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供究竟是個什麽?你看來人送信的時候還說了什麽?”鄭芝龍原本不想見來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冥冥之中,就覺得還是要見見不然就好像會出事似的。

好奇怪的感覺,但是鄭芝龍卻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那救過他好幾次命。

“老爺,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就知道,來送信的人說自己是中供的人。”突然這個下人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好像又想到了什麽。

“對對,還有他們說他是從津門來的。”下人連忙地說道。

“津門!”這次鄭芝龍的麵容有些變化了。

因為這個津門可是不簡單啊,尤其是津門的製造基地,那裏可是大明最值錢的地方,聽人家說單單一個津門就能抵得上整個江浙。

所以恐怖如斯啊。

甚至當時鄭家還有心去津門搶上一把,要是能在津門搶了一筆,那麽這輩子可是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隻是後來他鄭家被招安了,於是便沒有行動。

畢竟津門距離京城可就太近了,這要是把津門給搶了,那麽朝廷的麵子還不等於被自己啪啪啪的嗎,連呼一百零八個大嘴巴子,朝廷不得急的跳腳啊。

好歹鄭家也是有心想要進入大明正規軍的,一直在海上當個海盜也不是個事不是,所以就沒有輕舉妄動。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鄭家才得以保存至今,要是真大膽的去搶了津門,那麽你看朱由校會不會生氣,會不會親自帶著大軍把鄭家給踏平了。

要知道當時朝廷主力大軍就在南方平叛,距離這福建可不怎麽遠,而且南方平叛資金來源主要就是津門的製造基地,你插了朱由校的後門,你讓他怎麽想。

“那就見見吧,你去通傳,讓他進來!”鄭芝龍揮揮手就讓下人去通傳了。

在下人去通傳的過程中,鄭芝龍還讓去請了在家清閑的鄭芝豹。

地點轉換到了鄭家的正堂,寬闊的正堂正前方的最裏麵擺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披著一隻白色黑色相間的虎皮,白色的毛發黑色的毛發之間幾乎沒有一點雜毛,那碩大的虎頭就擺放在椅子下麵的前方。

鄭芝龍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兩隻手搭在椅子的副手上,慢慢的撫摸著扶手上那有些堅硬並不是那麽好摸的虎毛。

猙獰的虎頭盯著前方,一般人已經來還真的扛不住這裏的散發的威勢。

鄭芝龍坐在虎皮披著的椅子上,突然睜開了眼睛對著等待的下人點了一下頭。

下人一轉身直起腰來一隻手呈喇叭狀對著外麵吼道。

“傳中供王銀子!”

幾分鍾之後,一個寬廣的紅色衣裙朝著正堂走來,一路上鄭家的下人看著這位寬廣的紅色衣裙,頓時眼睛裏麵透露出的全是驚訝。

當王銀子進入了正堂之後,鄭芝龍再次睜開眼睛,朝著王銀子一看頓時一個踉蹌雙手緊緊地抓著扶手唯恐自己會一下子掉下去一樣。

“娘哎!怎麽……鋁的!”

鄭芝龍被眼前的人這個人驚住了,這麽多大風大浪都沒能讓他露出這種驚呆了的表情,可是王銀子做到了,並且還讓鄭芝龍成功咬到了舌頭。

真的他第一次見到這麽胖的女人,或者說是人,因為就算是男的他見過最胖的也沒這麽胖的啊,簡直比那啥還壯實。

這讓他脫口而出想說你怎麽這麽胖,但是又及時的忍住了,不管如何一個女子他這麽的粗暴實在是有些損失自己的威名,就這麽一個停頓之下結果咬到了嘴巴。

“你你你!你就是王銀子!”鄭芝豹的城府還是沒有鄭芝龍那麽深厚,驚訝之下指著王銀子就交了出來。

“二位,如何不是?”王銀子爽利的笑了一下。

然後對著鄭芝龍和鄭芝豹做了一個豪爽的抱拳:“小女子王銀子見過鄭家大爺,鄭家五爺!”

被這麽一叫鄭芝豹好像覺得自己失禮了,然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了下來。

隻是鄭芝龍卻有些異色,能一口氣把他鄭家家中的兄弟排序給教出來的人很多,但是基本都是見過他們的人。

不過這個女子卻不應該在其中之列,因為鄭芝龍從未見過此人。

而且最最重要的是,這個女子是從津門來的,那就更加的不應該熟悉他兄弟幾個才是。

可是如此不應該的話,卻從她的嘴裏蹦出來了,這可就真的奇怪了呢。

如此隻能證明一件事,這個中供可是不簡單啊,距離萬裏之遙,他們竟然能夠得到自己鄭家的情報,而且還非常的熟悉,可想而知他們已經盯上了我們鄭家,也可以看出這個中供的勢力是多麽的龐大。

還好自己覺得這個勢力有意思,特地見了見,這要是見也不見起了什麽衝突,或者出了什麽事情那可就真的要手忙腳亂一番了。

但是鄭芝龍也不害怕,不管這個中供來頭是什麽。

我們鄭家在當地也是響當當的,南洋雖大我們鄭家還不是隨意的馳騁,若說是在津門可能我們不如你們,但是在這裏我們鄭家就是話事人!

有了這個底氣,鄭芝龍麵對福建巡撫熊文燦也可以不卑不亢,更何況是王銀子了。

隻見鄭芝龍倚靠在椅子上,很是輕鬆的撫摸著這個虎皮。

其實他也不怎麽喜歡在椅子上披著虎皮,實在是天氣還是有些炎熱的,這個虎皮又十分的厚實,坐在上麵後背都是汗珠子,時間長了不得捂出一堆小汗疹子啊,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

但是鄭芝龍還是坐在了上麵,就算是不舒服他依然不會把虎皮給拿掉,因為這是什麽,因為這是威勢,誰一來不得被自己的氣勢給震懾一下,虎皮就等於是給他氣勢加成的東西。

男人從來不怕被捂出痱子!

不由得鄭芝龍倚靠椅子的時候暗自伸出手在背後撓了撓癢癢。

“王銀子姑娘,遠來就是客,請坐!”

“來人上茶!上最好的茶!”

鄭芝龍特地還安排上好茶,也是在有意的示好。

畢竟人家上門也是比較客氣的,沒看出來是來找麻煩的那種人,麵對這種未知的很有實力的勢力,鄭芝龍本著多個朋友多條路的原則,自然是比較客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