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拉到吧,我都沒用勁,而且我還沒來得及拉呢你就把人拽給來下來了,你看你除了怪別人你還會幹啥。”同伴的那個錦衣衛翻了一個白眼給他,表示自己內心的不滿。

“哼!怪不得我覺得怎麽用了那麽大的力氣才把人給拉下來,原來是你在偷懶啊,真是一點都不夠兄弟意思的!”

“你看你又開始怪別人了,你什麽時候能自己找找自己的原因。”同伴的錦衣衛都捂著臉,都服了這位從來不會犯錯,要犯錯也是別人犯錯的同僚。

“不和你瞎扯淡了,趕緊把他的信號摸出來放了,不然壞了大事你可擔當不起。”無語的錦衣衛將這個人懷裏的一個紙皮小筒子拿了出來,快步上了城牆。

“哎!你可欠我一頓飯啊!”下麵的這個錦衣衛趕緊的追了上去。

上了城頭見到遠處也該差不多了,於是拿出火折子捂著背對風吹了吹,見到露出了一點紅色的火星便將這紙皮筒子下麵的一根火線湊了上去。

“揪!啪!”

一個閃亮的禮花彈在空中炸響了。

“任務完成,風緊扯呼!”放完了煙花信號之後,城頭上的人對著下麵一聲低吼,然後這幾個錦衣衛特殊行動司帶著屍體迅速的離開了,現場甚至連血跡都清理完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秦宇封你欠我一頓飯聽到沒,今兒要不是我你任務就失敗了!”最後兩個城頭上的人撤下的時候,還在打嘴炮。

秦宇封真想一刀把百餘裏的嘴給封上,你說他這人之前在河南府的時候也沒這麽煩人過,現在怎麽突然轉變這麽大。

騎在馬上的朱武見到了這一道禮花信號頓時心裏大喜,果然這個約瑟爾還是知道什麽叫誠信的,看來他已經把城門給打開了,正好待我殺進城去。

五軍營可沒什麽攻城器械,臨時趕製也肯定來不及了,萬一到了城下麵對是緊閉的城門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幸好幸好啊。

當朱武來到城牆下百步的距離時候,他一拉馬的韁繩把馬給停下了。

怪異,真是是怪異,這城門洞開,而然卻不見一個人影。

出大營的時候也是,對麵的天誅軍一夜之間消失於無息,出了一片空****的營地代表他們來過,若是不然朱武還以為就沒看見過他們呢。

不過縱然還是怪異他也沒辦法了,城門洞開他隻能進入。

隻是他耍了一個心眼,就是停下腳步讓後麵的人先進去他自己跟在中間的位置,萬一前麵有什麽特殊情況,自己也有人做肉盾抵擋一下。

朱武小心翼翼,可是他身邊的士卒卻沒有這個心思,他們這一路上都被自己腦補進京城之後的得到的一切給衝昏了頭腦,現在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趕緊進城好好的大搶特搶一番,什麽危險什麽有沒有可能丟了性命都被他們給拋到了腦後。

“快快!衝進去!搶了那幫為富不仁的奸臣!”

“殺了他們,財寶就是咱們的了!”

“哈哈哈!老子早就看那些小賤人們不爽了,今天就讓她們知道知道什麽叫爺們!”

越是靠近了城門他們越是興奮,這一興奮就沒了隊形,立馬的原本的長蛇陣就散開了,這一大群士卒擠過了城門到了甕城就散亂無比,隻是想著以最快的速度跨過甕城,去搶第一口肉,身後可是有著上萬的同僚,萬一遲了一點可就連湯都隻能喝別人剩下的洗腳水了。

出甕城的城門可沒那麽寬敞了,而且也不知道是誰擺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障礙物,阻擋了進軍的速度,可是後麵的城門卻暢行無阻,於是甕城裏麵的人就越聚越多,而後麵的人卻死命的往前麵擠。

“哎呦你踩到我的腳了!”

“沒長眼啊,看不到老子是被人推的!”

“前麵在幹什麽,還不快點進去,老子都等不及了!”

“娘的就你等不及了,老子搶都磨好了就等著突擊了你怎麽不說!”

“再他娘的敢擠老子,老子的刀可不認你是誰!”

“啊!你敢砍我,老子跟你拚了!”

