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文龍一下子回過神來抓住了毛承祚話裏麵的冷,又冷了是什麽意思!

毛承祚被這麽一抓也迅速的回過神來,是啊又變冷了,哎呀!我怎麽沒有想到呢,變冷了好啊,變冷了妙啊!

變冷了那就說明河水還能上凍,若是河水再上凍一點,不需要多,隻需要冰層超過一根手指的厚度,那麽大軍就能在冰麵上安然通過了!

毛文龍丟下毛承祚就跑了出去,一出洞口頓時感受到了那呼嘯而來的北風,從溫暖的地洞到外麵的寒冷,讓毛文龍狠狠的打了一個激靈。

不過他絲毫沒有在意,冷得好啊就讓這老天爺再冷一點吧!

別人都希望能暖和一點,現在唯獨毛家父子二人希望再冷一點,也不知道地洞裏麵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幾人縮成一團互相取暖的士卒們,聽到了他們的扛把子竟然神經的要求老天爺再冷一點會不會突然暴起,拿刀活活的劈了這兩個狗日的!

老子們都快要被凍死了你們兩個狗日的竟然還要冷!你們這些當官的有火烤著不知道冷是不是!老子這些丘八的命就不是命了!

這一夜天氣溫度驟降,可是把地洞裏麵的那些士卒給凍得不輕啊,一個個的抖動著,相互摩擦就希望能產生一點熱量。

隻可惜他們抖了半夜卻是越抖越冷了。

第二天清晨,醒來的士卒隻看到河邊上一個人正在小心的拿著大石頭向遠處砸著什麽,仔細一看今天是毛大帥。

“快可以渡河了!”毛文龍也是試探過了冰層經過這一夜溫度驟降的加持之後確實是凍上了,而且凍得厚度還不少,現在渡河完全沒有問題了。

隻是河岸的士卒一個個的搖搖頭隻是向後退縮而不敢下河,這幾日掉下去的人可是把他們給嚇壞了,那河水在這些士卒眼裏就是吃人的猛獸下去是要丟命的,雖然這士卒已經不怕死了,但是誰也不想被這可怕的冰窟窿給凍死不是。

所以這些士卒雖然也看到了毛文龍站在冰麵上,但是依舊是不敢過去。

“河麵已然結冰你們為何不敢過去!”毛文龍指著一個士卒嗬斥道。

隻見這個士卒頓時的往地上一跪,然後倒頭就拜:“大帥不是小的不敢過去,而是河水太涼了小的身子骨實在是經受不住啊。”

“是啊大帥,小的們不怕死,但是被河水凍死小的們卻是不願啊!”

“大帥小的們寧願戰死也好過被這河水給凍死!”

隻見河岸上跪倒一大片,這幾日河水已經給這些人的心理上帶來了巨大的壓力,甚至他們懼怕這河水多過於死亡了。

可是這不過河又能怎麽辦呢,毛文龍一見此急了起來。

不過眼睛一轉心理有了定計:“若是本帥能證明這冰麵能過人當如何!”

“小的定然不敢有二話,當過河去!”河岸的士卒頓時叫道。

毛文龍見此知道自己不做一個表率這人是不會聽從自己的了,前麵的事情已經把他們嚇破了膽子,不能硬來萬一產生了嘩變那可就糟了。

隻見毛文龍一轉身,閉上眼睛朝著河北岸大步向前的邁進,雖然他知道冰層已經厚實的足夠支撐他了,但是前麵的冰層斷裂也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一步一步向前,走到中間的時候突然看到身邊多出了一個人,正是年輕氣盛的毛承祚。

隻見他憨厚一笑:“爹!我陪著你一起走!”

然後毛承祚快步向前跑在了毛文龍前麵。

毛文龍見此頓時眼角變得濕潤了,這個傻孩子,他這是在為自己探路啊,若是前麵有什麽變故他就能給自己提個醒,這是用命在保護自己……

於是毛文龍也加快了腳步,他可不能讓孩子擋在自己前麵,自己這個做爹的無論什麽時候都得擋在孩子的前麵!

於是就看到兩人爭先恐後向前跑去,誰也沒有了恐懼,然後就這麽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河對岸。

“河麵已經凍好了,本帥命你們快快過來!”

這些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眼裏出現了一種釋然,既然大帥已經領頭過去了,那麽他們這些下賤的丘八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我王二先上!大帥我來也!”一個士卒起身然後快速的向前一隻腳踏入冰層,咬牙另一隻腳也踏入,然後咬住了嘴唇快速的向前滑去。

當出頭鳥出現的時候,後麵的大軍也就不再那麽恐懼了。

“我林三誓死追隨大帥!”

“建奴與俺有深仇血恨!俺要隨大帥殺建奴!”

於是一個個的士卒從地上爬起向著冰層進發。

一個時辰之後一萬大軍帶著他們的家當來到了河對岸。

“哈哈哈!好好好!那些建奴老巢本帥定當向皇上給各位請功!皇上必然重重有賞!”毛文龍見此哈哈哈大笑道。

“殺建奴!”

“殺建奴!”

等整訓好了隊伍,接著向著東邊進發,還有不到三十裏就是建奴的老巢盛京了!

毛文龍眼睛裏麵滿是衝勁,他現在什麽都不想,隻想帶著大軍入那盛京。

努爾哈赤的努爾哈赤,你沒想到吧,我毛文龍終究會去你的老巢大鬧一番!

盛京一處客棧中,掌櫃的是一個漢人,隻見他此時真靠在酒櫃上對著外麵的陽光小酣片刻,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從大汗出去之後什麽客人了,不過也好這樣就可以偷個懶了。

此時突然的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見他在門口抬頭看了看招牌,然後確定了一下直徑的走了進來走到了櫃台前,然後伸手在櫃台上敲了敲。

“梆梆梆!”

掌櫃的頓時轉醒,見到來了人喜歡的笑著問道:“這位爺打尖還是住店?”

“額?”來人覺得好像哪裏不對,但是也沒多想隻是隨口的說的:“你們店裏有南邊來的牛肉嗎。”

頓時這個掌櫃的麵色有些變了,低下頭小聲地回道:“咱們這裏有北邊最好的羊肉。”

“可我就好南邊這一口啊。”來人回道。

“客官可有信物?”掌櫃的伸手在櫃台上比劃了一個手勢。

來人懷裏一掏掏出來一枚斷了半截的銅錢。

掌櫃的麵色一變,頓時把來人引到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