體縮在家裏,掀開一點窗戶分析,小心翼翼的偷瞄著外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朱由校的馬車沿著大道向前,在途中朱由校揮揮手示意馬車停下,在了一家看起來規模還是很不錯的客棧前。

“就住在這裏吧。”朱由校指著前方的客棧說道。

小猴子立馬的就急了:“陛下萬萬不可啊,這才是平民百姓借宿的地方,陛下乃是萬金之軀怎能誰在這個地方。”

“啪!”朱由校一巴掌呼了上去。

“與民同樂知不知道!不知道百姓的皇帝不是一個好皇帝,朕不相信這一家客棧就能把朕怎麽樣,你就是在危言聳聽,要進入百姓中了解百姓這個道理你不懂麽!”朱由校擰著臉教導。

“再說了朕也沒這麽金貴,朕皮實的不得了,去把客棧裏麵的所有本家換成我們的人,再去打掃打掃衛生,但是裏麵的百姓可不許動啊,朕要與百姓們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