現在這些士卒們已經不是士卒了,他們現在就是一群隻想著發泄的畜生,所以誰敢擋住他的路,他們連朱由校的親生爹娘都敢砍。

焦急的心理再加上欲望的衝擊,前麵甕城出去的速度太慢,這裏又是人擠人,結果還沒進去就開始了小規模的開片。

這些士卒都紅了眼睛已經不認自己身邊的人為同僚了,反正看誰都是仇人,看誰都是要來搶他的好處的。

當然在場士卒們也不會去阻攔,一來這刀光劍影的自己上去也有可能受傷,要是這個時候受傷了那可就真的得哭死,因為受傷基本就代表死亡,什麽都沒享受過就死了,太可惜。二來他們也對這些人自相殘殺也是樂見其成,畢竟肉就那麽多,少一個人分自己也能多吃一口,要是有人與自己的目標一樣怎麽辦,所以死了一個競爭的對手也就少了一個多好。

朱武見到前麵的發生了亂子也是急在心裏,可是他又能怎麽辦呢,他自己也被堵在路上,隻能慢慢的向著前麵渡步,再說了現在他就是再想發號施令也沒什麽威望了,周圍的這些已經不是士卒了,他們現在就是土匪烏合之眾,你指望一個土匪烏合之眾會聽從你的命令嗎?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朱由校在遠處的一個比較高的閣樓上手裏拿著望遠鏡看著這邊的情況。

“亂七八糟的一點章法都沒有,這京營真不知道都養的是一群什麽廢物,連行軍都做不好了嗎!”

不過朱由校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等到把這個五軍營給收拾了之後就把曹文詔給調回來,三四萬的大軍在手,到時候順理成章的接手京營,誰敢牙縫裏麵蹦出一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你不想交出京營?那你肯定是準備要造反了,不然為什麽把著軍權不放手!

是不是覺得自己與你家九族有仇恨,打算犧牲了自己送九族下地。

馬順走到了朱由校跟前對著他匯報道:“陛下,五軍營已經全部進城,城外曹將軍也已經準備完畢,請您示下。”

“都進來了。”朱由校看著已經進來了的士卒,估算著進城的恐怕也有兩千眾了,現在該收網了,若是不然再衝進來一些可就不好抓了。

“可以了!開始吧!”朱由校點點頭下令道。

五軍營的士卒衝進了京城,看著街道兩側的商鋪什麽的百姓家什麽的就開始了砸門,乒乒乓乓的好不熱鬧,隻是手裏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光用刀來砍倒是也挺費勁的,沒想到京城這些商鋪的門還挺結實,想要進去也得用功夫。

不過一想到門之後的財物,他們就什麽累也察覺不到了,無盡的財寶女人等著自己呢,怎麽能放棄。

而且越是高門越是聚集的人多,反而那些看起來一腳就能踹破的小門小戶沒什麽人願意去,因為他們都知道那些看起來一腳就能進入的都是一些窮人家的宅院,就算進去了也找不到什麽好東西,既然如此還費這個功夫幹嘛,找一家大商鋪子進去之後可就發財了。

咣當!

一聲響終於有一家綢緞莊的鋪子被砸開了,這些士卒興衝衝的衝了進去卻發現裏麵都是一些布匹,還有綾羅綢緞。

“搶啊!”

隨著一聲吼叫,綢緞莊裏麵頓時就亂開了,士卒們撿著眼前的布匹不管是什麽就往自己懷裏抱,甚至有的士卒連手裏的兵刃都覺得礙事不要了,這個玩意留著也是耽誤自己的撈錢。

“他娘的!這是老子的!”

“你放屁!這是老子先看到的!”

“鬆手!不然別怪老子不講情麵砍死你!”

“娘的!老子先砍死你!”

一匹精美的絲綢便能引得這些士卒大打出手,為了一匹絲綢一錠銀子他們就能要了對方的命。

於是這距離城門最近的一條街道上就混亂開了,這些就好像沒見過世麵的士卒們在店鋪裏麵,街道上為了搶奪財物開始互相開片。

就連遠處的朱由校都覺得汗顏不已,這就是京營的士卒嗎?怎麽這麽沒出息,就這麽點東西就能讓他們打出狗腦子?

朱由校甚至懷疑,根本不需要調動天誅軍,往他們人堆裏麵撒上一箱銀子他們就能自己把自己打死。

隻顧著搶劫的士卒根本不知道街道外圍此時已經圍上來了一圈子士卒,朱由校為了能夠把他們一網打盡,調動了差不多兩萬天誅軍,躲在旁邊的街道裏,把這裏包圍的死死的。

朱武好容易帶著人衝了進來,看著這混亂成一團的士卒他也沒辦法了,隻能高聲地喊道。

“你們是憨子嗎!為了這一點不值錢的爭搶!前麵都是大戶人家的府邸哪裏才是真正的有錢!”

頓時街道上停下爭奪,他們這才想起來對啊這裏有什麽前,前麵的才是真正的有錢人住的地方啊。

“跟我來!”朱武一揮手企圖把這些士卒給引到成國公府去。

於是這些士卒拋下了手裏的東西,跟著朱武就向前跑,前麵才是好地方啊。

朱武心裏一直砰砰的在跳,因為他好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事情,就是大軍進城太順利了,而且街道上竟然連一個百姓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就在朱武滿臉驚懼的想到什麽的時候,周圍突然出現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甚至大地都開始了震顫。

“踏踏踏!”

常年混在軍營的朱武如何能不知道這個腳步是什麽,這是至少上萬人整齊的步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