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陳夏沒有再去過緬店,也沒有再聽到過哥丹威、杜恩琴、瑪拉年這些人的任何消息。

有可能他們在這場戰半中並沒有逃出生天,全部被敵人消滅了。也有可能他們找了一個偏僻的部落,沒有錢沒有士兵,貧困潦倒地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坎果軍被消滅後,那一整個山洞的翡翠原石到底去了哪裏也成了一個永遠的謎團。

甚至後世很多人還組織了很多探險隊,去尋找坎果軍的“寶藏”,後人堅信這些翡翠應該還深埋在哪座深山裏。

但這一切都跟陳夏無關,現在陳夏最要緊的是想著怎麽逃命。

哪怕他有金手指可以躲在空間裏不出去,但他不能永遠不出去呀。

真是發愁,這緬店人生地不熟的,往哪裏逃都不知道。

何況這些熱帶雨林裏,有多少危險的動物植物都不知道,來條大蟒蛇就可以把他活活給嚇死。

見到別墅裏已經沒有人了,陳夏趕緊也跑了出去。

站在別墅後麵的山坡上,可以看到軍營的三麵到處都有交戰,通過火光密集程度已經明顯可以看到坎果軍頂不住了,那從軍營大門出去明顯不可能了。

唯一可以逃生的地方就是別墅後麵那陡峭的山峰,陳夏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一咬牙就開始往山上逃去。

他不擔心自己會喪命,他隻是擔心自己一個人怎麽能走回國內去。語言不通、沒有手機、沒有導航,東南西北都分不清。

這時候炮彈接連在別墅周圍炸響,明顯能聽到有人的慘叫聲,陳夏隻覺得耳膜都要震碎了,於是加緊速度手腳並用朝山上跑去。

跟陳夏一樣在逃亡的人不在少數,比如在黑夜中,陳夏看到有兩個人影也在不遠處逃命,那樣子怎麽看怎麽眼熟,於是壯著膽子問了一聲:

“岩金切?”

那兩個人影動作一頓,然後就驚喜地叫道:“是陳大夫?陳大夫你也逃出來了?太好了。”

等這兩人跑近了一看,果然是岩金切和阿苦兩個人。

這兩人也機靈,當時他們就在別墅門口等著,多年的經驗讓他們明白坎果軍已經完蛋了,所以他們也加入了逃跑的人群中。

緬北的這些士兵們,根本沒有任何忠誠度可言,誰強就跟誰,誰有錢就跟誰。

當官的被消滅了他們也不怕,大不了投靠另外一支部隊,反正打仗就是一種職業,換個老板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陳夏一看岩金切和阿苦也非常高興,這下好了,阿苦是老緬當地人,對周圍的環境應該很熟悉。岩金切多次來往華國和緬北,應該知道往哪裏走可以回到國內。

“果然是你們呀,太好了,我們三個人結個伴,趕緊往國內跑。你們認不認得路?”

岩金切真的很激動,陳夏沒死就好,這樣他就能回到寨子裏去,

“陳大夫,我知道怎麽回國內,就是一路上可辛苦了,現在我們身上沒有錢也沒有吃的,回國內還有幾百公裏,麻煩大了。”

阿苦也真的愁眉苦臉了,他是坎果軍人,部隊沒了,後麵肯定要被清算。所以他暫時不準備跑了,想回到自己的寨子裏去躲一躲,等風頭過了再出來“尋找明主”。

陳夏見阿苦不想跟他們走也不勉強,有岩金切也夠了,於是三個人就此別過。

陳夏和岩金切一路往東走去,這是真的走啊,帕敢地區這時候已經亂成一鍋粥,兩人也不敢往大路走,專挑山間小路。

不過讓岩金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陳夏身上的大袋裏總是能變出各種各樣的食物出來,米團包子也算了,後來連鹽水鴨都有,這就太過份了。

但陳夏從來不肯說這些食物是從哪裏來的,他也不敢多打聽,心中早就認定陳夏是神明轉世。

兩個人就這樣大山裏走了5天,每天都是風餐露宿,要不是岩金切有豐富的叢林生活經驗,陳夏覺得他一個人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去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陳夏已經悄悄進入空間醫院裏,查看過那幾個箱子。

當看到那一箱箱的美元和黃金珠寶後,陳夏是興奮地又蹦又跳。

一趟緬甸的冒險之旅換回了這麽多財富,換成鈔票估計他孫子的孫子都用不完的的錢,簡直太值得了。

想到這些,那些惱人的蚊子,無處不在的危險動物都仿佛不重要了。

等到第6天,兩人終於走到了緬北的一個“大城市”密支那,這裏離國內邊境已經不遠了,陳夏花了100元美元,雇了一輛破車將他們送到了邊境,他們終於回到了國內。

當陳夏和岩金切像野人一樣出現在允哈寨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隻見兩個人胡子拉碴,頭發像雞窩一樣,身上的衣服全破了,腳上連鞋子都沒有,活脫脫就像兩個難民一樣。

刀達光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你是陳大夫?”

