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訂立後,還有相關手續要辦,這個空擋期剛好香江公司可以注冊好,馬上可以運行。

12.5元港幣的采購價其實並不便宜,加上運費、關稅等,預計三六胃泰在香江的零售價起碼要在25元以上了。

具體多少,陳夏全權交給了小姑姑去跟香江當地藥店談。

第一個藥是打響知名度的時候,賺不賺錢先不管,占領市場才是關鍵。

陳淑琴在香江還有一大灘子事情要去處理,在越州的公事辦完後就要立馬趕回去了。

雙方約好過年的時候再碰麵,到時是陳夏前往香江了,主要是把翡翠首飾帶過去。

如果走正規出口手續的話,稅金和運費就是一大筆錢,而且容易暴露自己的跟腳,某些競爭對手的關係可是無處不在。

陳淑琴的打算是進口一批最差最低擋的翡翠原石,然後對外聲稱自己解石獲利。

這樣不但可以掩人耳目,還可以避免很大一筆稅金。因為大陸出口不但運輸環節讓人頭痛,稅費同樣讓人頭痛。

送走小姑姑,慶豐分廠出口的事情還要再等等,於是陳夏又回到了急診科去做一條老鹹魚了。

老同學徐子炫還住在了留觀室裏,陳夏趁上班時間去瞄了一眼。

當然這不是為了什麽狗屁的同學友誼,而純粹是想看看自己的判斷正不正確,治療方案有沒有問題。

經過治療,徐子炫已經恢複不了少,但是病程沒有幾個月下不來,也是很大一筆開銷。

他看到陳夏非常不好意思,趁人之危,泡人馬子,關鍵現在還被人家給甩了,簡直是沒品到了極點。

陳夏也沒有多說什麽,客套了幾句就走了。

還沒等他穿上白大褂,院辦的電話就打來了,馬上要去新人民醫院工地,安排職工宿舍。

現在已經是十月底了,再過2個多月四院大部分人就要搬遷到城區,住宿可是頭等大事。

1982年可不是後世,那麽多商品房擺在那兒,有錢的醫生早早就在醫院旁邊買了房,沒錢的醫生也會選擇去租房。

後世坑爹的醫院很少為單身狗們提供宿舍了,越是大的醫院越小氣。

沒福利分房也算了,連寢室都沒了,小醫生一個月沒紅包沒回扣的,就拿點死工資才多少錢?

真是付過房租,吃過飯後沒剩下多少了,估計談戀愛都要家裏人讚助,別說買房了,分分鍾掏光家裏6個錢包。

最慘的就是那些“規培生”,好不容易大學畢業卻麵臨著3年規範化培訓,這3年裏麵所在醫院就發個兩三千元的基本工資過日子。

怎一個慘字了得,開個房都隻能去小旅館。

所以說八十年代有一個什麽好,就是單位的福利好,給你分房,盡管小了點,但總算能蝸居了嘛。

而且這個時候大家一樣窮,一樣都要等福利分房,那丈母娘也不會整天在你耳邊催你買房,不買房就不肯嫁女兒,不存在的。

所以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壓力還是比較小的,至少經濟壓力是如此,過年過節單位還給發點東西。

後來的醫院發個屁,一層層的醫院領導就想著怎麽樣“節約成本”,怎麽樣從醫生頭上扣點錢。

時代在進步,福利反而是在退步,把醫院當成企業模式經營的領導不在少數,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作者昨天還看到一則新聞,一家醫院全院開會,院長直接提出一個口號:“大幹100天,門診200萬,病床超九成”。

得,跟銀行一樣攤派任務給每一個醫生,必須完成多少門診病人,必須賺到多少業務,必須拉到多少住院病人,否則就要扣你醫生錢,要你命。

瞧瞧,好好的知識分子硬生生被逼成了拉皮條的。

最後羊毛出在羊身上,可用可不用藥的,通通給你用藥。可住院可不住的,通通收進住院部。

逼瘋了醫生,虧死了病人,然後漁翁坐在辦公室裏,喝著保溫杯笑而不語,人家政績到手了。

好了,鏡頭拉回到越州市人民醫院工地。

職工住宿這種大問題,當然是有總務科來安排嘍,陳夏和一院的總務科長,也是他未來的副手曾培農站在工地前,灘開一張圖紙,仔細研究了起來。

四院這次總共要過來總共是460人,加之一院現在的職工一隻是120人,兩頭加起來是580人。

其中家在城區的原則上不再安排宿舍,未婚職工和臨時工隻能安排集體宿舍。

職工小區是筒子樓,總共有5棟樓,每棟樓有70個房間,總共是350個房間,每個房間隻有20平米。

每家原則上隻能分一間房,如果是雙職工,家庭成員超過5個的,且是三代或四代同堂的,則可以多分一間房。

陳夏想出這個主意,也是為任元非這樣的家庭考慮。

像他師父家裏有三代5口人,如果全擠在一個20多平米的房間內,生活會相當不方便。

如果是這樣的住宿條件,相信會有相當一部分醫生不願去城區的新人民醫院工作,畢竟四院的職工小區可是一室一廳,或者兩室一廳的單元房,條件相當好的。

反正去哪家醫院工資都一樣,留在老單位還能住上大房子,鬼才願意去城區醫院上班呢。

但這樣分攤下來,加上城區職工不住宿,職工小區也堪堪夠用。

陳夏和曾培農去查看了一下,原來屬於一院的職工原則上就不動了,原來屬於隔壁中學的職工宿舍樓則留給了四院,還有一些是教室改建而成。

筒子樓裏,一層隻有一個公共廁所,公共浴室,洗衣台全部集中在廁所這邊。

屋內沒有廚房設備,燒飯隻能家家戶戶去買煤爐了,然後堆在門口燒,這條件……

太他媽艱苦了。

陳夏撓撓頭,對曾培農說道:“曾哥,這住宿條件也太差了一點吧。”

曾培農則一臉壞笑:“你們是享福享慣了,現在知道其他兄弟單位的艱苦了吧?你瞧我們一院的職工小區,家家都是如此,多少年都這麽過來了。”

看來老顧同誌的壓力很大呀,上任後得抓緊時間賺錢,新建職工小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