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爺曾經說過,我們的敵人是一個階層,那麽我們隻能抓住另一個與之對立的階層,才能打倒那個與我們為敵的階層,所以我們要團結百姓,讓百姓能為朕所用。

小猴子不懂什麽大道理,也不懂什麽叫階層什麽為敵,他隻知道皇爺說的都是正確的,凡是皇爺的旨意他都要擁護,凡是皇爺想要自己做的他都要去做好。

皇爺說要抓住百姓的心,那麽自己就應該與百姓交好,為皇爺分憂。

“張百戶沒有我的命令不能隨意的殺人,你難道都沒有看到嗎,這些都不過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不是強盜劫匪。”小猴子對張百戶說道。

張百戶看了一眼小猴子,心裏一陣苦笑,真是宮裏麵出來的,一點都不知道人世間的疾苦啊,就想這些人哪裏還是什麽老百姓,他們現在已經基本不是人了,他們隻要找準了機會絕對會比那些強盜劫匪還要狠。

雙方就這麽對峙著,誰也不敢有一絲的鬆懈,因為現在是要命的事情,鬆懈了命可能就沒了,這麽一個情況下誰敢鬆懈一下試試。

百姓這一邊現在也有些腿發軟了,剛才他們被香味衝昏了腦子,一股腦的就衝下來了,可是現在麵對這明晃晃的刀劍,還有那一看就很唬人的弩箭,百姓們何時見過這麽大的場麵,再對比對麵那些人一個個的穿著還有麵色紅潤,於是這些百姓就不行了,底氣不足的他們把眼神都投向了這夥人的當家老大。

老大也很是無奈的站出來了,他向前一步對著小猴子吼道:“對麵朋友我是威虎寨的大當家,飛天雕,今日我等兄弟腹中饑餓可否行個方便,予我們一口吃食!”

這位老大什麽飛天雕都是他想出來的一個嚇唬人的名號,他都開始打家劫舍了不得有個嚇人的名號可怎麽嚇唬人,於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了一個飛天雕名號,為此他可是得意了好久。

“原來是飛天雕大當家的,真是久仰久仰啊,不知飛天雕大當家的想要我們留下多少糧食,我也好喝我家先生商量商量。”張百戶一副好說好說的樣子,然後拉著小猴子轉身向後請示道:“侯公公您看我們該如何?”

怎麽說小猴子都是他們這支隊伍的領導者,是帶著黃皇上聖旨的人,那就是欽差,現在隻有他有資格做主了。

小猴子再次回頭看了一眼這些百姓的樣子想了想說道:“要不然給了他們一些糧食大發了便是。”小猴子也是估算了自己手裏的糧食,距離寧夏衛也不算多遠了,再走兩天也就差不多到了,那就他們一些幹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行到了寧夏衛再補充便是,難不成他曹文詔還能不給我們糧食不成。

“那就我們留下五天的口糧剩下的都給了他們吧。”小猴子說道。

張百戶點點頭,他們距離寧夏衛確實是不遠了,現在給他們一些口糧也是沒什麽大礙,隻是就怕……張百戶看了一眼這些百姓,算了給他們吧,於是有些話就沒有說出口。

張百戶本著路上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隻想著盡快的把東西給送到目的地,與這些人相爭必定會有損傷,說不定還會伸出多少波折,所以能給些糧食解決就給些糧食解決好了。

“你們幾個去拿糧食給他們三天的口糧!”張百戶算著三天口糧也是差不多了,剩下的到了寧夏衛還有些富裕,也是為了路上萬一停頓了一下也有的吃。

於是一些糧食被拿出來扔了過去。

那些人一見到糧食頓時上去瘋搶,甚至生的大米都在往自己肚子裏麵咽啊,有的直接噎住了,噎的直翻白眼。

“你們幾個去把粥給那幾個孩子送去。”小猴子看著那幾個瘦的和排骨一樣的孩子頓時起了惻隱之心,於是讓幾個錦衣衛端了粥水給那幾個小孩子吃。

可憐啊,真是可憐,小猴子看著那孩子真是覺得心酸的不得了,於是想著自己好人做到底要不然給他們找一個活路吧。

可是這些錦衣衛三天的口糧如何能是這些人夠吃的啊,再加上見到這裏沒什麽事情了又加入了幾十個婦孺,於是這些口糧已經被吃的一幹二淨了。

這些人已經被餓急了,人餓急了什麽都能吃,那就不要說會留下一些留著下頓吃了,他們現在隻顧得起今天,先吃飽了再說。

小猴子見到了一個孩兒,覺得還挺不錯的,雖然身上衣服單薄破舊,臉上也沾著灰塵,但是眉目之間卻很有英氣,與他身邊的那些孩子一對比就能感覺到一股別樣的感覺。

如果此時小猴子畢竟博學的話一定會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鶴立雞群的感覺,沒錯這個孩子就不應該在這裏的一樣,其他的饑民本該如此,但是不知為何小猴子心好像被觸動了似的,覺得這個孩子留在這裏可惜了,不如雜家把他給帶走了?

