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由校現在在這裏,並且知道了這個陸家的族長心裏想的是什麽,一定會很鄙夷的告訴他。

西班牙人講道義?

嗬嗬嗬嗬……

朕都能直接嗬嗬死他一家,他們要是能講道義,朕分分鍾就上歪脖子樹做一個優美的掛件給你看。

從古至今西邊的那些人什麽時候講過道義,他們心裏有道義這回事嗎。

說話不算話的人能有什麽道義可言。

誠然後世什麽契約精神是西方先發起來的,其實這都是屁,他們的有個屁的契約精神。

比我們差遠了好嘛,好歹我們也講究了上千年了仁義禮智信,守信重承諾乃是人之本。

凡是在曆史上有些正麵甚至非正麵的人,他們基本上都是講究一諾千金的。

華夏曆史上對於承諾那是極為看重。

西邊的人守信是什麽,那真的是一言難盡啊,對我有利的就守信,對我不好的守個屁,他們需要是你守信,而不是他們守信。

這就是西方契約精神的本質。

就好像後世你和那邊的人做生意,開始國內的人不懂,跟他們和國內差不多都是先定金什麽的貨到之後再給剩下的,結果你貨發過去了,那就完了,剩下的錢你就等著吧,等到天荒地老。

他們會想盡辦法的不付你錢,而人家遠在歐羅巴你拿人家能怎樣。

在國際上有哪個國家能比得上我們更重承諾了,不敢說沒有,但是你倒是提幾個出來啊。

所以朱由校早就看透了那幫子西方人,隻講究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這種強盜法則的人,能有什麽道義誠信可言。

想讓讓他們講道義,講誠信,那就隻有你的拳頭比他們硬,他們才會老老實實的跟你講誠信。

所以呂宋的這些明人現在做的事就是在自己找死,若是他們能夠聚攏在一起和西班牙人拚一把,西班牙人說不定還不敢亂來,還得高看你一眼,因為就算你打不過他們也能讓他們肉疼。

隻可惜陸族長看不穿這個,甚至那些明人之中有頭有臉的人也都看不穿,他們以為出點錢就能沒事了,其實正是如此才助長了西班牙人囂張的氣焰。

當年的流血事件之後,西班牙人也是嚇的夠嗆,生怕大明派兵來攻打他們,結果怎麽等都沒有等到大明的軍隊,倒是等來了大明皇帝對這裏大明百姓的鄙夷。

那還能怎麽辦,這種不費勁就能得到一大筆財富的事情當然是要再來一次了,而且毫無心理負擔。

“鄙人陸以恒見過西班牙總督大人。”陸以恒一見到西班牙的總督科奎拉。就是恭恭敬敬的行起了大禮。

隻見他顫顫巍巍的蹲了下來,然後把拐杖放在一邊,雙手撐住地麵小心翼翼的雙膝著地跪了下來,行了一個跪拜大禮。

他這次是來求人家的,所以這個姿態自然是能放多低就放多低了,所以你看他那個恭敬的模樣,見朱由校也就這樣了吧。

坐在他前麵的是一個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留長而卷的棕色頭發,大翻領的襯衫,領子覆蓋了雙肩的袖翼,上衣的衣襟在前胸用帶係紮起來,胸以下衣襟敞開,形成一個倒V字型,裏麵的襯衣在腰部露出,繡有圖案的寬而長的綬帶披掛在右肩上,用以攜帶左臂下的劍。褲子顯得寬鬆肥大,衣袖口與褲腿管口都有精美的花邊,腳穿巴洛克式皮靴,靴口寬敞亦有花邊裝飾,頭上戴著一頂有長羽毛裝飾的大帽子。

此人便是現任的西班牙呂宋總督科奎拉,一個看起來起來比較普通,但是行動上卻很殘暴的家夥。

隻見他饒有興趣的起身向前走到了陸族長的麵前一步的距離上。

陸族長好像感受到了什麽,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雙黑色的皮靴出現在他的麵前。

科奎拉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族長,那神情裏麵充滿了不屑,就好像麵前的陸族長隻是一個卑賤的奴隸一般。

事實上明人在科奎拉的眼裏的地位也和奴隸差不多。

“我已經知道你為什麽來找我,但是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不行!”科奎拉微微的昂起頭很是孤傲地說道。

在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他不允許明人反對他的政策,甚至連一點點的討價還價都絕對不給他們。

沒有明人敢向偉大的西班牙要求什麽,愚蠢的明人隻配接受我們的一切條件,成為奴隸就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能夠成為偉大的西班牙人的奴隸是主對你們的恩賜!

你們這些異端能夠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本來你們這些異端是該上火刑架的,可是你們現在還活著,所以你們覺得自己得到的不夠嗎。

科奎拉滿滿的都是傲慢高高在上,看著腳下跪著的陸族長就像在看一隻螞蟻似的。

他答應見這個陸族長,那是因為知道了這個陸族長在馬尼拉的明人之中算是有威望的,是能夠召集那些明人的人。

見他是因為另有目的,不然他這個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上等人,怎麽可能抽時間來見一個奴隸般的明人。

陸族長張張嘴想要說什麽,可是他也不是傻子,聽出了科奎拉語氣中的意思,那種絕對不容反對,絕對不容置疑的意思。

隻要你敢說一個不字,那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我聽說你是明人之中的頭領是嗎!”科奎拉托著長音質問道。

陸族長頓時幾滴冷汗滴露在那地板上,不知為何他好像感覺到了有無數把刀子的刀尖抵在他的身體周圍,讓他連呼吸都感覺很費勁。

“是是是……”陸族長弱弱的點點頭,這時候他隻能回答是了。

“那好,我需要三千個人,你回去準備吧,給你十天時間你把人給我準備好!”科奎拉背著手神態倨傲地說道。

“三千人!隻給你十天的時間,十天之後準備不齊,我就把你送上火刑架!”說完科奎拉便不再理會陸族長,自己帶著他的一個心腹向著來的方向回去了。

空曠的屋子裏,隻留下陸族長一個人跪在這裏滿頭大汗的不知所措。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他要的是和西班牙人商談一下減少稅收,可是一來便被徹底的壓製了,可是西班牙人要三千人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