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陳夏實在不死心這麽好的一門生意斷掉。

所以這次是委托四爺爺憑個人關係,去了隔壁公社的合心村收購糧食。

合心村的村支書跟陳亦根是老朋友了,一聽是四院想要私底下收購,且價格公道,便毫不猶豫組織村民賣了四萬斤糧食。

這個結果陳夏非常滿意,走之前悄悄留下了一條大前門,兩瓶茅台酒給四爺爺,算是感謝。

當天夜裏,陳夏一個人悄悄去了漁場,慶豐村的漁村建在一個孤零零的島上,四麵環水,旁邊是一個大湖。

聯產承包製後,集體勞作的漁場就失去了意義,大家都回家種自己田地,漁場也就無人職守了。

這就極大方便了陳夏,將四萬斤稻穀全部收進了空間裏,徹底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

隻要不在本地收購,西浦公社的糧站也管不著,他們永遠都抓不到小辮子。

陳夏現在覺得有點缺錢了,買過房,又經曆過這麽多天的消費購物,現在隻剩下六千元不到,還要支付合心村的糧錢。

一個月就花了毛七千元,這花錢速度絕對是慶豐村第一人了。

隨著後麵幾年糧食市場徹底開放,留給陳夏賺這個差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必須抓緊時間多賺幾筆。

還是那句話,手上有錢,心裏不慌嘛。

第二天早上,陳夏準備去上班,陳秋和陳冬留在家裏收拾東西。

這時候很多村民都聽說了陳夏三兄妹要搬到鎮上去住的事情,所以這一整天時間裏,老是有人進進出出陳家來打探消息。

看到陳家兄妹真的在收拾家當了,各有各的心思,更多的是羨慕。

以前是陳炳坤一個人跳出農村,現在是陳家四兄妹全部都去了城裏,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咋會那麽大呢?

等陳夏傍晚回來後,門口已經圍了好多人。

三奶奶還是非常舍不得這三兄妹的,這次過來特意拎了二十多個雞蛋過來,這是一份大禮了,要知道老太太自己平都舍不得吃一個。

陳夏把雞蛋收下了,又給了老太太三元錢,不讓她吃虧,同時還悄悄在她耳邊說道:

“三奶奶,你們的雞蛋我還是會來收的,給你們1角錢一個,你可以跟村裏其他老太太都說一聲。”

把老太太樂得不要不要的,開開心心拎著個空藍子就回家去繼續喂雞了。

走之前還把陳夏家的舊棉被全部背走了,幾十斤的東西,眉頭都不皺一下,陳夏也是服氣了。

陳夏經過上次賣雞蛋後,發現利潤還是蠻大的。

如果把整個村或者附近幾個村的雞蛋都集中起來再拿出去賣,幾倍的利潤絕對大賺,誰叫現在隻有他能解決運輸環節呢。

正好三奶奶可以做她在鄉裏的中間商,也能讓老太太賺點差價,一枚雞蛋一分錢的利潤,相信老太太的收蛋積極性會跟打了雞血一樣高漲。

要說陳家兄妹搬家,最不開心的要數小叔公了,小胖子今天已經在陳家坐了一天生著悶氣,連午飯都不肯吃一口。

這個陳夏就沒辦法了,要說去旅遊還能帶著他,搬家是真心沒法帶,家裏有兩個小孩已經夠他操心了,可不想再額外來個小孩,所以隻能在心裏對他說聲抱歉。

小孩子嘛,都是需要哄的,陳夏跟他約定,讓他好好學習,隻要考上高中就可以去柯鎮中學,到時歡迎他住到陳家去。

最後還是陳國林幫忙,將陳夏家不多的行李搬到了船裏,幫他們送到了柯鎮。

在村民們依依不舍兼羨慕嫉妒的眼神中,三兄妹紛紛向大家招手告別,正式告別了這個重生以來第一個小鄉村。

船停在了梅園後院的河埠頭時,陳國林做夢也不會想到這大房子全部都是陳夏一個人的,以為陳夏家隻是住在其中一間,也就沒有多問,陳夏也沒解釋。

這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了,他還要黑燈瞎火趕回村裏去,陳夏給了他一條大前門,還把老宅的鑰匙也請他保管,讓他隨時幫忙照看一下房子。

陳國林拿到一條好煙已經開心得不得了,哪裏還有什麽不答應的。

就這樣,陳家三兄妹以最快的速度,從農村搬到了鎮上,徹底洗腳上岸了,幾兄妹的人生軌跡徹底改變了。

無論在哪個年代,農民都太苦了,實在是太苦了。

家裏發生的這一切,陳夏都在信裏告訴了大姐,並讓她有空回來看看自己的新家。

當天夜裏,三兄妹一起都睡在東屋那張雕花大**,陳夏靜靜聽著陳秋的夢想,陳冬的願望,一起慢慢進入了夢鄉,一夜無語。

第二天上班,大家都一起恭喜陳家喬遷豪宅,這個恭喜其實是居心叵測,一場進屋酒是免不了的,陳夏也笑嘻嘻地答應了。

但準備查房的時候,陳夏發現師父的臉色特別差,瞬間整個科室都彌漫了一股壓抑的低氣壓。

任元非最終是搞到了一些金剛烷胺,但一天用下來,效果並不是很好。

幾個流感病情輕重的患者進入了重症狀態,而且症狀都一樣,持續高燒超過4天,劇烈咳嗽伴胸痛,呼吸困難。

老任今天的查房特別仔細,也不要小醫生口頭匯報了,自己拿著住院門曆,一個個檢查單看下去,眉頭一直緊鎖著。

陳夏也在觀察那幾個病情加重的患者,年紀都偏輕,一個20歲,一個17歲,還有一個小女孩隻有16歲。

按病情嚴重程度完全可以算重症流感,再得不到有效治療,隨時可出現呼吸衰竭及心肝腎等多器官衰竭。

要命的是一般抗生素和抗病毒藥物治療無效,如果換了在2020年都可以送ICU了。

陳夏明白,這時候用奧司他韋其實已經晚了一點,抗病毒藥物在患病48小時內應用效果最好,可減少並發症、降低病死率。

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這也是唯一的救命辦法。

根據現在的醫療水平,四院連起碼的呼吸機都沒有,按常規治療這三條小生命都保不住。

這讓陳夏很糾結出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