陳夏一個白眼:“我是陳夏,刀大叔別廢話了,趕緊給我們找個地方洗洗,讓我們好好睡一覺。”

刀達光這下驚喜了,馬上讓人去準備食物和熱水,又派人去通了崔世奇和岩金切的家屬。

整個村子都轟動了,大家紛紛都跑來看熱鬧,隻見陳夏和岩金切正狼吞虎咽吃著飯菜,吃完一扔盤子,倒頭就睡。

這一睡,兩人都睡了足足一天一夜,醒來後陳夏發現崔世奇一直守在身邊,心裏有說不出的感動。

“崔院長,讓你擔心了,我……”

崔世奇也沒有發火,反而和聲細語地說道:

“別擔心,我已經幫你跟你們單位通報過你平安回來了。不要想太多,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趕緊回家,你們院長說等你回去後準備要打斷你的腿。”

一滴汗從陳夏的頭上滴下。

在寨子裏休整了幾天,陳夏準備回家了,這一趟出來浪了兩個多月,又發生了綁架事件,可以用驚心動魄來形容。

但收獲也是滿滿,遠遠超過了預期,陳夏空間裏那麽多翡翠明料和原石,足夠支撐他將來開一個珠寶公司了。

這個世界上,誰也想不到坎果軍所有的財富都在他手上,這叫死無對證,對陳夏來說一點後續麻煩都沒有。

也不怕人來報複尋仇,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陳夏是空著手從翡翠倉庫裏出來,又是空著手回到了國內。

陳夏走之前,將江橫、賈芳芳、阿東3個人叫了過來,每人給了他們一個500元的超級大紅包,這幾乎就是他們兩年的工資,接過紅包的三個人手都是抖的。

“陳醫生,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合作嗎?”江橫問道。

陳夏想了一下:“如果你們有機會來之江省,可以來找我,相信我們以後一定還有合作的機會。”

在岩金切那裏,陳夏悄悄給了他1000美元,這場禍事盡管是因他而起,但他也是無心之錯,後麵要不是他陳夏也不會輕易就回到國內,所以這些錢也是他應得的。

岩金切感到非常羞愧,陳大夫這樣做可以說是以德報怨了,雙方互留了聯係地址,陳夏想著未來有一天自己要開翡翠珠寶行的時候,也許這個人還用得著。

跟所有人告別後,在一個寂靜的早上,陳夏悄悄離開了瑞麗,正如他悄悄地來。

回程的時候路過大理,陳夏又找到了輕工商店的穀大山,找了個借口將剩下所有的布匹全部都賣給了他們。

這一下子又收入12萬,陳夏現在總共有49萬的現金了,另外還有300多萬美金。

這下陳夏也算是百萬富翁了,就是比起年廣久和王石頭來也不差了,可惜人家是明的,能載入史冊,而他是暗的,天底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哪怕他思鄉再心切,在離開南雲省之前還是忍不住對當地的一種土特產下手了。

香煙。

陳夏不會抽煙,所以隻知道有限的其中幾個牌子,比如華子,大前門。南雲省應該就是紅塔山、雲煙了。

在錕明轉火車的時候,他特意去百貨公司轉了轉,發現買煙還依舊要憑票。

但陳夏是誰,作為投機倒把分子怎麽會被這種小事難住?找黃牛唄,人家靠山吃山,靠煙廠吃煙廠。

問了一圈價格才知道,商店裏1角2分的紅塔山,黃牛要價2角7分一包,一條就是2.7元,翻了一倍還多。這黑心程度也隻有陳某人才比得上了。

陳夏現在也不差錢,一口氣提出要買2000條紅塔山。

直接把黃牛驚得以為遇到了瘋子,平時有人買個十幾二十條就不錯了,這家夥才是真正的黃牛啊。

最後出於謹慎,每次都是50條50條出貨,交易一次給一次現金,氣得陳夏直想罵娘。

還是黃牛頭子比較有魄力,知道有這麽個牛人要大量香煙後親自來見了他一百,見陳夏不像是騙人,直接一輛大卡車開來,總共2000條紅塔山一條不少才算完。

這應該也是他們做過最大的一次生意了,絕對是前無古人的。

一切都結束了,現在陳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家過。

想陳春、想陳秋、想陳冬、想顧琳、想師父、想許媛……