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拉的北邊的一個西班牙人的軍營內,中間地區已經被木柵欄給包圍了起來,這一個個的木頭柵欄內部,是被抓來的明人。

見他們一個個的或是滿臉呆滯,或是破口大罵,又或者是哭哭戚戚的。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反正後來西班牙人是來者不拒,隻要是明人那就抓起來好了,能作為奴隸用那就作為奴隸用,要是不能用就讓他自己死了算了。

在這個地方,稍微有點什麽疾病人就死了。

自己動手殺這些明人還要費力氣,相信總督閣下布置的那個工程完成了之後,這些明人也不會剩下多少的。

現在為了保證他們還能活著,西班牙人很是大方的給這些明人放飯。

“梆梆梆!”一個西班牙火頭軍提著一個木桶,手裏還拿著一個大勺子走了過來。

“吃飯了吃飯了,你們這些明人猴子!”西班牙人一邊將桶內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倒入木柵欄的一個木盆裏麵,一邊的得意的狂笑著。

這木桶裏麵都是一些西班牙士兵吃剩下的東西,然後加上一些最劣質的發黴的食物加水隨便的攪合攪合,然後就成了給明人的食物。

說真的,這玩意給豬豬都不吃,可是在這些明人的眼裏也就是美食。

被關押在這裏,他們別無他法,要是不吃隻能餓死。

起初這些明人是不吃的,因為這東西聞一下味道都能讓人嘔吐不止,可是三天過去了,他們實在是無法忍受饑餓。

沒有承受過極端的饑餓的人,是絕對體會不到那種絕望的,就算這食物再難吃,可是在這些饑腸轆轆的明人眼裏,也是美食。

大腦會直接控製你的身體,把僅存的意識給擊潰,這些明人看到了木桶裏的食物,就好像一個個惡心醜陋的喪屍一樣的快速爬了過去,把腦袋伸到這個木盆裏麵就是大口的吞咽。

然而一個木柵欄裏麵可有不少的明人,但是木盆隻有一個食物也隻有這麽多,於是一場爭奪不可避免的開始了。

前麵吃了第一口的人還沒來的急咽下去,然後後麵人一拳砸在後背上,那股子力道在他的身體裏麵攪合,讓他忍不住的就把剛剛吃進嘴裏的食物再次的吐了出來。

當他還想繼續咬一口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木盆被人給拖了出去。

木盆爭奪很是激烈,誰也不想餓死,誰都想吃上一口,雖然這些食物很是惡心,但是好歹也是食物,可以提供一些能量保證他們活下去。

所以木盆的爭奪很是激烈,強壯的可以吃上一口,但是弱小的就直接被拖到了一邊。

木盆被打翻在地,那些人甚至直接趴在了地上,就著這泥土將木盆裏麵灑出來的東西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那些個西班牙人看著木柵欄裏麵的明人在瘋狂的搶奪,頓時笑的肚子都疼了。

在他們看來這是在是太有趣,這些明人搶奪那些惡心的東西讓他們很是快樂。

“看那,那隻明人好像搶到了木盆。”

“哦,真有意思,我懷疑明人猴子連木盆都能直接吃下去。”

“看那些明人猴子正在吃泥土,主啊,他們竟然連泥土都吃。”

西班牙軍營裏麵的士兵們一個個的圍著木柵欄,指指點點的把這些明人搶奪食物的舉動當成了娛樂項目。

“弗蘭西斯,你做的東西這些明人猴子好像很喜歡,果然上尉說你做的東西隻有猴子會吃,看看這些明人猴子吃的多香啊。”

“是啊,弗蘭西斯,你的做的東西隻有明人會吃,哈哈哈!”

這些西班牙士卒有開始嘲笑起了那個提著木桶和木勺的火頭軍,隻見這個被嘲笑的西班牙火頭軍胖乎乎的肚子都因為嘲笑而氣憤的開始顫抖了。

該死的該死的,這些該死的,竟然說自己的東西隻有明人猴子吃,等著下次我一定讓這些明人猴子吃不下!

就在這西班牙人士兵的得意的狂笑的時候,有人發現在一個角落裏麵,有兩個明人對木盆無動於衷。

該死的,這可就影響到了他們看戲的心情了。

明人就是應該像猴子搶奪食物那樣的供他們娛樂,可是你看看這兩個人,他們居然一點也沒有動靜,這是在嘲笑我們嗎!

於是那些看戲的西班牙士兵就怒了,他們絕對不接受明人的侮辱!

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逼著你們吃!

沒錯,盤腿坐在木柵欄角落的兩個人便是艦長和他的副手,那種木盆裏麵的食物,對他們來說那是一種侮辱,是一種比殺了他們還要強烈的侮辱。

我大明軍人寧願去死,也絕不會屈服與這種侮辱的!

軍人的驕傲讓他們寧願餓死也絕不會去吃那些東西。

所以他們一直用毅力在抵抗饑餓,這種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但是他們可以,因為他們是大明軍人。

突然的鄭雲睜開了眼睛,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子不一般的東西在想他靠近,緊接著他的副手也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的西班牙人深吸了一口氣。

軍人是比較警覺的,對於靠近他們的身體的生物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圍著他們的西班牙人頓時就感覺到了,自己的麵前的這兩個明人的目光之中好像有些鋒利,讓自己覺得這不是兩個人而是兩把鋒利的刀子,這不由的讓這些西班牙人內心產生了一絲害怕的意思。

但是這個害怕隻是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間,而後帶來的就是一種惱怒。

該死的該死的!自己竟然被一個明人猴子的眼神給嚇到了,該的該死的!這兩個明人猴子該死!

惱怒的西班牙士兵把這鄭雲和他的副手抓了起來,然後綁在了兩個十字架上,十字架下麵是幾個明人抱著柴火堆放在他們的腳邊。

沒錯惱羞成怒的西班牙人準備用火來燒死他們。

去死吧異端!

凡是異端就要用火焰來淨化!

艦長和副手對視了一眼,沒想到我們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這裏。

又看了看身邊的明人,他們苦笑了一下。

“艦長我們這樣算是烈士嗎?”副手對著鄭雲笑了一下,發揮樂觀主義精神的問道。

“那得要看軍委會的將軍們怎麽看了。”鄭雲同樣報以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