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一陣明顯的氣質高昂,一個個身穿銀色鎧甲,甲胄光亮的,若不是軍演不然用真刀肯定更加的有氣勢。

再看親軍這一方,就寒酸了許多,一個個的穿著破爛,氣勢不顯,但是仔細一看,卻跟發現他們的布陣好似不一般,三人一組,每人一手持圓盾牌一手持刀,眼睛銳利的看著對麵的宮廷侍衛。

而宮廷侍衛這邊呢組成了一個方陣,最前麵一排是盾兵,後麵的手持長兵器,在後麵的就是手握長刀隨時準備替補。

兩撥人都打算拚了命,就等著一身號響了。

這全拜朱由校所賜,侍衛們可不想去那遼東苦寒之地受罪,而且還要麵對凶殘的建奴,搞不好就把命給丟在哪了,那有京城好啊,京城繁華,更有許多小娘子可以一起歡樂。

能進宮當侍衛的那個家裏不是有背景的,誰家也不缺錢,從小就是營養充足,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了,一個個的高大威猛,站在一起就好像一隊百戰精銳是的。

反觀親軍,一個個的才遼東吃不好穿不好,看起了都是精瘦精瘦的,黑黑的皮膚透露出來的都是歲月的滄桑。

張狗蛋手持刀盾站在最前麵,此事因他而起,他理應擋在第一線,見他狠狠的盯著對麵也不轉頭對著身後的大聲吼道:“兄弟們將軍生死就在咱們這一戰了!咱們可一定要保住將軍的性命,可不要忘了平日裏將軍是怎麽待咱們的!作人可不能忘本!”

身後一個壯漢揮舞了一下刀花:“這還用你說!將軍的命就是我老劉的命,我老劉就是拚命也要把將軍護個周全,各位兄弟可不要放水啊,不然我老劉手裏刀可不答應!”

“嗬!放心好了對麵的一看都是卵蛋,咱們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

親軍一個個用刀敲著盾牌對著對麵咬牙切齒的大吼,凝聚出一股殺氣壓向對麵。

對麵的侍衛也一個個的目光凝重起來,就算他們沒有打過仗,但是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那股子戰場上養出來的殺氣,讓他們渾身難受,就好像前麵的站著的不是三十個人而是三十個猛虎似的。

陳長恒咽了口吐沫,這個氣勢壓的他也很難受,但是一想到皇上的話,貶為庶民他就更害怕了,貶為庶民這比要了他的命還要嚴重。

從小到大都是勳貴,他已經習慣了到哪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平日裏看到那些賤民敬畏的眼神他就無限的滿足,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身份已經高於了他的命,這次是真的不拚也不行了。

站在最前麵的他回頭一看,身後的軍士竟然都有了懼意,這怎麽行,堂堂天子親軍竟然被一群泥腿子給嚇到了,必須想辦法提高他們的士氣,怎麽說自己這邊也有一百人,隻要士氣上來一定能贏!

“諸位陛下有令輸了可就要去遼東跟建奴拚命了,想想諸位在京城也是有頭有臉的,咱們可有一百人,還能怕了對麵那群賤民!”

聽到陳長恒的激勵,侍衛們也都咬緊了牙關逼近誰也不想去遼東送死不是。

朱由校坐在點將台的椅子上,看著兩撥人馬的氣勢終於起來了知道時機到了。

“開始!”

“嗚!”

一聲號響終於開始了,朱由校一下子站起來眼睛不利校場中間,一百多人的開片他也是第一次見,真是既緊張又興奮啊!

“殺!”之間親軍中一個身穿鴛鴦戰襖的小將手持一把大刀把盾牌擋在胸前一馬當先就往前麵衝!

身後的人以他前鋒跟在後麵,若是從天上來看,這個小將就是尖點與後麵的人組成了一個紅色的三角形的衝陣。

而侍衛依舊以三排的銀色方陣推著盾牌向前緩慢的移動。

“殺!”小將帶著親軍來到方陣的跟前,隻見忽然間長槍如林的探出向他刺來。

說時遲那時快,在這千鈞一發時刻,隻見這名小將將盾牌往槍尖上一砸,右手的刀一個斜劈將刺向他的幾柄槍尖打偏,然後一個下蹲用刀將麵前這一個持盾士兵掃倒,左手的盾牌直接朝著來不及動作的長槍兵砸去,一盾拍在他的帽甲上,直接就把他給拍暈了。

身後的張狗蛋和另一個也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哪裏能放過這個撕開對麵防禦陣型的機會,隻見他們衝進了缺口盾牌格擋,橫刀就砍,兩邊又有幾個侍衛被掃倒。

“哈哈哈!弟兄們跟我殺啊!”小將恢弘一笑將前麵一個盾兵拍倒然後朝著後麵人大吼道。

就看到校場上一個整齊的銀色三排方陣被一個尖銳的紅色三角軍陣給刺破了,原本整齊的方陣變了兩半,並且開始了有散亂的跡象。

“諸位頂住頂住啊!”站在後麵指揮的陳長恒見到這一幕頓時急了,一腳把一個後退的侍衛踹倒然後大喊:“我們人多把他們圍起來!難倒你們想去遼東嗎!”

原本開始散亂的兩邊好像被什麽給刺激到了似的,穩定了一下陣型一隊一邊開始把親軍往裏麵壓。

說實話他們剛才真的是被嚇住了,哪有人不要命的往前撲啊,要知道就算是槍尖是布包著的,那要是撞的狠了也能震碎了你的五髒六腑啊。

當侍衛們變換陣型的時候,親軍也開始變換陣型了,甚至都不用誰來發號施令,隻見他們六人一團,三人一組的聚在一起,將自己的背部交給了戰友,他們一組對付一人。

近戰長兵器依然無用,長槍兵手持長槍卻始終沒有機會刺出,隻能跟在刀兵身後找機會,盾兵也扔下了沉重的盾牌,手持刀上去就砍。

朱由校站在校場點將台上,看著下麵的人對戰。

就算是他這個偽軍迷都能看出宮中侍衛的很多不足,雖然人多卻沒有發揮出人多的優勢,反而沒有章法的圍住裏麵的親兵亂打,每次能與裏麵的親兵交手的也就十來個人而已。

而被圍住的親兵呢,三人一組的每組對付一個人,形成了局部的優勢,隻見他們咬住幾個人拖入他們的陣型中輕鬆的吃掉,然後在咬住幾個周而複始,侍衛們都沒有發現自己身邊已經倒下了好些戰友。

校場上,紅色戰襖正在逐步的蠶食那股銀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