突然的小猴子的心裏就閃過了這個想法,當這個想法在小猴子的心裏閃過之後他就再也沒法子停止了。

小猴子隻覺得今天若是不把這個孩子給的帶走話,那就是自己最後悔的事情。

“哎那小鬼你過來,過來!”小猴子伸手對著那個小孩招招手說道。

留著口水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吃糧食的那個小孩,聽到小猴子叫他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下。

“來給你這個吃!”小猴子拿出一根肉幹在手裏晃悠著**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咬著私自,嘴巴留著口水,他實在是不知道應不應該過去,他在這個這饑民裏麵沒人護著,所以就搶不到食物,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吃。

幸好他是剛加入這個饑民隊伍裏麵沒兩天,不然他早就餓死了。

“過來過來,這個好吃是肉的。”小猴子對著他還揮手中的肉幹。

聽到了肉這兩個字這個孩子更是餓了,嘴巴立馬的口水都流了下來,他一個小孩子怎麽能抵得過腹中的饑餓,於是咬著嘴巴一步步的向著小猴子邁步而去,來到小猴子的身邊他眼勾勾的看著小猴子手裏的肉幹,渴望但是卻又不敢要。

“給你!”小猴子十分大方的將這肉幹遞了過去。

這個孩子頓時口水流的更多了,於是猶猶豫豫的小手伸了上去接過了小猴子手裏的肉幹,但是他卻沒有將肉幹急忙的就放在了嘴裏,而是看了看小猴子,竟然直接對他跪下磕了一個頭。

然後才拿起這肉幹放在嘴裏死命的咬了起來,這肉幹實在是太硬了,不用力氣根本吃不動。

小猴子這就奇怪了這個孩子竟然有會有如此的作態,真是出乎讓他的意料之外啊。

“小孩兒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裏?”小猴子問道。

小孩子搖搖頭戒備心倒是很重,雖然小猴子給他吃了肉幹,但是他依舊沒有對小猴子放心戒心,隻是沒有那麽的重了而已。

“嘿!你個小鬼,吃了我的還不告訴我你叫什麽,這可就不夠意思了,那行我問你,你為什麽要給我跪下啊。”小猴子問道。

“額娘說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給額吃的,額給你磕頭,這樣就不是無功不受祿了。”小孩很是認真地說道。

“哦!還有這麽一說。”小猴子頓時就樂了,這小孩太有意思了,竟然還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不知道為何小猴子對這個小孩的好感蹭的就再提高了幾個檔次,他覺得這個小孩這麽小就懂得這些道理,以後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突然的小猴子又想到,這個孩子既然與他有緣,那不如就收了他當義子好了,他是個殘廢之人,必定無後,年紀到了可就連一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了,不要提有多淒慘了啊,小猴子在宮裏可是見多了那些年老的太監一個個的,沒有後人就想著辦法的收一個義子,這樣自己出殯的時候也能有一個替自己披麻戴孝了。

小猴子想到這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了,他心裏這個悲慘喲。

孩子見到麵前的這個人不知為何竟然流淚了,於是伸出手去替他擦拭了一下眼淚,自己也是噘著嘴的快要哭了似地說道:“大不要哭,額大沒了額都沒哭……”說著他嘴巴一列就做出了哭狀。

然後隻見這一大一小的人,大的跪在地上抱著孩子,小的趴在小猴子的懷裏,兩個哭聲一個賽一個的淒慘。

小猴子哭自己沒後了,這麽好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孩子哭自己沒大了,以後再也沒有了。

張百戶隻覺得自己滿腦門子都是黑線,這位侯公公可真是與眾不同啊。

小猴子與這個孩子哭了哭,然後小猴子一下把這個孩子給抱起來,給他拭去眼淚,很認真也是不容置疑地說道。

“以後你跟著我姓,就叫侯拾,不管你之前叫什麽,以後你就是侯拾了,我以後就是你的爹,你跟著我,我保你一輩子不會挨餓。”

若是朱由校在此一定會給小猴子一巴掌,然後訓斥。

起的什麽狗屁名字,一點都不深奧,來點逼格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