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一支由二十五艘快速戰船組成的大明艦隊向著南方航行。

一號戰艦的船首甲板上,一個披著披風的人舉著黑色的蔡司望遠鏡正在向遠方觀看什麽。

沒錯這個人便是這次行動的重要負責人之一的鄭芝龍了。

看著前方出現了海鳥,他便知道距離陸地已經沒多遠了。

站在他旁邊的是這隻艦隊的參謀長李信,他陪著鄭芝龍。

“真快啊,我這還是頭一次坐這麽快的船呢。”鄭芝龍放下手裏的望遠鏡,然後摸了一下船首的欄杆,那經過了拋光和防水處理的木質欄杆,顯得很是光滑,手感也是一等一的好。

作為一個海上勢力的扛把子,鄭芝龍深深的明白一艘好船對於一個海上勢力意味著什麽,當時見到了這艘船第一反應是大,比他自己的船大得多了。

但是現在他又有了新的感悟,那就是快,實在是快,簡直就是太快了。

可以想象,要是大明都裝備上了這種快船,那麽以後開戰的時候敵人的絕望,因為他們會發現自己死命的追也追不上對手,如此一來大明便掌握了主動權,想打就打,想退就退,你想打我也得能摸到老子的尾巴不是。

羨慕啊,鄭芝龍摸著這船舷,那眼睛裏麵是充滿了羨慕嫉妒。

羨慕大明就是大明,底牌真的是一大堆,這麽好的船一口氣就拿出了二十五艘,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朝廷的造船有這麽厲害。

當然嫉妒就是人之常情了,所謂你有的我沒有,所以還不給我嫉妒一下嗎,你也太霸道了吧。

要是自己能有這種船該多好啊。

鄭芝龍摸著船就好像在摸自己的娘子一樣。

不過幸虧自己答應了朝廷啊,不然單單現在朝廷展露出來的冰山一角,那就是不是自己能夠抵抗的。

想想要是自己與朝廷作對的話,在陸地上自己會被吊打,在大海上也同樣被吊打的恐怖。

當鄭芝龍去了東藩的大明海軍駐地,見到了大明太平洋艦隊之後,看到那宏偉的戰艦,那雄壯的英姿,他就明白南洋終究還是朝廷的盤中餐了。

如果說之前鄭芝龍還有一些二心的話,那麽現在的鄭芝龍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才能為我大明做事。

沒錯,現在他終於把自己代入到大明的角色之中了,當一個大明人他很驕傲。

背靠大樹好乘涼啊,這個道理他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明白了。

“李參謀長,前麵就是第一個目的地了,最多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巴達維亞了,那裏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總部的駐地。”鄭芝龍指著前方地說道。

最近在海上鄭芝龍閑的沒事,也是為了盡快的融入大明的主流思想圈子之中,所以他一直在學習現如今大明盛行的標準。

全新的稱謂,全新的度量衡標準,還有地圖上的各種稱呼,對那些外國鬼佬的劃分。

先開始鄭芝龍還真的是不習慣,但是學著學著卻發現了其中的奧妙和博大精深啊。

先說說這個度量衡,時間就確定的很精確,以前他們確定時間都是按照什麽時辰什麽一炷香什麽的,現在有了時鍾顯示,一天十二個小時,精確到了每一個呼吸的時間,那戰略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

還有這個距離,大明現在開始流行的十進製公分分米還有米,十個公分一分米,十個分米一米,這也比以前的尺步丈好算的太多太多了。

最最厲害的就是大明的地圖,上麵的標注簡直清晰的可怕,上麵記錄的許多地方就連他都不知道。

而他知道的地方,那標注的就好像是從天上看到了,然後一筆一筆的畫出來的一樣,就是名字有些奇怪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樣,但是沒關係他自己修改一下就成。

如此清晰直觀的海圖,在海上的作用之大簡直就是神器,這點鄭芝龍可是最明白不過了。

“嗯,那就好,可算是見到陸地了。”李信順著鄭芝龍指著的方向點點頭,據他在海洋戰爭學院學到的技能,見到了海鳥就說明距離不遠就能見到陸地了。

能見到陸地這可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雖然他是海軍,但是畢竟他是陸地生物,腳踏實地的日子才是人過的啊。

“李參謀長,等一會到了地方,你們在先不要靠岸,在船上等候,我先下去見見荷蘭東印度的總督科恩,這個人可不好對付,我怕他會出什麽不好的心思。”鄭芝龍用心的交代著。

鄭芝龍也在擔心,因為不久前大明才跟荷蘭打了一架,誰也不知道這個節下來的梁子有多大,萬一人家直接翻臉,明軍的艦隊也能有一個回旋的餘地不是。

所以還是不要進入海港,在外麵等候比較好,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大明的艦隊可戰可撤,要是進入了碼頭那就仍由敵人拿捏了。

李信不疑有他點點頭,拿起對講機向上麵匯報了情況,得到了艦隊司令的允許之後便決定由他與鄭芝龍帶領一號艦前往。

“這就不用了吧,放一條小船我就行。”鄭芝龍再次的勸道。

這麽一艘大艦開往碼頭,鄭芝龍怕科恩誤會,萬一他以為大明是來示威的怎麽辦,到時候他一抽筋和大明打起來,倒黴的還不是自己。

隻是李信搖搖頭。

“我不管那個科恩是怎麽想的,要打我們就奉陪,把他打服了了,那接下來可不就好談了嗎。”李信很是自信的對著鄭芝龍笑道。

鄭芝龍看著李信的滿臉自信,頓時閉上了嘴巴。

話他已經說明了,既然這位大人不願意非要宣威,那他也沒辦法了。

還是年輕了點啊,年輕人就是不知道成熟穩重。

算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甚至鄭芝龍還有一些小期待,萬一,他說萬一啊,萬一大明真的和科恩起了衝突,那麽他便可以主動周旋了。

這樣才能昭顯出他在這些行動之中的重要性啊,不然總覺得他在這次的行動中就好像是一個向導似的。

我可是鄭芝龍,南洋這片海麵上誰不知道我的名號,誰不得給我一個麵子,就是在這裏感覺自己好像不受重視,好不爽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