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興衝衝的管家拿著魏持衡寫的書信就去了順天府,然後找了一個與他們關係比較親密的推官。

“沙推官,您看這件事情可就拜托您了。”管家滿臉堆笑的遞上去了一個小袋子。

“好說,好說,既然是魏大人的意思,直接吩咐就是了嘛,何必如此的客氣。”沙推官嘴上說客氣,可是手卻一點都不客氣伸了出去,拿起袋子打開一看裏麵是十顆上好的東珠,一顆至少價值百兩白銀,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啊。

“這這這……同朝為官這多不好意思,下官能給魏大人辦事那是下官的福分,這怎麽好意思呢,哎呀呀呀……”沙推官一邊直咧嘴一邊將袋子收入了懷中,那意思仿佛誰要是敢要過去,他就能跟誰來一場愉快的搏命。

“沙推官您真的是太客氣了,些許一點小小的賀禮罷了,聽說貴公子昨個做出了一首詩,可是把先生給驚的半晌沒有回過神來,可喜可賀啊,日後貴公子一定可以進士及第,到時候沙家一門兩進士,豈不是一番佳話。”管家坐在沙推官旁邊拱手恭維道。

“咳咳!”沙推官頓時止不住的咳嗽了起來,然後連忙端起茶杯湊在嘴邊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啊,自己家那個兒子沙推官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嗎,他是做了一首詩啊,可是那時一手什麽詩,什麽叫“被子裏麵瞎動彈,原來白白一大片。”

直接把先生給氣得氣血翻湧,差點沒有白眼一翻的過去。

自己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傻兒子,難倒是自己的種出了問題?沙推官開始了懷疑人生,可是又一想,不對啊,自己要是有問題自己能高中進士?

所以絕對不是自己的種出了問題。

難倒是娘子那裏出了問題?

哎!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表妹的份上自己怎麽會娶她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要不是看在你是魏持衡的狗的份子上,非得給你下了大牢好好的款待款待不可。

“哎對了,不知道魏大人有什麽事情是需要下官辦的,下官保證給魏大人辦的漂漂亮亮的,絕不含糊。”沙推官微笑著說道,好歹不能光收不辦事嘛,他這個品還是有的。

“也是小事,就是西山百貨您知道嗎,那個掌櫃的叫唐敏之,實在是不知道好歹,惹得我家老爺氣得吃不下飯來,您看……”管家拖了一個長音,因為剩下的東西也不需要他說了,這位沙推官一定是明白的。

“抓個人啊,這個好說好說……叫什麽來著?”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這個唐敏之好像有熟悉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聽說過?沙推官越摸著下巴越覺得好像是熟悉。

“到時候您就把他全家都給抓起來就行了,抓起來也不用做什麽,隻是關押嚴加看管便可……”

就在管家交代的時候,沙推官知道什麽這麽熟悉了,這個名字他可是從順天府尹盧象升盧大人嘴裏聽說過的,聽說這個人可是與他有點關係。

而且據上麵的傳說,這位唐敏之可能是盧象升的小舅子。

雖然這個傳言很不靠譜,而且盧家夫人也不姓唐,但是裏麵的事情誰知道呢,也說不好就這是盧大人不想讓別人知道真實的情況啊。

再結合這個西山百貨做起來的時間看看呢?

正好就是盧大人調任京城的時間啊,這裏麵的東西可就細思極恐了。

沙推官雖然想交好這個魏持衡,但是他更不敢得罪他的頂頭上司盧象升啊,而且人家還那麽年輕,假以時日必將是朝中柱石,自己這麽一個沒後台的小官,可是萬萬的不敢得罪。

你們是不知道枕邊風的厲害啊,隨便的吹吹就能要了人的命。

沙推官對此可是深有體會的。於是沙推官連忙的管家給強行的請送了出去。

“人家也是做小本生意的,你這麽做豈不是讓小民寒心嗎,萬萬不可啊,還是算了吧,本官執法嚴明,萬萬不能做此等有違大明刑律的事情,還請魏大人另尋他人吧。”推官一邊義正言辭的把管家給推出去,一邊將袋子裏麵的東西扔到他的懷裏,一副不近人情的清廉模樣。

這……管家也不是笨人立馬的就知道什麽情況了,難倒這個唐敏之還有什麽背景不成?

也對,沒有什麽背景這個沙推官為什麽突然轉了性子。

不行我得回去回稟老爺。

魏持衡得到消息也沒那麽在意,有點後台有能如何,難倒有孟尚書大嗎!

如果真的是強有力的那種,一定會有人給自己帶話的,現在什麽都沒有肯定不是那麽強硬。

於是管家繼續帶著條子去了五城兵馬司,但是五城兵馬司見都沒見他,然後去了刑部,結果刑部的人最近沒了尚書,自己都戰戰兢兢的,也沒有理會他。

“啪!”魏持衡在家已經摔了第三個杯具了。

“該死的韓奎!看我不找個機會上書參他一本!”魏持衡氣得罵道。

但是話已經放出去了,若是不給那些唐敏之給抓起來,豈不是把自己的臉給狠狠的抽了再抽啊。

直娘賊的!沒人抓本官自己來!

“去!帶上我們鴻臚寺的差役,把人給我抓來!全家都抓來!”魏持衡怒道。

唐敏之一回家便把家人給送去了中鎮撫司避難,然後自己叫了一大桌子菜開始品嚐。

他想著自己最近可能要受幾天苦了,不過沒關係,上麵一定會把自己給救出去的。

其實他一回來便立馬的向上麵稟報了,可是上麵的回話是讓不要慌張,上麵會安排好一切的。

於是唐敏之也不在乎了,怎麽把爺給抓進去的,到時候再把爺給送出來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吸溜!哈!”唐敏之喝了一口小酒齜牙咧嘴想道。

一直喝到醉醺醺的,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一撥人闖入自己家中把自己給抬走了。

娘的!唐爺都喝醉了你們才來!

一大清早的朱由校也看到了王財送來的消息。

有人把唐敏之給抓走了?

魏持衡?他抓唐敏之幹啥?

朱由校就奇了怪怪了他一個鴻臚寺寺卿,抓唐敏之是個什麽理由?

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